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娜再下楼时,三位女伴都在厅里等着,四人一块出了门。待肖红娜说了再见,收了手机后,三人一齐对着她微笑,笑得肖红娜满脸不好意思。

杰西卡和玛丽是部门前不久招聘进公司的。杰西卡刚毕业在伦敦的一家公司里实习了半年就跳槽了过来,她父母就住在离牛津不远的一个叫泰晤的镇里。而大卫的第一份工作正好也是在那,而且现在还住在那已买下的房子里。杰西卡刚来时,经常和大卫一块回家,而最近则是大卫经常和玛丽一起离开公司。

“哦,是天鹅海学联有几个人到了,万理刚出去,大概是叫红娜也去认识一下。”

“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到底是什么作业呢?”“是企业管理方面的”说着肖红娜就把打印出来作业拿出来。徐勋龙看了一遍说“这是哪个老师出题那么损!既要范例又要分析,还要预测不同情况下的展、风险及应付方案。”

韩萍萍出来时顺便把门带上了,见肖红娜坐在客厅里有点闷闷的,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红娜,你到底去哪儿了呢?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从来都没有这么晚回来过,电视里老讲那些新闻,你又长得那么漂亮,我是真有些担心。”“谢谢你,萍萍,是他过来了。”说着神情已好转了很多。“真让刘红猜着了,我以为你说不定是和尼可或比尔上图书馆或机房了,刘红说八成是真命天子过来了,没想到她一猜就着。”“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又怕刘红问,你也生我气?”“我几时生你气了?他怎么样呢?”肖红娜脸红热了起来。“萍萍,你信缘分吗?”“我信,刘红说她也信。”“你告诉她了?”“对,她说你答应了她的,我就告诉她你们是在机场遇见的,我也就知道那一点点。”“她今天是真生气了,以后我们三个,还有玛瑞安娜都一块做事好吗?”“那好哇,我正想说呢。”“真的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睡吧。”

过了会儿,66续续有同学走进了机房,尼可也走了进来,满面高兴地在肖红娜身边坐下,问怎么没去上课呢?又接着说刚遇到韩萍萍,知道红娜昨晚就象个明星,他说他早就知道红娜天生就是个明星,他确实也想去看她的表演,只可惜没有票。他说他很喜欢中国音乐,他周末上街时买到一个碟子,他快乐极了,而那音乐也是好听极了,其中有一曲是关于蝴蝶的爱情故事,还试着“嗒嗒嗒”捕捉那前奏好几次,然后笑着摇摇头说那么好听的音乐他光顾着听了忘了记了。肖红娜早已猜出他说的是什么,就说那可是中国民乐还有戏曲的经典呢,又很想知道他在哪儿买到的。聊了一会,见老师进来要上课了,尼可就说应该为红娜庆祝庆祝,问是中午或晚上去酒吧呢还是其它什么安排,肖红娜笑着说不用了。尼可说那就呆会一块儿去喝茶吧,肖红娜点头说好。

爱尔兰来的比尔或者是希腊来的尼可时不时会来到肖红娜身边,比尔微笑中略显严肃,而尼可满脸堆满了微笑。“红娜,我们去喝茶好吗?”“不啦,谢谢!我想把这做完。”“那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呵,比尔(尼可),你去吧,我不去。”“那你想要我带杯咖啡或茶给你吗?”“呵,不用啦,谢谢。”“呃,我呆会去计算机室,你要去吗?”“对,我也去。”肖红娜自然总是微笑着回答。“红娜,我要去商场,你需要什么东西吗?”“呵,不啦,谢谢。”

徐勋龙拼命地鼓掌,没注意听主持人对下一个节目的介绍,对身边人的问话或者评论也只是机械地点点头。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同吴大姐他们说了声去看一个熟人。然后就走到后场倚在门边,微笑地看着里间那坐着的女孩仍是一袭红裙和洁白的脸上的红晕和端着杯子喝水的手和顺着同伴的目光望过来的先是诧异然后是惊喜的眼神。

大卫是公司聘来做短期合约的,一延再延,已成了部门的主力。对他这类人才公司付费很高,若是加班付费就更高了。不过,要是太忙,他也会抱怨他的钱只能躺在银行里,既去不了酒吧,也没法旅游,成了最大的浪费。

“李江婷。”

