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石砣砣的风 > 《石砣砣的风》第六部分 《石砣砣的风》 第三十章

宋霞知道全过程都算结束了,再不会有下文,就平静地放开江大宝,并替他取来衣服。两人穿好衣服时,天已经亮了,宋霞取出一大摞材料放在江大宝面前。“这些全是天祥和6山峰的有关资料,你以后可能要和这家伙打交道,对他应该有所了解。”说完就去忙着煮咖啡煎蛋烤面包,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对现在的叶青来说,音乐就是她的生命,《圣母颂》中的每一个音符都准确无误地敲击着她的心。随着琴键的敲动,叶青僵直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她觉得鼻根酸,两行眼泪不由自主滚落脸颊。刘敏放心了,一个女人无论遇到多大痛苦,只要还有眼泪,就能渡过难关。叶青并没有因为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流泪而感到窘迫,相反她更加用力地吸着鼻子,像一个小姑娘那样瘪着嘴抽泣。几十年来,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让她觉得委屈。她想用音乐来弥补感情上的缺失,可是刚才当她听江大宝在电话里告诉她说李飞住在康宁达医院,而且病情非常严重时,她真的受不了。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其实自己一直在等待,等着李飞退休之后再和她共享欢乐晚年。李飞并没有回来,这栋大房子里仍然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叶青抽泣着对刘敏说:“小敏,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他明明知道我的感情,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待他。他就是不回来,病到这种程度,还瞒着我,我实在受不了。”刘敏从卫生间拿来毛巾,轻轻帮叶青擦干眼泪,然后对叶青说:“院长,咱们还是谈谈曲谱吧,有些事情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汽车从另一条单行道驶出医院,这样的道路就避免了住院的人互相碰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宋霞,让身体往后背上靠紧,两眼直视前方,忽然开口说道:“大宝,你尝过孤独吗?不知男人和女人谁最害怕孤独,我现在真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你能不能陪我一晚上?”江大宝吓了一跳,这个让自己敬重的女人居然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真是匪夷所思。宋霞还是全神贯注开车,路边的霓虹灯用各种颜色让这个女人脸上似乎恍恍惚惚。过了好一会儿,宋霞才对张口结舌的江大宝说:“大宝,你害怕我吗,我只想把心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只想有一个轻松点的晚上。”江大宝松了口气,他看着宋霞那张平静如水的脸,认为这个女人经历过的一切已经让她脱,任何感情上的波浪都无法扰乱她的行为。江大宝点点头说:“宋姐,我还有许多事没弄明白,正想讨教,我先给叶院长打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去了。”

李小华接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之后,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她这才知道,原来和自己竞争的不仅仅是刘敏一个女人。今天刘挺老两口外出参加活动,冷冷清清的家里只剩下李小华一个人。她放下电话之后,过了几秒钟,才顿悟自己应该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情急之下,忽然记起十五年前那场大雨中的狂欢。今天何不再现一次那天的情景,把自己纯洁的处女之爱完全交给江大宝。李小华把院门虚掩,然后回到屋里,不顾三九严寒,迅脱下衣裤。探着脑袋,从窗口往门口张望。江大宝急冲冲赶到刘挺家,现院门没关,心想可能是老两口到近处有事,就径直往里走。楼下空无一人,江大宝连叫几声仍然无人应答。