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商人偶然由于运气发了家,家中有了几万两银子,也衬托不了自己出身卑贱的地位,即使一个破落的寒门仕子,面对面碰见衣冠华丽的富商,也是一脸傲气。

随即外边有人推了推未上门闩的门,破门贯入,肩上搭了一条白布巾的阿福,此时正端着一铜盆热水进来。

这跟后世的什么省长有一拼了吧?没想到阿福淡淡答道:“

刚把话说了一半,便在嘴边噎住了,一时大急,尴尬地连连摸了摸后脑勺。

此时正有两位年轻人散布在街上,一人衣着青衫,气宇轩昂,个头稍矮的,年龄大概十五六岁,一双眼睛圆碌碌,充满着灵气,圆圆的脸蛋,稚气未脱,这两个人正是郭南和他的贴身仆从,阿福。

阿福老爹巴望过儿子能有朝一日科举入仕一飞擦天,但穷人除了每天为三餐劳碌,没什么余钱。虽说阿福念书也有一些慧根,但毕竟科举前期投入花费太沉重,小农家庭负担不起的。

处于十四五岁春花烂漫年纪,小孩子的天性使然,即使主子在旁,两侍女也没什么顾及,毫不掩饰的在旁捂嘴偷笑。

不过郭公子刚上车,随即便露出轻浮随意举止,却让充满官宦世家贵族气质,即刻破坏的荡然无存。

很显然,眼前残败不堪的小队,刚在浴血战场经历过厮杀,从残破的军衣上,不仔细辨认,甚至看不清部队番号的骑兵。

...

“阿福,少爷回郭府一趟,预计两三天会回来,准备看望一下母亲大人。你不必陪同了,便留在公主府,别忘了照料好罗大哥与朴老弟的日常饮食。”

这天是初一,郭暖特意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完毕,便整理好着装,准备回趟郭府看望母亲王氏。

虽说王氏并不是郭暖的亲生母亲,但在郭府时,经过与王氏短短半个月的相处,郭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王氏对自己的浓浓母爱之情,如今离开郭暖,住在升平公主府也有半个月了,郭暖离开郭府时答应要在这月的初一回家请安,如今日子到了。

郭暖轻装驾上马车,吩咐好阿福一些琐事之后,便一人朝位于城内的郭府方向出发。

有了上次阿福带路,郭暖花了一个多时辰后,轻车熟路地回到了郭府。

“啊,是少爷回来啦,快,快通知夫人!”

郭暖刚吁的一声缓缓停稳马车,立即被在郭府门口守值的眼尖门房看到,那人随即欣喜异常地大喊了一声,连忙奔进府中通知郭府其他的人。

“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郭暖栓好马匹,随即轻盈地跃下,看到郭府仆人兴高采烈的真挚脸孔,对比公主府中差距待遇,心情不由愉悦许多。

跌跌撞撞地一路赶来,还未进入府门,郭暖便看到热泪盈眶的王氏在一帮家丁的拥簇下匆匆迎过来:

“暖儿,你回来了!”

旋即王氏奔到呵呵傻笑的郭暖眼前,妇人欣喜地连连用手绢擦拭脸庞的眼泪,一时无法言语。

“娘亲,孩儿不孝,这么久才回来探望您。”

郭暖看到此时此景也是触动了心潮,眼前的王氏与还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亲生母亲是多么的相似,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郭暖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那一份真挚深厚的母爱。

“娘亲,这些日子不见,您廋了,受苦了。”

轻轻地抱了抱王氏,郭暖感受到娘亲双肩的消瘦,不由有些心痛。

自己突发疾病死去,妈妈和老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应该是很是悲痛吧,在那边是不是时不时还在想念起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

郭暖心神恍惚,思绪轮回,一时触景生情,想念起了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一种忧戚的情绪在心里缓缓地酝酿着,失落,无奈,悲伤,无以名状的百感交集集于一身,忍不住幽幽长叹了一声。

“傻孩子,怎么落泪了,娘亲不是在你面前么。”

王氏望着忽然默默流泪的郭暖,不由慈爱的笑了笑,举起手绢为郭暖擦拭泪水。

“呵呵,孩儿没事,只是见到了母亲太开心,一时忍不住便落泪了。”

郭暖淡淡地笑道,神情显得很是闲适平淡,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娘亲,别一直晾在这里了,我们进府里吧。”

随即郭暖与王氏在一大帮家仆的拥簇下热热闹闹地进了王府。原本清冷的郭府一时间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引进中庭,王氏好似忽然记起一桩重要的事儿,一拍额头呵呵笑道:

“对了,暖儿,你父亲在朔方派来了一队亲兵,今早刚刚抵达王府的,来,娘亲给你介绍一下。”

“哦,父亲派人回长安了,是些什么人?”

“看看便知了。”郭母一脸神秘,也不再说话,拉着儿子的手来到了郭府私人的演武校场。

“嗬~真是威风凛凛的一队骑兵!”郭暖不由赞叹了一声。

刚迈进了校场,映入郭暖眼中的便是那场地中整理铠甲装备的骑兵,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无疑辉闪着军人特有的刚直气势。

“末将李猛拜见主母,少爷。”

一身着银白色精致锁子甲的强壮中年男子,此时率领着十八名骑兵,正列着队齐齐负手,随即叩见郭暖母子。

“暖儿,这是你父亲配置的朔方亲兵卫。”郭母此时一脸笑意,挥退了骑兵队,让他们散队自由活动。

郭暖仿佛没理会王氏话中的意思,不由一愣,下意识地用手指指了指他们,傻傻道:“这些亲兵是父亲的私人卫队了?真是气势不凡。”

王氏拍了拍手,随即身旁一位仆人端上一个遮着红布的托盘。

“对了,这是你爹特地从边关送给你二十一岁生日的礼物。”

“哦,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郭暖有些淬不及防,没料到今天居然还对他有特殊纪念。

掀开红幔布,一把通体银白犀菱纹的窄佩刀,此时正映入郭暖有些呆滞的脸庞,剑身在阳光炫耀下显得光辉熠熠。

郭暖一时间手有些颤抖,在郭母的鼓励目光下缓缓从托盘上接过佩刀,刀脊碰触手指肌肤那一刹间,郭暖内心仿佛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觉。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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