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很麻利得在钱媒婆身上搜索一阵,将她身上仅带的二两银子给搜了出来递给任荃。

“好,好。”陈秀秀一点准备也没有,还是今早托人去金银铺子买了一对银镯子,喝过茶后顺势就给慕君汐给带在了手上。

任彻转过头,继续悠闲地哼着小曲。

站在凤凰楼的门口,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任荃都有些心猿意马。

江景元拿过放在桌边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徐水舟扇风。

徐水舟轻咬薄唇,脸都羞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良骏时不时的注意火候,看见快好了就往上面撒调料,听见方新立的话,嘟囔一声,“谁叫人家以后是正式弟子,而你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记名弟子不都是要讨好内门弟子的。”

江景元扛着包袱又去了王林杰的帐篷,出来就看见这样的天空,脸色阴晴不定。

王林杰被噎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江景元如此胆大,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

林雪松摇摇头呢喃一句,“难道尊严不是用钱砸,砸到对方心服口服吗”

他知道有一部分天生的哑巴是听不见,所以刚才怕他听不见,一边说话一边打着手势。

挣钱本就是为了把生活品质给提上去,没理由挣了钱还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最后做错事的是他,却连累得父母家人陪同他一起受苦。

“奇怪,你怎么不笑。”徐水舟挠了一会,见江景元没有发笑,自觉有些无趣,便停了下来。

“好在景元在去世之前都安排好了,水舟对景元也不排斥,希望他们以后得知真相不会怨恨你我替他们做了决定。”陈秀秀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后,这才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

徐水舟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苦着脸,“我觉得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让我自己出去走走吧。”

很快五人就全部带到江景元面前。

陈秀秀冷笑不止,如果在她儿还没成婚之前,这些人来说亲,她没准还能高看一眼。

江景元此刻真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让这些死去的人,化作厉鬼出来报复吧。

直到来到这个地窖后,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看到那些被折磨得快要破碎的女孩,他终究还是害怕了。

有了女人之后肯定就是安家乐业,买下一家布店,正好以前无意间得来的一张方子,日子这样一天天过了下去。

江景元一想到猪,脏兮兮的,再想想自己要是每天泡在作坊里做那恶心的肥皂,然后整天顶着臭哄哄的一身,整个人都有些抗拒。

如果不是替他的身体考虑的话,他现在可以强行圆房,可他不是禽兽,做不出那种禽兽做的事,可这种事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还有这等好事,只要够五百文就能够抽一次,那我要是买了一两银子,是不是能抽两次。”

两人来到正房,陈秀秀刚从偏堂给江远财烧了一炷香出来,看到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笑道,“天色还早,怎么不多睡睡。”

就连江景元也都是愣了愣,娘什么时候买的马。

但是经过今夜,他再也不会这样有这样的心情,如果景元哥不心悦他的话,根本就不用大费周折来准备这一遭。

站在任家大门前,江景元点了点头,不愧是本县有名的富商,院门修得多气派,对比旁边的两户人家来说,高了好几个档次。

至于江远茂为何没有跟江母住在一起,此时说来话长,江远茂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江母侍奉完江远茂的双亲去世后,没了牵挂后这才二嫁了出去。

换完衣服徐水舟拿着一个粉色的穗儿递给江景元,“景元哥,这是落水的时候慌忙间抓住的,没准这个可以成为证据。”

谭靖远今日来参加这春游,也正是因为最近想写一个才子佳人的话本,来取才的,江景元人又长得俊美,符合他话本的男主人公形象。

“……”江景元有些吃味,眼神有些迷离,低喃,“难不成除了我,你还想看其他的青年才俊。”

“证据”姚斌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江景元是在耍他,怒吼道,“你、你给我滚开,我自己生的女儿还要讲究证据”

“新东家,如若想要书坊尽快开张的话,就得尽快招人手,”杨万书想了想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吴桂承看到堂上的情形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忙求饶道,“县令大人,这一切都与小人无关啊,都是这刘熊和张老三怂恿的。”

“江景元、江景元,我这天天听你唠叨好几遍,到底我是你夫人,还是他是你夫人,都没见你对我如此上心过。”

“正好去县里办点事,你呢,这鱼卖得怎样。”一路上防着尴尬,江景元没话找话说。

陈秀秀接过擦了擦眼泪,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忍住,把挤压在心中的委屈都给哭了出来。

即使是这样任然还有人反驳,在这些人心中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是他们先对不起江景元母子在前,江景元也不能不对他们好。

陈秀秀出了一小会儿,到傍晚时分,就有不少人还带着礼上门拜访。

徐水舟驮着三百两银子跑进江景元家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正如同江景元说的那样,计划进行的特别顺利,他现在对江景元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秦初九震惊了,他与江景元不过是萍水相蓬,人家肯帮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如今还叫他卷入这衙门内斗,秦初九的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没有想到江景元却没有闲麻烦,却是一口答应下来。

“娘,可有什么事么。”

徐水舟吃着自己的面,听到秦初九招呼他,只是抬头含笑点了点头,又继续吃面。

徐水舟懊恼得一拍脑袋,他今天实在是太兴奋了,想到如果这个鱼笼成功的话,就可以挣不少的钱,也可以替婶子和娘减轻一点负担,从而忽略了江景元的身体。

陈秀秀的确对徐水舟有时候苛刻了些,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徐水舟,也没有强迫徐水舟去干活,只是漠视他,冷淡他,排挤他。

一群没有读过书的人自然是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觉得江小相公如同谪仙一般,好看极了。

但是儿子的想法不代表江家的想法啊,要是江景元不喜欢他儿子,这桩婚约也等同作废,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愁。

“景元哥,要么,我去给你找一本。”徐水舟见江景元的目光落在书上,还以为他又犯书瘾了。

江景元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县令大人体恤。”

“苍天还真是有眼,没想到六年后江远茂那斯也因病去世,我得知这个消息可是在铺子外面放了三天炮仗,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哪知你又考上秀才,还染上风寒,药石无医,看着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我能放过吗,只是可惜被你识破了。”

来之前江景元都做好被刁难的准备,没想到徐水舟三两句就哄的对方高高兴兴,他先前准备的那套方案自然是用不上了。

江景元方才那些话,不仅仅替自家解了围,还把众人的矛头直对江远财,现在得江远财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没了刚才的气势。

陈秀秀怒气攻心,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满腔怒火直直地瞪着江远财,那目光好似要杀人一般。

江景元不清楚。

徐水舟拉过他的手,慢条斯理地说起来,“农家人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多人一边干着活,羊水破了,就生在地里,所以你以后找婆家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个温和一点的婆婆,才免得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