他觉得自己并非外人,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李小华住的那间房门也是虚掩,江大宝不顾三七二十一一头闯了进去。正当他东张西望之时,身后房门忽然砰一声关上。江大宝一转身,一个光溜溜一丝不挂的女人猛一窜就扑上了他的身体。江大宝大惊失色,急步后退,想抽身逃脱。不料脚后跟正绊在床脚上,加上扑向自己的女人力度太大,两个人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江大宝这才看清了李小华那张冻得青的脸,刚想张口叫她别胡闹,还没吐出半个字,嘴就被李小华的嘴堵住了。那个布满鸡皮疙瘩的身体在江大宝身上扭动着,江大宝想推开李小华,两只手却摸着了两个圆鼓鼓的r房,硬挺的乳t分明在向他表示一个女人炽热的爱。江大宝终于挣扎着解开李小华的手,站起身,轻轻扶住这个忘情的女人,颤声说:“小华别胡闹,快穿上衣服,冻出病来可不好玩。”江大宝想移开目光,可是那个美丽的身体又变成了几万高斯的磁场,让他情不自禁用眼睛细细抚爱这块未开的处女地。石砣砣的女人个个妖娆动人,石溪的水滋润了她们的肌肤,山间的风吹开了她们的情窦。处女地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展示着情爱的诱惑,高高的乳峰,茂密的丛林,柔美的曲线,让江大宝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又冷又羞的李小华几乎绝望了,她根本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只是把梦想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而已。正当她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准备收手时,忽然现江大宝的眼里跳动着两颗小小的火星,这两颗火星立刻点燃了情欲的干柴。李小华忘记了寒冷,忘记了身处何处,又一次张开两臂,扑进了江大宝的怀里。就像十五年前那样,李小华紧紧搂住江大宝的脖子,两条腿盘在江大宝腰间,像一只楚楚动人乞求爱抚的小动物。它轻轻啜泣着说:“大宝哥,我要你。”江大宝知道这个在自己身上扭动的身体要什么,女人最善于用肢体语言说话,每一个动作都能准确无误地表达所需所要。江大宝的意识有些模糊,自认为理性的男人,其实在这种时候总会成为女人的俘虏。这一对晕了头的傻蛋,根本没现刘挺老两口已经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两个老人就像现外星人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做何种应对。刘挺差一点就中了风,忍无可忍之际,他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混蛋,你们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给我滚,马上就滚。”

李小华对刘敏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毫无兴趣,什么风呀水呀,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个拉小提琴的女人怕是有毛病。刘敏好半天也没问出个头绪,只好换了话题,问起那个金贵。李小华的嘴卡住了,这是石砣砣最具有争议的女人,漂亮风流,好胜泼辣,可是在石青山和胡暮春之间,却显得软弱无力,像一只老鼠被两只凶残的猫无情地戏弄,最后落得个死于非命。李小华知道金贵是江大宝一块心病,看来他对刘敏也是绝口不提,要不然也不会来问她。想了一会,李小华说:“金贵是冠华冠兰的亲生母亲,可是两个孩子身上没有半点她的影子,她和江大宝干的那件事早已过去,你也不必再追究。”刘敏知道李小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笑笑说:“你弄错了,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在男人的夹缝中是怎么生活的。她就像一棵草无论风怎么吹,她心里对未来的追求始终不灭,是什么支持着她,也许是对江大宝和孩子的那份情感,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若不是生孩子大出血,她一定能得到幸福。”刘敏说的是肺腑之言,但李小华却觉得刺耳,如果金贵活着现在自己的位置就得让给她,那么和江大宝还有什么可说的。刘敏又问起了胡暮春,刘敏从江大宝那儿得知,胡暮春就是天祥的老总古天祥。江大宝对这个人也是闪烁其词,从来就没给刘敏一个确切的定义。然而李小华却黑白分明,一口一个狗东西,在她看来这个胡暮春连个人都够不上。