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秀玉朝我瞭起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听不出回答的是什么,她那样子,一直是带有怨恨的,就好像跟我有仇似的。

村子仍然空着。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光景,这要在过去,乡下的年已经很有点味道了,可现在却看不出任何动静。

“任何的法律、制度,都是有形的,有限的,形而下的,他只对人的行为起到一种规范的作用,你所说的灵魂的问题,根本不在法律的范畴,它是另外一个领域里的问题。”

“因为最近一些日子,我对这个问题又重新开始思考,而且越陷越深了。”

薛亮也喝光了杯中的酒,先后跑过来把我抱住,说:“不说这个,我们今天不说这个话好不好?”

“所有的事,你都可以作主,唯独这件事,你不能说了算,咱俩一辈子,许多事我都听你的,对你也算是百依百顺了,可是这件事,你得听我的,或者,我们得听医生的。”

薛亮摇摇头:“是真的不好说,现在连确诊都没有,一切还都是估计。医生刚才告诉说确疹之后,如果手术成功,或者你根本就没事的,我相信手术会成功,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果然,我看到薛亮的眼角是湿的,脸色本就苍白,现在,这一会儿功夫,不光白,简直就有一点灰了,我很快就断定,医生告诉了他什么,在他的内心里,正承受着一种什么样的挣扎。

看着那大夫脸色复杂地与周围医生交换眼色,一个个若有所悟的样子,我心头更是一片恐慌,却勉强镇定着自己:“医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他这一说,我想起来,昏倒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然后我就笑了:“薛亮,对不起,你看,我怎么这么娇气,你一推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怪你,怪我。”

“晶晶的妈妈是谁?”

魏红在电话里很认真地说:“姐,不管有事没事,还是查一查的好,没事那是最好,要有事了,咱也及早招呼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