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眉头皱得更紧了.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响,整张桌子被掀起,然后是其他同样的声音陆续响起,尖叫和嘶吼声在整个食棠响起.

拳头被缓缓握起,原战野的胸口开始起伏,”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别人我不知道,但只要他在我面有我就不能看着他去死.”

耳边突然一阵轰鸣,脑中有一瞬间短暂的空白.原战野整个人怔住了,回忆着刚才的声音――的确,是聂风宇.

“你跟我一样可怜.”陈昔再次重复了一次,”你唯一比我好的地方就是你可以用一张无所谓的脸面对一切,原战野,你什么时候才会露出跟我一样的表情呢?”

原战野想问你有资格说这句话么,却又在想他话里的意思.

原战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苏禾那里出来想找个地方安静地一个人呆一会儿,可看到的却是浑身的尸体.难道他是个不祥的人?已经是第三次了,不同的是前两次看到的只是尸体,而这次,那看到了那个人在他面前慢慢地停止呼吸--

刚走没几步,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不锈刚碗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战野听到了一声轻呼,是陈昔的声音.

原战野想了三秒才想到他这句话的含义,侧过头看着周正脸上又是恨又是爽的表情,张了张嘴――不是吧?

原战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犯什么罪进来的?"一直没问是觉得没到时候,现在,他觉得不管到不到时候他都想知道周正到底

原战野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是来寻仇

原战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光头已经先一步开口.

有一瞬间原战野在想如果他跟聂风宇在做的时候这尸体突然掉下来了--不敢想像!

该死!"我没有――"

"别告诉我你来找我聊天的!"

"是陈昔!"原战野想告诉他是陈昔在被人欺侮.

原战野想呸他一声然后问你哪只眼看到我跟他相处的好了?可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被他拿手电筒照了个清清楚楚,又把那一声呸给咽下去了.

也好,不是你的--从来就不是你的.

原战野轻笑了一声,说了句:”没必要问什么.”

谁在那里?说什么?什么玩具?在说谁?

“我--啊~~!”被捏了!他的那里--被聂风宇用力捏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原战野缓缓穿过操场,之后没走几步便停下来了,他发现远处绿化带里有什么声音.从几棵树后面传来的,原战野不知道应不应该为自己敏锐的听觉骄傲(或是哀悼)一下,那边有人!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躲在绿化带里?

原战野铁青了一张脸,伸手擦掉了嘴角的米饭汁,"我们不是――"

"那就是他来找你了?也难怪――"周正看了一眼原战野,又开始低头吃饭,"快点吃!等会儿要干活呢!把咸菜给我!"

陈昔扯出一抹笑脸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睡吧!"说完缩回自己床上了,没到一分钟突然又窜出来了,把原战野吓了一小跳.他拿了一管什么东西塞到原战野手里.

"你他妈的自己没有?"

"怎么样?"男人上下打量着原战野,露出淫猥的笑脸说:"你乖乖给老子上,然后再让我兄弟上就行了!"说完不等原战野回答就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忘在刚才睡觉的地方了."怎么办?还得回去拿,可是万一那两个还没走怎么办?

"你昨天那一手真不赖啊!以前是干什么的?"周正又问,昨天原战野露的那手给所有人来了个下马威.

"新来的?"一个光头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听好了小的们!你们是国家选出来的,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是国家花钱培养你们!快跑!不准慢下来!后面小子干什么呢!乌龟都比你跑得快!你们的父母把你们送到这里来是希望你们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不是上街吃喝打架的流氓!你们以前是人渣也好!寄生虫也好!社会的败类也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在同一起跑线上开始,成为正义的化身还是继续当一条臭虫就看你们今后的表现了!给我听好,我不会给你们所谓的爱的教育,在这里你们需要的是英勇果敢的精神!不想以后在任务中被人打死打残的话就好好训练,如果不想在这里被我打死或者打残的话就给我把拼命的劲头拿出来!如果将来你们还有命出这个校门的话你们就会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精英!我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报仇!听到了吗?"

突然笑了,而且是笑出声的那种笑.原战野把项链扔到行李箱里,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你的,甩也甩不掉.

真是个有趣的结束.

天刚蒙蒙亮,原战野就拎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出发了,他要去任职的地方有些偏,用校长的话说就是:一个有点小但是很美丽的地方,旅游胜地,空气好民风纯朴,在那里住上几年人都会年轻好几岁.

他要坐早晨的第一班车,下午能到终点.当天就要报到,所以他是穿着警服出发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以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他记住了他所居住的这个地方的气味,这算是他留下的最后一点回忆.足够了.

刚走了没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以为是校长拿起手机一看却愣住了,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他打电话给自己,原战野滑开了手机.

“喂.”

“出发了?”电话里传来了苏禾不冷不热的声音.

“嗯!在去车站的路了.”原战野如实回答.

“走着去?没叫车?”

“不用,离得不远.”

“没必要省这几块钱,穿着警服在街上走很招摇,还是这就是你的目的?”

原战野苦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写感谢信而怀恨在心啊?怎么说话尽带刺儿啊?”

对方沉默了几秒,”原战野,你以前也是像这样跟我说话的,而现在你的刺被拔掉了.”

这回换原战野沉默了.

“在监牢里的时候我虽然没有时时刻刻看着你,但牢里发生了什么我也基本都知道,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