“这东西自从被石青山打落两颗牙,就怀恨在心,后来当上县委书记,回到石砣砣,硬是指定了把金贵嫁给和尚满贵,让这两个人同房不同床。什么县委书记,纯粹是个小人,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听我爸说,我妈就是为了这家伙跳了黑水潭,真不值得,害得我爸一直到死都是孤苦伶仃。”刘敏没料到,一个小山村里竟然会有这么多悲欢离合,几乎所有男男女女都纠缠在一块儿。这样看来,江大宝的绯闻也就不足为奇了。刘敏本想再问问李小华的父母和胡暮春之间的纠葛,但是这样要冒很大风险,没有哪个做儿女的愿意自己父母背上个骂名,所以刘敏住了嘴没往下问。

当三个人合力把吊在山崖下的李石匠拽上来时,这个老人早已气绝身亡。悲痛欲绝的李小华扑在李石匠冰冷僵硬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嚎就像利剑一样刺穿夜空,刺穿人们的心,让每个人都痛心疾。石兰和小秃子用力解开拴在老人腰间的绳索,困惑仍然像迷雾一样让她晕头转向,看来应该是这个老人制服了这块石头。但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怎么能如探囊取物一般让这块魔鬼一样的大石头变得服服帖帖,又为什么要拼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这儿,这恐怕要成为一个千古之谜了。?李小华的眼泪却始终没有停止,她是那种用水做成的女人,情感就是水龙头。回村的路上,哭声把鸟儿都唤醒了,叽叽喳喳响成一片,又引得村里的公鸡伸长了脖子打鸣,如此折腾让全村人都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噩耗。

江大宝刚跨进叶青家门,叶青就惊慌失措的对他说:“大宝,那个写信的家伙来电话了,约我晚上十二点到太平村门口见面,说只许我一个人带了钱去,要是骗了他就没有下一回。”江大宝的心里也非常紧张,这种在电影里或小说中才会生的事情,如今身临其境,他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变成福尔摩斯,这是任何年轻人都渴望得到的经历呀。太平村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舞厅,白天兼作健身俱乐部,来者几乎全是年轻人。为了保险,江大宝和天祥的保安部主任老杜晚八点就坐在一楼门边的一张咖啡桌旁。这个保安主任是从特种兵复员的,看起来很沉稳,话不多,尤其是关于天祥事务更是绝口不提。四个小时无疑非常难熬,所以江大宝搜肠刮肚把各种无聊的话题全拿来充饥。时针一点点指向十二点,江大宝开始坐立不安,他的眼睛左顾右盼,把每一个走进门的人都看成嫌疑犯。叶青拎着个大旅行包走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江大宝,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江大宝在心里暗暗埋怨,这样一个大包任什么人都可能见财起意。保安主任的脚忽然在桌下踢了江大宝一下,江大宝立刻按照主任预先教导的那样,把脑袋埋在胳膊上,侧过脸像个真正的侦探一样,用眼角仔仔细细搜索每一个可疑的人。他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一个和他一样把脑袋埋在胳膊里的家伙身上。那个家伙显然动机不良,因为他的肩膀紧张得就像是两座竖在脑袋旁的小山头,一个喝醉或者疲倦的人,肩膀应该塌得像下坡,而且那个脑袋还在胳膊肘里扭来扭去。江大宝觉得那家伙非常眼熟,正在这时,保安主任又踢他一脚,用手指沾着咖啡在桌上写了个“赵“字。江大宝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完全忘记约定的行动方案,跳起身像只老鹰一样张开双臂朝那还在装睡觉的家伙扑过去。赵立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节目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破了产。当江大宝的拳头把他打了个满脸开花,口鼻喷血之时,他就像一堆稀狗屎一样瘫在地上,所有的幻想完全破灭了。保安主任堵住门口,对前来干预的俱乐部保安们说:“谁也别动,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和你们没关系。”