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红娜跟徐勋龙一见面就讲起刘红韩萍萍打工的事,一副羡慕得不得了的样子。徐勋龙就笑着说“再有机会你也可以去打一个晚上,不妨顺带帮我也找一份,做楼面做厨房都可以,就跟老板说我五六年前就已经在餐馆里糊口了。”肖红娜笑着说好。

两人烧了杯热茶,然后一块在饭厅的桌子边坐下。徐勋龙没有写字台,于是两人就在饭厅桌子上打开电脑。两人做完计算机作业,又忙起管理学市场学方面的功课。徐勋龙没有正经学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饶有兴趣地一边翻着肖红娜带来的书一边讨论着,有时甚至争论起来。

“红娜,你声音好甜哪,别说是男孩子,连我听了都入迷。”韩萍萍起先开了腔。“你们玩的是什么游戏呢?”玛瑞安娜也问。肖红娜于是大致说了一下,又说“看来,他除了起床慢点,其它事情动作都比较快。”“红娜,你好幸福呵,我都嫉妒了。”刘红笑着说。“我倒有点担心,才一个星期多一点就已经这样了,再下去,可怎么办呢?”韩萍萍笑道。肖红娜扬起手打了韩萍萍一下说“就不能聊点别的?”“对,不然玛瑞安娜听不懂中文会干着急。”刘红帮着肖红娜。“谢谢你。”玛瑞安娜领悟出了刘红的好意。

徐勋龙回到办公室又是电话又是邮件又是报告地忙着,一忙就忙了一个下午。同事们都66续续地下班了,大卫是将近六点和玛丽杰西卡一块离开的。走时,大卫伸了个头进来说“勋龙,你一回来就又加班了。”徐勋龙指了指面前的一大叠资料摊着手说“没办法,我打算今晚在这里睡下了。”

徐勋龙顺着那桌子转了转,又转到另一张桌子边,一面和见到的人点着头。他指着那好几个装有馅的盆子说“看样子有许多不同的风味呢。”对面正在和面的一位女士笑着接口道“对呀,我们有好几种饺子馅,有猪肉、牛肉,有海鲜,也有尽蔬菜的,就猪肉的我们还有河南风味、山东风味呢。”“应该录起来,寄给BBc。”“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忘了带摄像机。”那女士笑着说。“我带了。”边上有人答道。“请问你是?…”那女士又问道。“我要说是BBc来的,你们肯定不信。”“那也说不定。”“我是专门来吃饺子的,我姓徐,叫徐勋龙。请问您呢?”“我姓沈,叫沈岚。”那边陈大姐笑着对沈岚说“这位徐先生是红娜的客人。”“啊,是这样。”

“是一个苏格兰来的老师,他上课口音我听不太懂,可每次出作业都是很难的。”

肖红娜躺在床上,一会儿想到把刘红弄生气了,心里不是滋味。一会又想到徐勋龙,心里又快乐起来。仔仔细细地想着今晚的一切,想起他走时在自己手上一吻,就抬起手来轻轻地在那地方亲一下,却又有些脸热起来。刘红说他是真命天子,他是吗?他应该是没有女朋友的,肯定是没有的,可怎么能肯定呢?自己并不了解他…又觉得刘红有点讨厌,问得自己有些难为情,又不好太多翻身,怕惊了刘红睡觉,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肖红娜下午上完课后早早回家吃了晚饭,然后就一个人去了学校图书馆,这时天已全黑了。坐了会儿,有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想到说不定碰到熟人,到时候不好离开,又觉得徐勋龙也许会来电话,那会影响周围人,所以就离开了图书馆。慢慢地走到市府礼堂,想着呆会在哪儿等他,又想到他会从哪个方向走来,如何见面,他说了些什么而自己又说了些什么,他又如何牵了自己的手…边想边含着笑。直到碰到个熟人,含糊打了声招呼后,才慢慢走到紧挨在礼堂右边的威尔士国家博物馆,再掉头走回到市礼堂并一直到礼堂左边的市法院,然后又往回走。走了个来回,又碰了个熟人,觉得不妥。就穿过市法院前面的地下通道往卡迪夫城堡的方向走去。回来时看看还有十几分钟,既怕再碰见熟人,又怕让徐勋龙知道她等了很久,一下子又想起刘红说她想情郎,就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又往图书馆的方向走了一段再折回。老远就见有人影从礼堂前的喷水池边走过,但似乎没有停在那儿的,正有些失望,却看到有个人向自己这边走来。

