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连长张大勇说:“上次行动中,三个阶段中,我们连的行动目的就是牵着敌人运动,以达到让其疲惫不堪为止。这样看,我们的行动自始至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而敌人的行动则是有变化的。”

老王说:“俺俩掐起来,让你俩看热闹啊。老胡,赶明,咱俩收拾他俩。”

张大勇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不可能吧。”二排长说:“难道他的部队都象骟驴骟马一样,都被做了切除手术,还是在上战场以前做了——

张大勇似乎了解了刘六虎的意思,于是进一步说:“日军整体上是一群野兽,毫无人性,奸淫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可是,健雄寿一就是健雄寿一。他就好像这群野兽当中最凶狠的一只,因为,它为了自己的战斗力,为了战胜自己的对手,他将自己的所有缺陷都隐藏起来,俗话说的好:最凶恶的狼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这样的狼往往出人意料地精明和善于伪装,一旦得到机会,就会拼死一搏,将自己的对手置以死地……正如吴政委一再叮嘱的那样,健雄寿一留学德国,对于治军和领军,是具有德军的特点和风格的。再加上他精选了自己的下属和各级指挥员,清一色的军校毕业生。再就是健雄寿一是日本军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代表着日军少壮派青年军人的未来形象,也是日本军内众目睽睽的人物,因此,出国作战,异常谨慎,其战斗力不可低估……这次我们在太行与其周旋,倒不如说是他故意与我能进行周旋,以探查我们的战斗力和虚实的……所以,吴政委要求我们,必须先尽快地进一步了解敌人的真实战斗力和虚实,彻底弄清敌人,吴政委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实际上,我们牵着他的牛鼻子在太行里面转了这么多天,没有伤他什么,最后我们放过了他,让他有了一定的喘息机会,我认为这实际上是等于把它放虎归山。也等于是把伸着的拳头缩了回去……”张连长扫大家一眼,说:“大家想想这个道理,兵书上有言,叫做‘乘敌之疲惫而击之’,这实际也是我军的长处,这也就是所谓的‘游击’。但是,我们的特殊任务决定了我们不能与之正面接触。”

只有王排长还懵懂着。也许因为他与张连长距离太亲密了,以至于他居然没有现张连长的这些变化。在他的眼里,张连长就是自己的亲兄弟,为了抗日,成为生死之交,什么你我之分啊,要说不同,就只有职务高低的不同,作为下级的他永远应该服从上级的张连长。虽然平时里总是犯火爆脾气,但是骨子里,他是看不得张连长损失一根毫毛的!

“是么?”张连长说。

“是鬼子都会剖腹自裁。”张连长说。

“连长,我就是说的有用的。这个就是有用么。“刘六虎争辩说:”他们都寻思好容易到了冬天,又下了雪,这种天气上司是不会让他们进山扫荡了,所以,就乐和一天算一天吗,,嘿嘿。”

“还有么,俺想不起来了。”胡排长说:“你说吧,连长,你就说吧,别瞒着俺们了,让人心里憋得难受。”

果然,张连长说:“刘六虎,你马上通知,排长以上的干部马上集合开会!”

团长和政委不说话,意思是想听听大家每一个人的意见。

偏偏这时候,张连长隔着窗扇现了屋外墙豁子处猛不丁露出一个人头,随即又缩回去了。

六虎就不容分说,就要拥着张连长往秫秸后面的地窨子暗口走。

正在这个时候,“砰砰”,枪声响了——

“就是。”二排长激昂地说:“连长,你说,咱怎么打吧,不打掉建雄寿一,咱出不了这口恶气!”

“对!”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连长,你下命令吧!”

大家摩拳擦掌,霍地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张连长正要示意大家坐下来。突然,门外有人喊道:

“报告!”

“进来。”连长张大勇命令说。

通讯员小李走进来,递给张连长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