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不住又搁这儿哭上了？”
这样子婉秋越哭越伤痛，就让那个本来躺下的女人又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哭起来？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按规定办事，又没有欺侮你！”
走出那家餐馆，重新开车上路，街上已显得冷冷清清。虽是初冬时节，因这两天寒流频频袭来，一阵阵的北风，就把往昔这座城的喧闹夜市都卷了去，一条一条的街，俱都显得空旷而落寞，许多临街的夜间店铺也早早关了门，街上行人更是稀稀落落。眼前的情景，让毛玉成更加惦念至今消息不明的父亲与婉秋，心里一阵阵焦灼不安：不知道他们到底乘上火车没有，车上挤不挤，人多不多，有没有座位……
女人有一点迷糊，蓦地睁眼看她：“什么咋回事？”
“按小时。”
后来也只有儿子，偶尔瞅着她说：“妈妈眼睛咋啦？”
毛玉成忽然现，他现在才是一般人说那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可是想到这谭樱素曾经给予他的肉体上的吸引与抚慰，想到俩人曾经有过的肌肤之亲，毛玉成仍想留有余地，他不想把事情一下子就弄到不可收拾，多年做管理工作，他知道不能轻易说那个不字。
天在幽幽的二胡声里终于暮色四合。薄凉的夜色里，婉秋看出那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最多也就三十几岁，他的眼睛是两个小小的洞，深深的凹下去，像两口很深的井。婉秋在她面前坐下，看他的手在二胡的弦上移动，听那声音从他心里淌出来……她有一忽儿心里恍惚着：那好听的拨在人心尖上的声音若真的是从他的手上来，那手怎么就那么懂得人的心思呢？若是直接从心里，可那心从哪里能出声呢？
随着毛玉成青色面孔吼出的那句话，碟子就被他掀翻了，然后砸在旁边的餐具上，出的一片“砰叭”乱响，女人愣在那里，怔了几分钟之后，站起来，穿上外衣，拎上自己的包，一言不地竟就走了。
“就因为特别？”
说话的时候，毛玉成已经拿出手机来，再给婉秋打一个电话。此前他在来这里的路上，车里已经打过几个，不知怎么，总是不通。他不由得担起心来：别再是又出了什么事？
我不想让你离开
婉秋盯着那人，从牙缝里迸出来四个字：“我是你妈！”
婉秋赶紧说：“那你上课吧，别影响你。”
“这位女士，做人要厚道，这么对待老人，你也不怕坏了良心！”
可是那个叫辛蕊的女人再没想到，正由于男人对她的过分依恋，竟在她去世后，使他真的成了个废人，不能自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