送走周文斌,徐勋龙走下楼来往机场停车场走,忽觉得肚子有点饿,就走进大厅的咖啡座那儿看有什么吃的,又想起楼上好像有个汉堡王快餐。一转身,却撞到了人,两人连说对不起。徐勋龙转头一看,顿觉眼前一亮。一袭红裙,一头齐耳短,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略显疲劳却挡不住神色,轻轻一笑即显妩媚动人。那女孩也打量着这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孩,他头未特意梳理却也不乱,皮肤白中有些棕红色,高鼻梁,眼睛大而有神,即使脸上没笑的时侯,眼里也似总含着笑,一付神定气闲的样子。他穿了件黑白灰三色格子衬衫,下穿一条灰蓝水磨牛仔裤。

那么女人呢?从男人的迷失里是否能看见女人的迷失?从男人的回归中是否能看见女人的回归?在这个自由开放的时代里,女人是否迷失得更深,因而会走得更远?

“我想一辈子都呆在那儿。”肖红娜笑着说。

两人吃完饭,又玩了局桌球。肖红娜虽玩得不多,但一局下来竟能打中好几个,而且越打越好。周围时不时有人微微笑着看他俩打,肖红娜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徐勋龙解释说他们是在羡慕他,或者是觉得她进步快。肖红娜也觉得自己进步很快,二人于是又趁着兴致再打了两局,早把作业和工作忘到天边去了。

出了酒吧回到家,天已黑了下来,两人决定把剩下的作业留到明天,只一块坐在厅里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

“红娜,要不你今天就住在这儿?我可以睡客人房。”

“那不好。”

肖红娜觉得从这去卡迪夫一去一回要好几个小时,有些心疼徐勋龙,说她下次要来可以坐火车往返。两人又聊起找工作的事。肖红娜说她还是希望能有段在国外工作的经历,但她最终是要回去的,她妈还要她一毕业就回去呢。

“你真的要回去啊?那我怎么办?”“你说呢?”“你爸妈会收留我吗?”“也许会的。”“你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哟。”“那要看你是不是个好人。”

徐勋龙笑着吻了吻她,把她的脚放到沙上,头枕在自己腿上,又亲了亲她。“你看我怎么样?”肖红娜只看着他笑而不答。

“人生怎么会如此美好!”徐勋龙看着躺在膝盖上的肖红娜忽然说道。肖红娜听他说得那么酸,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笑完抬头亲了徐勋龙两下。

“饿了吧?我来煎些饺子,你要是回去,我们得早点走。”“那样你太累了,我就住在这儿吧,我看你那沙床还挺大的。”“那沙床睡起来不舒服,被子也恐怕有些潮了,你就睡那大床吧。很宽,你横着竖着睡都可以。”他停了停又说“我来煎饺子,顺便再弄个汤搞个菜。你要不要洗个澡?”“我没带衣服。”“我有两套睡衣平常没怎么穿,叠得也整整齐齐,你今晚要不就将就着穿穿?”

徐勋龙见肖红娜没反对就领着她上楼,从柜子里把睡衣找了出来。肖红娜选了一套浅色丝织的,徐勋龙又带她到浴室指点了一番就下楼了。饺子和青菜弄好后正煮着番茄玉米蛋汤,肖红娜穿着睡衣走进了饭厅,看看自己又看看徐勋龙,不说话就笑着。

两人吃过饺子,又聊了会天,徐勋龙也上楼洗过了澡,将沙床放下被子铺好才下来。两人一块看了会电视,然后各自回房歇息。肖红娜躺在徐勋龙的床上,想自己穿着他的睡衣睡着他的床闻着他的气息,觉得有些好玩之外还有某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觉睡去竟是又香又沉。

第二天早上肖红娜一醒来,就见徐勋龙坐在床沿上看着自己,心中一惊,赶忙坐了起来。她问他是不是起来很久了,徐勋龙说起来了一会,见她睡得香,没好惊动他。肖红娜笑着说那床是有些特别,难怪徐勋龙需要两个闹钟。

两人亲了亲,亲完后徐勋龙却没放手,肖红娜身子摇了摇,想把他摇开,边摇边说“我要起来了。”

“我们挨着一起聊聊天吧。”

肖红娜红着脸没有回答,徐勋龙于是真的躺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把她抱过来,挨挨脸亲了亲她。肖红娜不自然的感觉渐渐褪去,她也轻轻地把脸贴着他的脸,依偎着他。他们好久都没说一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亲两下,挪动一下,又继续依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