有时肖红娜也会说需要一些什么,于是他们会很愉快地去很愉快地回。特别是尼可,他还会讲商场里有多少那些货品,它们的优缺点,为什么挑了手上的这种,并顺便讲到这在希腊是怎么样,他上次去意大利时又现怎么样,又顺势讲起希腊的爱琴海、中国的长城或者中国菜,再无意问起你最喜欢什么菜和你周末一般干什么,最后就会问到你这个周末怎么安排。有时,特别是来不及说完所有这些的时候,他就会说“你人真漂亮,和你聊天真愉快。”肖红娜总是微笑着交谈着。这时,又上课了,他便顺便坐在肖红娜身边,指点她如何如何。

“是你!”

徐勋龙晚上到家后,洗了个澡,刚坐到沙上,电话铃就响了。

女孩的右手牵着严玉,所以伸出了左手,两人轻轻一握。“哦,这是小李,李江婷,老严的老乡。”吴大姐说。她又指了指徐勋龙对李江婷说“勋龙-我们在牛津时的朋友,也算得上是老严的半个学生,对不对?”看了看严韬又看了看徐勋龙。“那是合作,那也算的话可就多啰。”严韬答道。

“刚下飞机?”

小说给各位读者呈现的就是这么个故事,是一个迷失而又回归的故事。

刘红又同刘西雅聊起餐馆这些天的生意。肖红娜也跟她聊了几句她家里和学校的事,见她似乎并不十分乐意讲也就很快将话题收了。三人一会又将筷子包在一个纸套里,然后将折叠好的餐巾布和包好的筷子铺到桌子上,剩余的筷子则放到一个大托盘中备用。刘西雅又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托盘喝葡萄酒用的杯子,一个个倒扣在桌子上。

不一会就有一对英国夫妇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廖老板亲自起身将他们迎到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泡了一壶茉莉花茶给他们。刘红小声地对肖红娜说他们是这儿的熟客,她已见他们来两三回了。这样的回头客老板经常自己招呼,自己给他们上菜。又有客人来了,刘西雅和刘红同时迎了上去,将五六个年轻人迎到了一个较大的桌子上。刘红从边上桌子上又拿了两本封面是暗红色的写有烫金色“快乐东方”字样的菜单让他们每人有一本。廖老板走过来跟刘西雅刘红说哪哪哪已有客人定了,是什么客人定的,以防她们呆会迎客领错了桌子。

肖红娜也想找活干,见老板走回柜台就用粤语问“老板,我该做些什么呢?”“你会讲白话?”“对,我在广州上的大学。”“你不是广州人?”“不是,我是西安人。”“啊,是这样…你先跟住阿红,待会有事我会喊你。”“多谢。”

肖红娜于是走过去问刘红该干点什么。刘红说现在客人才刚开始来,人不多,活也不多,待会客人多起来了,就会忙起来。她又说今晚的生意看样子不算差,指给她看哪些桌已给客人预定了,基本上是靠窗户的位置。又指了指刚来的几个年轻人说他们是散客,临时来的。

