看出我的不安,亦浅轻轻握住我的手,关切的问道,“潇潇,怎么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觉得耳垂一阵酥麻,呃……这不是多多会舔的地方吧?

愣了。

在他的头顶正上方挂着一副裱起来的字,“清心无为”

于是乐滋滋的将它带在自己的左手婉上,妖异的红,竟衬的我的手腕白的像雪一般。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没骨气的窝在昨天还要置我于死地的韩恪怀里啦,只是……呜呜……他的马真是好样的,我总觉得不抓紧就会被甩下马背去,这真的是骑马不是斗牛么?

我无比哀怨的瘫在地上,望着头上方那个逐渐放大的刀疤脸,无力的说,“师父,大清早咱能不出来吓人么?”

果然,闻言心蕊的身子也轻颤了一下,慌忙离座跪在地上,惊恐的说,“请王爷恕心蕊擅闯之罪。”

我在心里又默默的吐了一百八十遍,真是太能拍马屁了,连我这样子都沾韩恪的光和闭月羞花扯上关系了?

“呃??????”

我无奈的望着面具下的另外一张假脸,这次是个嘴上长了个痣的师爷造型……

我闻言失笑,“我们璃清快变成男子汉啦,快点睡吧,师父明天还要考我们功课呢。”

“既然邵可你这么看好她,那让她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只是她身边的男人是个很大的阻碍。”

“可是伯母的坟……”

答:你试试右腿让人砍一刀?

虽然我从小到大就在体育方面少根筋,大学的时候打太极拳都是偷懒的只学最后的样子省略中间过程……等下……太极拳?这算不算是武功啊?

死党欣欣曾经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潇潇,是不是你的磁场和这个世界不合啊……”

床上的乌子恺眸光那么幽深疼痛的投射在我脸上,我却躲闪的逃了出去。

靠在房间外的墙上。

对于乌子恺这样的人来说,承诺爱,是值得用一生去付出的事情吧,可我,这样浮躁惯了的心,又能给谁一生呢?

即便是对司徒云深,我就能保证一辈子都爱着他吗?

不,我不能。

爸爸离开妈妈的那一刻,击碎了我关于幸福的所有幻想。

这么多年辛苦的收集幸福的碎片,不断的寻找爱,拼命的没心没肺的快乐。

可原谅我

对不起

还是无法相信天长地久。

会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流泪。

只是因为它是一个那么美丽却奢侈的梦。

从心底渴望却不相信的梦。

抹把脸跑了下去,正下楼的时候,却听见金嫂着急的跑上来对我说,二楼雅间的客人对菜色不甚满意,闹了起来。

乌子恺还躺在床上,亦浅大清早就出去买菜了,我笑着安抚金嫂说,没事的,我,你忙你的去吧。

拢了拢头发,向雅间走去,这个客栈是个三层楼,下面是大堂,二楼是包房,三楼是住宿的地方,因为原来也是做酒楼之用,所以只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刚进雅间,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年轻的男子,坐在主位的男子二十左右年纪,锦衣华服,气质高雅,眉宇之间有清高之意。他旁边的三个男子虽然也服饰鲜美,但却对主位的男子态度十分恭敬。

我浅笑了下。

装淑女的小碎步走到房间内,对着主位的男子行了个礼,“龙门客栈店小粗鄙,可是怠慢了几位公子?”

话音刚落,坐在靠门口那个男子大声训斥道:“汤都是冷的,这难道就是你们龙门客栈的待客之道!?”

说完一拍桌子,那力气大的桌子都要裂开了,一只雕花的酒壶险险的掉了下来。

顾不得多想,第一反应,用师父教的轻功掠至桌前,及时的用右手接住了酒壶,再将它稳稳放在桌面上。

主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却笑着说,“汤凉了小女子给诸位公子换一碗就是,何苦拿桌子出气呢,桌子坏了到不打紧,只是怕伤了公子的手。”

话虽是对着靠门口的那个男子说的,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主位那位男子。

却见他也不言语,对旁边的男子坐了个手势。

那男子恭敬的起身,向门口的我走来。

缓缓展开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纸扇。

我好奇的瞄了一眼扇子上的字,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只见纸扇上写着两句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杜甫的《望岳》,我们的世界小孩子都能背出来的诗,写在这里,却显得十分诡异。

莫非主位的那个男子和我一样是穿来的?

我大吼一声,“拿笔来!”

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纸扇上接着写下,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纸扇传给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只见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动。

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欲言又止,但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口,“她的心愿终于可以了了。”

那声音像叹息又像兴奋,竟让我迷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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