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钟小琪脑海里很快闪出这样的场景:他的脸贴着她的脸然后吻她的耳朵然后是脖颈然后是唇然后…钟小琪想着想着脸上一下子燥热起来,一把抱住旁边的树干。她撕扯着自己的头紧咬着嘴唇热泪滚滚。她难以解释自己的愤怒和抓狂。你不是将他看成恩人看成长辈甚至父亲的吗?那你为什么如此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他的什么人?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在暴风雨的午后折断翅膀的小麻雀,他将你抱回屋去给你取暖给你疗伤给你喂些水米,于是你自恋的以为这就是你的家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分享这里的阳光和空气,但你错了你没看见窗外的笼中那只漂亮的鸟吗?它娇艳的羽毛窈窕的身姿自信的鸣唱你哪一点拥有呢?可笑的是你竟然愤怒起他对那鸟的疼爱和怜惜!!那鸟儿有错吗?没有,它的优秀值得拥有他的疼爱和怜惜!那他有错吗?没有,因为他配得上养一只优秀的鸟儿而不是你这个灰不溜秋靠人施舍的小麻雀!

“那…”

“他就是那个资助我读书的人。”

整夜他只是一支接一支的吸烟,看着那个女孩儿在被子里心满意足的睡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递给那个女孩儿五张粉红的钞票送她出门。临走前女孩子眼圈有点红,说先生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他的女人!他至今唯一的女人,一个地地道道尽职尽责连自己老公也不放过的男科大夫!他想,女人的含蓄女人的矜持女人的惹人怜爱在哪儿呢?她怎么跟这些一点都不挨不上呢?为此他借口太忙索性很少回家,要么在公司将就一宿要么干脆住到酒店。

与其说他需要一个翻译不如说她想带钟小琪见见世面。

“嗯…还别说,真有要你帮忙的事。”

这顿饭是没个吃了,钟小枫差一点掀了桌子,气呼呼的进了母亲的屋子。母亲听得一清二楚,母女俩一见面便抱头痛哭。母亲老了,不是当年那个受了委屈便毅然拉着女儿出走的母亲了。那时候的母亲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和毛茸茸的温暖的翅膀,她可以在雷雨的时候将孩子们掩藏在翅膀下面不受一点伤害,而现在躲在那翅膀下的是自己,为她这挡风雨的是那个曾经被她扛在肩上过河的小孩。她痛哭失声老泪纵横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活得如此让人痛苦!母亲说你让我死了吧小枫,妈不能再拖累你们了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钟小枫说妈咱不但不能死而且一定要活得更好把他们气死!

皮皮虾不但被那头驴占了便宜而且惨遭洗劫,不但身上财物一文不剩,而且强迫皮皮虾打电话跟父母撒谎说自己在外地出了车祸,需要汇款五万块钱到指定帐户。那些人得手之后扬长而去,将皮皮虾一个人扔在那农家小院里被店主缠住不放索要房钱,搞得皮皮虾人财两空不说还被当人质扣在旅馆里脱身不得。后来父母亲自从大连到北京解救她出去这才得以脱险。回到家后皮皮虾连惊带吓高烧不止当即住院,母亲也紧跟着住了进来,家里被她闹得鸡飞狗跳暗无天日。直到九月份开了学,皮皮虾出了院,身体已无大碍但精神欠佳,好像被谁牵走了魂魄。也难怪,皮皮虾从小到大哪见过那样的场面,几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一样对自己推搡恐吓现在想来都汗毛竖起。皮皮虾想这也许就是报应吧,想不到来得这样快。

“…请问是严先生吗?我叫钟小琪”

钟小琪羞愧难当恨不得砸了面前的电脑。那照片显然是ps过的,但那头像的确是钟小琪。钟小琪一看那头像的妆容和神情便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是他——那个姓秦的禽兽!

“不吃就算了,干吗说这种话!你有钱你不稀罕吃这种不入眼的玩意儿也用不着糟蹋人!”钟小琪怒声的吼着。

泪眼朦胧的皮皮虾哭的倦了恹恹的将要睡去,就在这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想起有一次她与钟小琪聊到与男友的亲密行为时候钟小琪涨红着脸蛋摇着头捂住耳朵说好啦好啦别说这些了害不害臊啊!皮皮虾把头凑到她的耳根说瞧你脸红的像刚涂了猪血,怎么,你还是处女?钟小琪没有回答,只是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现在,她读硕士,这些读书的时光让她倍感珍惜,她希望用好的成绩获得奖学金,更重要的是不让资助她的那个人失望,这是她所能做的唯一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