那几个年轻人一上桌就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吃起了桌上的炸虾片。他们不要茶,也不准备喝葡萄酒,每人径直叫了支啤酒。刘西雅拿了个托盘将他们桌上的葡萄酒杯收了,然后又将几支啤酒和啤酒杯子放在另一个托盘里,转头对肖红娜说“你来”。两人走到桌子边,刘西雅将托盘交到肖红娜手里,开始替客人斟酒,她先将酒杯放在客人边上,然后开了啤酒,斟满大半杯,再把酒瓶放在酒杯边上。她们就这样给每个人都服务了一遍,客人们道着谢,刘西雅和肖红娜也回着谢。看着对面、侧面或客人转头望过来的笑意,两人总是笑吟吟地回着笑容。斟完酒后,肖红娜跟着刘西雅往回走,背后有个客人对她问了声“对不起,请问我们可以再要些虾片吗?”这肖红娜不是很清楚。不过,走在前面的刘西雅也听到了,就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将邻桌的一盘虾片给了他们。她又将他们桌上的空盘拿起,接了肖红娜手上的托盘放到上面。她一边和肖红娜走回柜台,一边对她说“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上厨房看看,顺便跟他们要几个新鲜柠檬和橙子来调酒。”

肖红娜上了楼梯,见楼上走廊右边是一个长方形的厅。一头是一台电视机,有两三张大圆桌,其中的两张收起来了,剩下的一张边上放了三四把椅子。空出来的地方有许多各种各样的玩具,满地都是。走廊的左边一上楼梯的位置是洗手间,隔着一条走廊,再前面肯定是厨房。

肖红娜走进厨房就问“对不起,我可以要些柠檬和橙子吗?”里面的三个人同时转过身来,眼睛亮地望着她。她又笑吟吟地问了句“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叫肖红娜。请问我可以要几个新鲜的柠檬和橙子吗?”

一个学生模样的正在水池边泡洗什么的男孩说了声“当然”,就随手从厨房中间用来切菜配菜的桌子上拿了个白色盘子,肖红娜估计他就是小孙。她又抬头望了望另外两位。那两人个头差不多,但一个瘦另一个则明显有些福了。瘦个子较年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他脸现木讷,眼神内敛,见到她也没见怎么微笑。另一个则脸上浮着微笑,笑容竟有一两分与她的同学尼可相像。想到这,肖红娜脸上的微笑不禁放亮了些,而那个男子也很高兴地对她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小孙。小孙这时正从一个货架底层的两个盆里挑选着最鲜亮饱满的橙子和柠檬,装满后,他直起腰,把盘子递给了肖红娜。肖红娜接了盘子,道了谢,径直下楼了。

到了楼下,肖红娜见又有两桌客人进来了。他们都是已预订桌子的客人,刘红和刘西雅在分别招呼他们坐下。廖老板在最早来的那一桌和那夫妇两个聊着,一边写着些什么,估计是他们点下的菜。肖红娜将盘子放在水池边的空处,见柜台上刚才装虾片的盘子还空着,想起刘红告诉过她柜台下那个桶是装虾片的,就打开盖,将盘子装满,然后端着走向那张已没了虾片的桌子。见肖红娜走了过来,那五六个年轻人中有人举起手来对她喊“对不起”,肖红娜于是走近前去,那几个人中有好几个七嘴八舌地问她这个菜有什么料,那个菜该怎么吃。肖红娜一头雾水,只好微笑着喊刘红,刘红答应着正准备过来,刘西雅对她说“我来吧”。肖红娜见解放了,正准备离开,将手上的虾片放到旁边那唯一没有虾片的桌子上,可身边的一个男孩看到她手上的虾片又笑着转身问她“是给我们的吗?谢谢你。”谢都谢了,肖红娜只好将盘子给了他,然后转头对刘西雅笑了笑。刘西雅也对她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悄悄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又对她笑了笑。

廖老板这时走回了柜台,只见他从手上的一叠单子中撕下了一张,走到传送电梯旁,按开了电梯。那电梯开口高与宽约七八十公分,廖老板将那单子放进去,关了电梯,将它打到楼上。肖红娜见他回过头来就笑着对他说“生意挺好的。”廖老板也笑了笑说“马马啰。”然后又对她说“来,帮我个手。”

