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倩蓉被门铃声吵醒,扒开闷着头的被子,穿上拖鞋从卧室里走出,边眯瞪着眼睛抓着头,边打开大门。

曲若凝看着他拿起笔,她心脏压缩了下,心头五味杂陈,只要这个名字签下往,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曲若凝眼泪忽然如断线珍珠般落下,他的这声关心,晚了好久,而那些时间他全都陪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初任少琛weishenme要娶她,难道纯粹是由于责任?假如是那样,那么他们的婚姻从一开端就没必要存在。

她从担心,揪心,到现在的安静,消费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晚回,甚至有时候早回来,她还会感到纳闷。

当初嫁给任少琛时,即便是住在一个四十平方的小出租房里,她都感到是甜蜜的,而现在他们屋子,车子都有了,却经常两相沉默,无话可说。

慢慢地,他们即便有摩擦,也都以冷战结束。

而且两年前流产那件事,她嘴上不说,心里可能也隔阂着。

一想起来那件事,任少琛就更加烦躁,边松着领带,边拿出手机滑开锁,他白天打过三个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现在也没有来电。他懂得她一向倔强,她有心躲他,就算再打过往,她也不会接听。

任少琛翻看通信录,打给她最有可能找的人。

肖倩蓉接到任少琛电话的时候,曲若凝正在浴室里洗澡,她看了眼浴室门,走到阳台处接起电话。

“工作忙完,这会儿想起找若凝了?”肖倩蓉戏谑道。

“她还好吗?”任少琛一听肖倩蓉这话,便知曲若凝在她那里,不管她戏谑的态度,他只关心曲若凝现在的状态。

“在我这当然很好。”

“我想和她谈谈。”

“她在洗澡。”肖倩蓉倚靠着阳台的栏杆,又侧头看了浴室的门,沉声对任少琛道:“你最好想明确解决方法再来找她,现在让彼此先冷静几天。”

肖倩蓉实在并不太爱好任少琛,在她看来他既不温柔又不懂体贴,奈何曲若凝就是爱他,作为朋友,她自然是盼看曲若凝能快活的。

“我知道了。”任少琛抿了抿唇,顿了下,又开口:“那麻烦你照顾”

他话音未落,肖倩蓉闻声浴室门打开,立即慌张挂了电话。

任少琛听着忙音,垂下手臂,按了按眉心。

这偌大的双人床,平时倒是不感到这么空旷,今晚似乎才创造它都可以横躺着睡了。

任少琛闭目,头脑里一直转着曲若凝今天在民政局外看他的眼神,越想越头痛,索性起来进书房工作。

期间手机响了很多次,任少琛只看了一眼来电是唐菱,便都没有接听。

他对唐菱除了上司下属,根本没什么情绪,在那晚事情还没搞明确状态前,她出车祸,他出于道义照看了几个小时,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更没想到唐菱还找过曲若凝。

现下看来那晚可能真的是被算计,肖倩蓉说得对,他确实要先解决完再往找曲若凝。依曲若凝的xing子,决定了事情就都油盐不进了,尤其还是气头上的时候。

任少琛捋好思绪,烦躁的心稍稍安静下来。

夏日的夜晚,清风渐渐,虫叫作响。

曲若凝洗完澡,懒得吹头,就到阳台上吹风让它自然干,躺在躺椅上,发呆状的看着满天繁星。

“要不要喝啤酒?”肖倩蓉冲完凉出来,一身清新,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走到曲若凝身边,将其中一罐递向她。

曲若凝摇了摇头,她昨天才胃溃疡,并不想自虐,何况借酒浇愁,愁更愁。

肖倩蓉放了一罐在矮几上,自己打开另一罐,坐到曲若凝旁边的躺椅上,一同看着漫天繁星,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曲若凝随着她的胡话,心情渐渐豁达,久违地发自心坎的笑出来。

“说起来,我们似乎都没有按照预想的轨迹走。”曲若凝随着肖倩蓉的话,也漫无边际地想起以前在寝室窝在一张床上的事情,幽幽道:“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说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肖倩蓉手无意识地转动着酒罐,脸上已经微微红起,有些迷蒙,想不起来了。

“我们说要一起开个设计工作室,成为做精彩的室内设计师。”曲若凝见肖倩蓉似乎是忘记了,便提示道。这是曲若凝曾近的职业理想。但是后来任少琛成为了她所有的理想,她的一切都缭绕着他转。

“是啊,成果我们完整没有在这条路上出发过。”肖倩蓉轻叹了一声,这声叹不是了自己,而是为了曲若凝。她读书的时候专业成绩本来就平庸,后来还找到自己真正的兴趣,倒也不算惋惜,但曲若凝则不一样,一直是教授青眼有加的学生,她在这方面的热情和能力远超于她。

“也许我快出发了。”曲若凝侧向肖倩蓉,灿然地微微一笑。

肖倩蓉迷蒙半醉,没有听清她的话,便阖眼睡往。

曲若凝见她睡着,重新转头看天,天空开阔,星辰闪耀,一道流星划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