说完保安主任盯住赵立本,现他的眼光并没有四处环顾,而是一副自认倒楣的模样,又仔细瞄准周围的人一一相了面,最后断定这是赵立本一人所为,便和江大宝带了赵立本及叶青一起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一天,外出揽活儿的李石匠刚回到家,就被老拐子抓住胳膊拉到胡暮春的小屋外。老拐子嬉皮笑脸地指着后窗说让李石匠看戏,等李石匠踏着拐子预先放置好的石块凑近窗户时,他的血直往脑袋上涌,差一点就要脑溢血。青草正跨骑在胡暮春身上,两个赤裸裸的肉体就像两条白色的蛔虫一样紧紧纠缠在一起,蠕动扭曲,间或还出吁吁的喘息和压抑的笑声。李石匠翻身抱起脚下的石头,朝窗里扔进去。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李石匠仍然不敢向青草说一句谴责的话,偷偷找到石青山,求他帮忙。石青山拍着李石匠的肩膀说只有让那块石头再活过来了。李石匠吓得脸色大变,因为这个秘密只有他和石青山两人知道。而且他们俩过毒誓,决不让这块石头再害人。李石匠来到石砣砣不久,就现了这块石头的秘密。原来由于石头下的泉眼奋力冲刷,造成了朝向黑水潭一侧的石头下出现空缺,表面上看这块石头纹丝不动,但只要稍加重压,石头的重心立刻就开始倾斜,光滑的石面上几乎无人能够立足。石兰的母亲跳下黑水潭时石青山也想跳下去,是李石匠拽住了他,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现。当下两个人就冒着滚下黑水潭的危险,在石块的边缘打上眼,用钢钎固定住绳索,下到缺口处,用两根钢钎支住了这块害人的石头,誓让这块石头永远规规矩矩。石青山看出了李石匠的犹豫,就说只是为了吓唬胡暮春而已,让青草死心塌地留在李石匠身边。于是李石匠像上次一样下到缺口,将两根钢钎放倒,这块吃人的石头又复活了。

胡暮春打来电话,约江大宝带了小提琴去他家。江大宝心中忽然一动,李小飞的事说不定在天祥能找到答案。江大宝没有想到胡暮春居然住在一座七十年代建成的灰色四层楼里,和热爱公司普通职工居住条件相差无几。而让江大宝更感意外的事为他开门的是宋霞,直到这时江大宝才算是明白了两人的关系。胡暮春笑嘻嘻对江大宝说:“大宝兄弟,我这儿可是闲人免入,连天祥的领导都进不了这个门。说来话长,这儿还是我的新房,当年要不是进了大牢,我和宋霞恐怕也是儿女绕膝其乐融融。”江大宝听了不由看了宋霞一眼,这个女人还是那样娴静,一举一动从容不迫,只有鬓角的丝丝白霜,才能找出她的酸甜苦辣。宋霞向江大宝笑笑又提起了林燕:“小林当年是省委最漂亮的女孩,进进出出没有哪个男人不向她行注目礼,可是红颜薄命,谁也没想到后来她会落到这种境地。要不是你把她带回家,她这一辈子都得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胡暮春插嘴说:“人们总说听天由命,这样说也太随机了,完全不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让整个世界都变得麻木不仁,黑白不分。可是太穷根究底也会让人成天生活在痛苦之中,失去人生最大乐趣。就拿这次你们热爱公司的事故来说,如果你硬要追究的话,那我就该再次坐牢,可那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所以凡事还得往大处看,大宝你别以为我是给自己找借口,天长日久你会明白的。能不能为我和宋霞拉一曲,听说你有一绝唱之作。”江大宝在心里骂了一声赵立本,这个草包心里什么也放不住。这支乐曲经过刘敏的改编,变得更加缠绵悱恻。特别是其中主题旋律,在第一乐章中反复出现,一次次加强。就像那股奇妙的风一样,先是细细缭绕在身边,接着便紧紧包裹,最后让你不由自主随风起舞,进入忘我之中。音乐完全是一种感觉,让人把所有具体的事件都溶化在情感之中,让人忘记了具体的爱人或仇人,把喜怒哀乐都交给音乐去安排。石砣砣的风又开始在琴弦上翩翩起舞,胡暮春和宋霞的心都随着风而飞了起来,像是两片轻柔的羽毛,失去了生活的重压,失去了时间遗留的负担。直等到江大宝放下琴弓直等到那悠悠的余音一丝一缕完全消失,两人才从梦境中回到现实。胡暮春摇摇头轻声说:“真是不可思议,石砣砣完全活了,它有了实实在在的生命,会哭会笑会叹气会怒,大宝如果你知道了石砣砣的全部,这支乐曲将会更加妙不可言。”说完胡暮春又取过一包大前门,拆开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前嗅了又嗅,恋恋不舍交到江大宝手里。看着江大宝喷云吐雾,胡暮春两眼又放出光,“大宝,你还记得那个和尚打鼓的笑话吗?金贵说你傻得可爱,缠着她问和尚两个胳膊肘都悬着,为什么鼓会咚咚作响,你那时太年轻,当然不会明白。后来还是金贵教你做了男人,你才有了两个儿子。”江大宝红了脸,他当然忘不了那个故事,那是用来编排武则天的。说武则天为了让大臣们知道和尚也不是缺少七情六欲,就带领脱衣舞女们到庙门口大跳艳舞,同时叫和尚们盘腿打坐,腿上放一面鼓,其结果和尚们虽然纹丝不动,但鼓却响声不绝,一直把牛皮鼓面打通为止。