肖红娜跟他走到消毒柜前。廖老板从旁边的桌上随手拿了两块叠成三角形的白色餐巾布,一手一块。他打开柜门,将左手那块餐巾布打开一折成四方形摊在手上,用右手的餐巾布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碟子放到左手,左手的大拇指顶着餐巾布一扣,将整叠碟子拿稳在左手,再用右手关了柜门。然后,他走到那最早来的那一桌边上,用右手隔着餐巾布给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并特别交待那小男孩“汤尼,要小心,还很烫。”他父母显见已相当熟悉了这些,且不会忘记,所以不需要提醒。廖老板转过身将手上的五六个碟子和餐巾布转给了肖红娜,让她去给那五六个年轻人每人一个,并告诉她如何从客人的侧面碟子,手势如何,要提醒碟子很烫等等。肖红娜于是去给那四男二女碟子,她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抽出碟子,说声对不起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在每人面前,并说“请小心,还很烫。”有个正说着话的男孩转头对她微笑着道完谢后仍有些愣愣,不十分明了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随手摸了一下碟子,自然就给烫得喊了一声说“哇!非常烫!”,肖红娜忙说对不起,其他人则哄地笑他,说“她已经说了很烫的,你的脑瓜哪儿去了?”正在和他们点菜的刘西雅也笑了。

肖红娜重回柜台时,刘红正帮廖老板给新来的两桌客人泡茶。不一会,刘西雅回来了,将单递给了廖老板。廖老板看了一眼,见刘西雅忘了写上桌号,就将它加了上去,再放到电梯里打上楼去,然后和刘西雅每人拿了个茶壶去给新来的那两桌客人斟茶。

只剩下两人时,刘红指了指那群年轻人对肖红娜说“他们一般消费不会很高,喜欢喝,每晚要有一两桌这样的气氛还是挺好的。”“是不是预订桌子的客人消费要高些?”“一般是吧,不过也有的客人没有预订,跑进来吃吃喝喝消费很多的。”

刘西雅给客人斟完茶,顺便将年轻人那桌的两个又吃空了的虾片盘拿了回来。没一会,电梯下来了,刘西雅打开一看,一个半大的碟子上摆着些正餐之前吃的春卷、衬了芝麻的类似法国吐司的油炸面包、烤排骨和椒盐鸡,估计是那最早来的那一家三口的。她端了出来,关了电梯,看了看台号,才送了过去。等她准备走回柜台时,又有两个客人走了进来,就折转到门口迎了上去。刘红小声对肖红娜说“开始忙起来了,呆会杯子都归我们洗,碟子碗筷刀叉都打到楼上由小孙去洗,他洗好了打下来再由我们擦干。”

等刘西雅回来时,她把客人的茶杯和茶杯碟子也收了回来。刘红就在旁边的水池里给肖红娜演示如何洗杯子,并教她呆会杯子多了该如何应付法。

肖红娜一直没怎么忙起来,只是看着老板、刘西雅和刘红三人忙来忙去。她主要是微笑着面对着客人,变换着站的位置和姿势,随时留意着周围生的一切。要是哪位客人举起了手,她常常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她会微笑着走过去问“我能帮什么?”除了帮客人换过一次刀叉,拿过一碟酱汁外,绝大部分问题还是得其他三位来解决。她最喜欢的时候是看着廖老板站在柜台后调酒和饮料。廖老板会顺便跟她讲授几句,她则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有一次,他刚调好酒,就有客人对他招手,他就交待肖红娜将那两杯酒帮他送到一对较年长的夫妇那儿,并告诉他们“是老板送的”。肖红娜照着办了。回来时,刘红对她笑眯眯地说“他们也是老板的熟客。熟客大部分都是老板自己去服务的,并会聊上几句。看样子,他挺信得过你的嘛。”“你们经常跟客人聊天吗?”“老板不提倡。他说客人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跟我们聊天的。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我们是来打工的,不是来跟客人聊天的。”说完两人都笑了。

