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见父亲的话受到质疑,便睁大眼睛涨红了脸急急说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魏良点头,“不过,不能修明晃晃的大门,否则县衙又该怀疑咱们想占山为王。”

胜男听到这里,用手搓了搓脸,笑着喊道,“娘,我回来了!”

李正义心里有底,自然不会反对,他还乐得自己女儿和魏良的关系更近一层呢。

顷刻之间,李家小小的院子里,顿时一片刀光。

“呵呵,我前世就是学法医的,八股文一窍不通,吟诗作对更是一概不懂,如果去考科举当场就能露馅儿。除了当仵作,我想不出还能干什么。造玻璃,我不会;做生意,没本钱。刘师傅见我实在无处可去,就求了县丞,让我跟着打下手,也能挣些铜钱糊口……”

“是,下官谨遵大人的教诲。”

李大头抬起一脚就把马老六踢出老远,然后气呼呼的向县丞稽道:“大人,这个混蛋他说谎。昨天我们接到城外的消息,说是南山又山贼出没,于是小的向李捕头汇报后,便带着兄弟们下午就出了城。结果,马六这个奸细说中午吃坏了肚子,想请假在家休息,小的见他脸色的确不好,便准了他的病假。却没想到,这厮居然吃里爬外私通山匪,还给小的栽赃,请大人明察!”

“咦,昨天夜里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有听到?”这位大哥一脸自得,他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哎呦呦,昨天大概三更天的时候,咱们银库附近一片打杀声。我趴在房上,看得真真儿的,那场面真是……”

胜男搀起老爹,父女两个去了西侧的书房,自然没有看到苏氏一张苦哈哈的脸——唉,这些年大爷缩手缩脚的不敢收钱,家里的几个铺子又经营得不好,四个女儿虽然嫁了人,可也经常回来打秋风,他们手里哪有钱给五丫买荒山呀?!

如果是五丫的本尊,估计也会这么想。但如今的情况,占据五丫身体的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先,胜男感觉自己占据了五丫的身体,对本尊的父母也有愧疚,另外,她虽然和父母待的时间短,但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她真的很不错,人总是要将感情嘛;第二,她来自现代,根本就不想像真正的明朝女人那样,早早的嫁人生子,再说了,不嫁人又如何,君不见现代的单身贵族多么的逍遥;第三,她出身警察世家,也喜欢当捕快,既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还能为百姓伸张正义,何乐不为呢?!

“好!”

“哎,那个小偷抓到了么?”

魏公子忙摆手,告诉他自己并不介意。

“呵呵,李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还认得在下吗?”

“……”小狗子的脸上满是尘灰,他两只小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几圈,小手偷偷的掐了大腿一把,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呜呜,官差姑奶奶饶命呀。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呜呜,我家里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弟,呜呜,我爹摔伤了腿我娘又感染了风寒,人家大夫开了药我们也没有钱买,呜呜,您就大慈悲放了我吧……”

“孝敬?是每个月的管理费吗?”

“小五儿,恩,行!”

胜男捧着纸袋,终于明白早上老娘为啥不给饭吃。

“没有,”胜男把瓷瓶灌满,然后又回到正屋,“娘,您把这些药水涂在患处,效果特别好!”

“嗳,去书院啦。那小子皮着呢,下了学也常常溜到外面去玩儿,你父亲正打算把他送回老家呢。”

小捕快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楞了片刻的神儿,馒头伸舌头舔舔鼻子,甩动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跟在胜男身后离开了茶摊。

“魏良,情况怎么样啦?”

胜男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还以为自己做得挺隐蔽呢,没想到老爷子还知道自己也参了股。

身后传来李信的声音,老爷子的马在春节的时候寿终正寝,家里没有马,难为他骑着一头驴追了出来。

老爷子把刀递给旁边伺候的李信,又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擦过汗端着刚煮好的热茶坐在椅子上,看五丫练习。

腊月三十,李正义一家坐着马车回来了。算起来,像捕快这样的小吏是没有年假的。有人说过,古代的公务员,最幸福的要数宋朝,工资高、带薪假也多,人家换算过,北宋的公务员一年的带薪假几乎比现在的公务员还要多;最惨的要数明朝的,工资低,假期少。洪武年间,官员一年只放三天假,后来才慢慢的有了年假。

胜男暗里抹抹口水,她又把布包推还给姑妈,“小姑妈,这银子您收回去吧,呵呵,咱们当时说好的,我只要每天都有新鲜的蔬菜吃就可以。您又是雇人、又是搭上伙食的,花费也不少,这些银子我不能要!”

“哈哈,李胜姐儿,傻丫头,踩炮仗,挨砖头!”

这天吃过午饭,胜男抱着馒头在院子里晒太阳,不知道是不是营养充足,馒头的就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天一个样,这才刚半个月的时间,馒头已经能会摇摇晃晃的走路了。

“五姐儿,这是你捡回来的?”

恩恩,小时候就这么强悍,长大了肯定有出息,大哥不就是想让她接手捕头的位子吗?她要是能和当捕头的侄女心贴心,那以后在梅水镇和玫瑰镇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她孤儿寡母。

“五姐儿,这些土够吗?”

“要不找个地方试试?!”

“对了,这个小葫芦到底有什么神奇呀?”

“可不,唉,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老姨奶奶见小红出去了,便叹着气把五丫的事情和女儿说了说,在她的想法里,觉得让一个女儿家当捕快,简直就是断送了小丫头一生的幸福,再加上五丫面对老爷子严厉的训练,从来不喊苦不怕累的,她从心里可怜和痛惜这个孩子。

胜男坐在正堂下的椅子上,手里也捧着一杯热茶,她听了半天,现这位小姑妈不简单。一个女人敢出手打人,这放在当代不新鲜,可是放在明朝以男人为天的年代,那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行啦,今天是第一次来,你到花田里随意看看吧,以后我就不跟着你,你要自觉跑来这里再返回家,能做到吗?”

接下来的日子,胜男开始了她的捕快养成计划。每天清晨先跑上三千米,然后回来蹲马步,蹲上半个时辰的马步才去吃早饭,吃过早饭,爷爷在给她讲自己当差三十多年见过的各种大案、要案,以及衙门里的各种潜规则。

五丫答应一声,向老太太施礼致谢。

“没错!”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呀,李家在玫瑰镇的李家沟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什么?当捕快?!”

“小子嘛,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怎么说也是五丫第一次对衣服这么上心,来姐拿了根尺子先帮她量尺码,然后对比了图纸上的比例,把布料剪开。

正堂的饭桌上,苏氏和两个女儿吃饭,她听了消息,忙撂下饭碗,去里间收拾行李。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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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端李宝妮像足球一样被人丢了下来,耳边呼呼的刮着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是吧,我才二十岁呀,怎么就到日子了呢,嗳嗳,小白兄弟,你是不是冒牌的呀,故事里都是黑白无常一起拘魂的,而且白无常的帽子上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字,和你的装束不同呀。”

拿了点心,他也没有多停留,“对了,告诉三弟,不要整天做一些有辱斯文的事,还是想想怎么好好读书吧!”

“……是!”

小三子无语的看着马车远去。

“咦,这是魏良的哥哥?他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怎么他哥哥还来赊东西?”

胜男来到橱窗前,疑惑的问。

“是赶出魏家了呀,可是人家魏大少说了,老爷不认三少这个儿子,他可认三少这个弟弟。哼,哪里是认弟弟呀,一分钱没有给过三少,却经常过来白吃白拿!而且,每个月都要来三四次,每次都和扫荡一样,一块点心都不留。吃了东西,还要教训东家,说他不长进……”

呼,不容易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