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举着香,跟着爷爷誓,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又向祖宗的牌位虔诚叩拜。

魏良没有搭理来找茬的二少爷,他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包装盒,搀着少妇就要走。

所以,李承风的揍算是白挨了,他老娘倒想来闹来着,被李正良一通耳刮子给打了回来。

“哟,你还挺横的,怎么敢骂人不敢承认?”

“来,馒头,咱们吃饭啦!”

“呜呜!”

“呵呵,也不是我的办法,我看书的时候,现了一个古法儿能提高作物的生长度,您看,花盆里的黄瓜就是按古法做的,这不才十来天的时间,它就爬秧开花了,估计再有个四五天就能熟了。”胜男小脸上满是自得的笑意,两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她这几天的跑步也没有白跑,基本上摸清了姑姑家土地的位置,她现姑姑在梅水河附近有两亩左右的良田,是她自家留着种菜用的。田里还有收割完白菜剩下的根茎,这些地只要把土翻一翻就能直接使用。位置也好,她每天锻炼都能路过,也就能随时给菜地加点“生命水”。

胜男皱着眉头,小手不断的敲着脑袋。

只可惜,个头大了些,要是能变成吊坠挂在脖子上该多好?!胜男抱着葫芦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的现好像葫芦真的变小了,她在一片红光中进入了梦乡。

听到动静,低着头做活儿的小巧抬眼看了看,现胜男正摆弄着几个银裸子。

“这是那家的女儿,我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胜姐儿,胜姐儿,吃饭啦!”

玫瑰园是李家的一个农庄,栽种了十几亩的玫瑰花,此刻正是隆冬,前两天刚刚下了初雪,花园里点点雪白。

胜男也看到了那个香炉,她虽然已经累惨了,但是多年的锻炼告诉她,此刻还不能停,她慢慢的在院子里走着,直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才站回老爷子身前,姿势还是蛮挺直的,只是两只小腿“突突”的抖着。

“胜姐儿呀,你刚来,咱们就先这么住着,衣服呢,我也让小巧帮你再做几套。”

母女三人哭哭啼啼的来到门外,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李正义接过五丫的行李放进车厢里,然后大手一挥,“行啦,你们回去吧,我当天还得赶回来,所以路上不能耽搁!”

“这个?”

“恩~没错呀,”李大头一听这话,脸上的阴云慢慢散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六,上次李头受了伤,是不是很严重?!”

逛了大半天,母女三人满载而归,回到家里,五丫开始兴致勃勃的自己画图纸、裁衣服。左比划右比划了好久,她把棉布摊放在炕上,拿着剪刀的手却迟疑起来。

在现代的时候,五丫就对第三者很不感冒,意外的来到明朝后,她对这位小妾倒是蛮同情的。有人曾把小三儿成为小老婆,其实比古代的小老婆强多了。在明朝妾也好、通房丫头也罢,基本上都是家庭的附属,有时是讨好男主人的工具、有时是生产的工具,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或者主母不高兴了提脚便卖,在当代正妻卖个小三儿试试?!

如今苏知县叫他,估计不是小事。

五丫本来只是想把白布扯掉,不知怎的,脑子里却闪现出过去九年被冷落、被遗忘的经历,仿佛被本尊的灵魂附体一样,委屈得不行,眼泪哗哗直流,哭得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甚是可怜。

有了孩子,苏氏心里的担子算是卸掉一半,开始把心思放回自己的孩子身上,女儿虽然不能继承家业,可也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呀。再说了,自从县衙步班李大头把女儿嫁给主簿当二房后,这个李大头越来越不把自家男人放在眼里。哼,就你有女儿呀,我家里还有两个呢。

小白擦擦冷汗,心里对宝妮腹诽道:你以为重生是市场上买肉呀,还能让你挑肥拣瘦。

“告诉你们,别耍花样,我知道,你们调来了阻击手,哼,谁要是敢动,我先把这个小崽子轰掉!”

回到家,老爷子见胜男安然无恙的回来,也松了一口气,他忙吩咐厨房中午做些好菜,给胜姐儿压惊。

“爷爷,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唉,是爷爷太心急了,丫头,不怪你,都怪我呀!”

老爷子开解儿子的时候倒是很想得开,可换到自己身上,他也着急呀,所以才加大了培训强度,恨不得胜男今年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学会,明年就能回去当差。

“……”胜男见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满是颓废,便随口说道,“爷爷,我骑不了马,还可以骑驴呀,我刚回来的时候,感觉骑驴比骑马安全多了!”

“驴?”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县里的捕快也有骑驴的,可驴比马慢多了呀。心里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看到五丫满脸期待的样子,勉强点点头,“骑驴倒也可以,正好年前咱们家的驴下了小驴,丫头,你先试试?”

“好呀,明天就试试!”

只要不骑马,什么都好说。算起来,她也是喝驴奶长大的,估计和驴打交道更简单一些。再说了,现在小驴还小,她可以用生命水给优化优化,没准儿还能养出一头通灵的驴呢。

下午,吃过午饭后,老爷子似乎有心事,他把祖上各位先人记录的一本破案心得拿给胜男,让她回屋去看,自己则坐在太师椅里呆。

破案心得比大明律要好懂许多,胜男拿出当年看网络小说的度,厚厚的一本书不到一个时辰便翻完了。其实抡起接触的案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她在前世见识过的比这本心得记载的还要多,心得里记录的多是一些东家丢了鸡、西家走丢了孩子、南家的丫头被拐卖了、北家盖房子和邻居干架了之类的琐事,少数算得上高智商犯罪的,也不过是官印被盗、仓库的老仓偷粮之类的小案子。命案或者大案非常少,基本上一位先人当差三十多年也不过经手了十几起,五位祖先办的命案加起来都不如前世她亲爹一个人办的案子多。

“哎,古人还是比较淳朴呀!”

“看完了吗,看完,咱们去看驴吧?”

馒头趴在她的大腿上,两只爪子轻轻的挠着胜男的衣服。

“好呀,看看以后的搭档!”

人家小驴也出生几个月了,她还一次就没有见过呢。放下书,外面的天色还早,她抱起馒头一起来到后院的牲口棚。

牲口棚里拴着一头母驴,也就是今天李信骑的那头。它后面还跟着一头半大的小驴,黑色的皮毛,尖尖的耳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上还长着两撮白毛,嘴巴和腹下都是雪白的毛,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胜男猫腰进了棚里,拴着槽子上的母驴对胜男的闯入并没有什么反应,估计胜男驴奶喝多了,身上还真有了驴的味道,她爱惜的抚摸着小驴的皮毛,“嘻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座骑了哦,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她从腰下解开绿葫芦,在手心里到了一些生命水,伸到小驴的身边。

小驴子吧嗒了吧嗒嘴巴,似乎闻到了从来没有闻过的清香,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喝吧,呵呵,多喝点,小说里的男猪们要么有千里马,要么有汗血马,我怎么也得养头千里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