肖红娜真正忙起来是在九点钟以后。主要是擦碟子和洗杯子,有时是一个人干,有时是和刘红一块。一忙起来就没有闲下,只隐约知觉有客人走了,又有客人来了。她已没时间去注意老板调酒,或者关心刘西雅打单上楼或跑上楼帮客人改单交待哪个菜淡一点哪个菜辣一点,菜下来后刘红帮着刘西雅去端送,等等。她倒注意到了,刘西雅又收回了好几个要洗的酒杯,刘红又收回了一筐碗碟打上楼去,楼上又打下了一筐洗好待擦的碗碟等。

“现在的碗碟都好擦了很多。我和萍萍刚来时,碗和碟放得乱七八糟,刀叉上还有饭粒。后来,我们跟小孙提议,让他把碗碟都倒扣着放,那样水少,好擦多了。”刘红一边帮着肖红娜一边说。“能不能让他把碗碟擦干了才打下来?”肖红娜笑着说。“那可太好了,呆会你跟他说说看。”

直到客人都走尽了,肖红娜仍在擦着碗,刘红在洗着杯子。看到刘西雅又收了两筐碗碟打上楼,肖红娜对她伸了伸舌头笑了笑。刘西雅也笑了笑,然后说“他们可能会把这两筐留到明天洗。”廖老板笑着接过话来说“就让他们留到明天吧,我也要早点回去。”刘西雅于是跑到楼上给他们交待了一番,跑下楼后又开始将台布收拾起来,放进一个袋里,准备让老板带回家去洗。

等肖红娜擦完碟子,楼上打下夜宵吃的菜来。居然有四个菜,其中的一个还是难得的炒青菜,还有一个汤。刘红一看既高兴又有点酸酸地对肖红娜说“看样子是你的面子呢。”

廖老板点完钱,顺便就把晚上的工钱给了刘红和肖红娜。刘红看见他点了三十英镑给自己,心里就特别高兴,这是老板给她长工资了;她也见到老板点给肖红娜的似乎是二十五英镑,心想这是合理的。又高兴今晚是肖红娜代替韩萍萍来了,自己和红娜一比,水平显然高了很多,自然老板也看出来了,不得不给她加工资了。肖红娜接到工钱也十分高兴,这可是她在异国他乡的第一笔收入,比父母所给和国内拿的工资自有天大的不同。

楼上的小孙一下来,老板把他的工钱也了。其他做全工的是每星期一次,故要等到明天。过了一会,阿梁阿强下来了,六七个人一块围着一张桌子吃饭。人多了,菜也多了,气氛也比平时好了不少。吃了半响,阿梁抬起头非常恭敬地问肖红娜“听说你是文娱部长?”说完又指了指小孙,表示是他说的。肖红娜笑了笑说“对,学联的。”一桌人顿时兴奋起来,觉得能跟这么个漂亮官员一起吃饭实是三生有幸。连廖老板也脸上光,觉得这么个官员不但现在就坐在自己对面,而且还在自己的餐馆里,整晚对自己毕恭毕敬地打了一个晚上的工。只有刘红心里很憋气,心想你们这帮人真无知!学联的官能算官吗!转头看看肖红娜,她居然一付挺受用的样子,心里就冷笑。看了看小孙更有气。他们不知道,难道你也不明白?你自己不就在留学吗?难怪在厨房里受人欺负,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肖红娜对一切都觉得很新鲜,尤其是想到自己就在这儿打一个晚上的工,所以感觉更是如此,也更感放松。她一会儿问廖老板住得远吗,开车回家怎么走,一会儿又问小孙住在哪儿,学的是什么,又夸了几句菜做得好吃,直夸得阿梁阿强二人满面高兴,抢着解释那几样菜和汤是怎么配的,怎么炒的,油多少,盐多少,火候怎样。刘红听着,陪着笑,顺便也插上几句巧妙的话。她心里一方面觉得肖红娜的问题问得多余问得好傻,另一方面又想,红娜,今晚就让你好好表演吧,你要天天来打工,我就不让你了。谁高谁低还真说不准呢,老板不就给了你二十五给了我三十么?想到这,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