江大宝想到此不禁脱口问道:“胡书记,金贵和你真的没关系吗?”说完不禁有些后悔,看了宋霞一眼。胡暮春向江大宝说:“大宝,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我所有的事宋霞都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等我十几年。她等我是因为她知道我还是个人,不仅仅是个男人。大宝,我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是个坏蛋,许多事都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当然改水田是盲目的想当然,可是省委下了命令,每个县都要百分之五十的水田指标,你在我的位置上,能有什么办法呢?不错,我是骗了你,差一点就让石砣砣灭绝了,那一年全国都遭了旱灾,咱们省是产粮大省,李书记向中央文革拍了胸脯,说是哪怕自己饿死,也要保证中央的权威,也要帮助西北人民渡过饥荒。作恶人的就只有我们这些县委书记。谁不想让自己的乡亲过上好日子呢?我把所有罪名都担在自己身上,一是自己确实对不起乡亲,二是因为上头的压力,不管怎么说生了抢粮事件,共产党的威信就受到影响,总要有人承担责任。魏安国的钱是我个人给他的,我当然是利用了他的贪财之心,害得他跟我一样座了大牢。是我害了他,谁没有点贪心呢?大宝你不在官场里,不知道原则是要为目的服务的,只要讲出一个最崇高的目的,所有的原则都得为这个目的让道。好了换个话题,谈谈金贵吧,那个女人和你生关系时真的是一个处女,你别摇头,石青山明着和她来往,只是为了想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金贵没和你说,其实石青山是个太监,石兰的确是他的女儿,可是石兰的妈跳了黑水潭之后,石青山就自残了。他也够狠,硬是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命根子。我是个男人,金贵那样漂亮的女人当然不会让我无动于衷,可不该是你的就到不了你的手,向石青山的权威挑战,结果让我丢了两颗牙。那些都是过去,现在想起来就像狗咬狗,真太荒唐了。在所有石砣砣人的爱情中,满打满算只有我和石青草以及金贵对你的感情是真诚的,是属于心灵的。你别否认,无论是你还是金贵都没有想利用爱情得到什么,哪怕是想白头到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们俩都可能从未实实在在的想过。同样的,我和李石匠的老婆石青草也是如此,我们决不是为了偷情,为了肉体上的需要,谁都知道,我们俩早就结下山盟海誓,可是石青山这个恶霸死也不愿让我们遂了心愿,青草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还有一件让我百思不解的事,看来还得你以后破解这个谜了。那块石头,在石兰的妈跳下黑水潭之后,一直就再也没有作怪,有许多女人希望变成黑水潭里的鬼,可是那块石头却再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但是那天晚上,石青山逼着我和青草走上那块石头时,它居然又活了,我眼睁睁看着青草被这块恶魔一样的石头送下黑水潭。说实话,我是共产党培养起来的,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怪。可那天晚上却让我毛骨悚然,我觉得自己下了地狱。现在想起来,还是这样的感觉。”江大宝也想起那块石头,想起老拐子惨叫着消失在眼前,不免也有些胆寒。然而胡暮春的疑惑,江大宝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宋霞从江大宝手里取下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叹了口气,说:“越是想忘掉的事就越是忘不掉,大宝,小林其实也一直承受着不白之冤,你知道她是因为体育馆坍塌压死了六个孩子而神经错乱的。当然6山峰也坐了牢,可是那个体育馆从开始立项到最后完工都是省委领导的形象工程,林燕也好6山峰也好,只不过是替人受过而已。如果林燕还能恢复记忆,她的证词一定能让那些历史的罪人受到惩罚。”江大宝直到这时方才觉得胡暮春和宋霞其实一直生活在过去那个年代,生活再美好,也不能让他们真正快乐,他们已经把自己和那段历史牢牢融合在一起了。

不动屁股,阴沉着脸说:“要我求6山峰,那是做梦。”李小飞无可奈何摇摇头:“大宝你这个倔蹄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