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引以为福,凭什么认定他就是我最匹配的命定之人,他再怎么优秀,也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言辞中多了几许女子的忧怨。

罗芷竹杏眸一闪,看向其兄长:“哥,听见吗?他一口咬定自己问心无愧!你信吗?”

罗磊苦笑,神色繁复的看向冷艳不可方物的妻:“大半年了,自从她记起了以前的事……”就变得这般让人陌生而泼辣,他真得好回念以前那个很温存偶尔才会略霸道的妻子。

“还说……”方重仁也瞪起他,真是的,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说这种话,难道没看见罗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吗?他存心拆人姻缘啊!

听到一声“宇文”,方重仁不觉弯了一下优美的唇线,很满意他重新做回了记忆中所认识的罗磊,便双手负背,走向他:“罗磊,我和美雪并不复杂,来,我们到那边走走……”

宇文棠风和罗磊是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罗磊对他心存仰慕之情,宇文棠风既然这么介绍了,罗磊又岂会去怀疑,一听小美人是个小孤女,越的心生怜惜。失去记忆的藤井美雪,也许是少了显赫家底作陪之故,性情大变,变得温和易相处,和钟炎一拍即合,认识没几天,罗府就挂灯结彩的把扶桑的第一大美人简简单单娶进了门,之后,整件事的策划者昧着良心,心安理得的拿上媒金,像没事的人般飘然而去。

阿宽叽叽歪歪一大堆,方重仁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你和严大人就是那时成为知己的吧!”

“我更不喜欢声色犬马,可老家伙却硬是在我成年之后强势的往我的园子拨进了一打又一打的女人,与其说他是想我风流快乐,还不如说他是想用酒池肉林来动摇我的平静无欲的心志,我不喜欢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我最想要的是十岁前那种与世无争,悠然自得的桃园生活;他一直知道我有这种‘出世’的愚蠢念头,为了避免我重蹈他儿子的覆辙,他是想尽办法要把我困住,先是用我父亲来压制我,然后,又想用婚姻来锁住我,十八岁那年他瞒着我偷偷订下一门婚事,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下文定,定佳期……”

被囚禁?被威胁?在苦难中惶恐的摸索活着的希望?这是一个孩子该承受的非人待遇吗?依灵听得不由的酸泪迷蒙起来,雾气氤氲中,他的表情是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而平和的,就好像他是在说别人的事般,冷静,无所谓,他真得无所谓吗?不,他只是太懂得用深沉自制来掩视自己的情绪了……她轻轻的抚上不驯的剑眉,抚却他深锁在眉眼下的那份看不见的痛,这个男人的心比谁都孤苦,他不快乐!虽然他智谋群,但智慧和快乐是不成正比的,聪明的太过世故,活得就会很累。

廊檐下响起他若有似无的嘘叹!。

“啊?什么?”

有没有听错?“吃――醋?”她满面疑惑。

他看向了她,脸孔上闪过很复杂的情绪,牵动了一下嘴角,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又把头转到了风香芸那边,回避着岔开,避重就轻说教起来:“香芸你管得太宽了……”

依灵开始同情起她的幼稚:“难道在你的眼里,他该是一个滚打在女人堆里的花心男子吗?”

风香芸一边为方重仁愤愤不平,一边巴不得依灵真得随了锦衣公子而去,让她得以有充分的理由来敌视她,蔑视她,可是,她却没走,她仍霸着方大哥妻子的头衔留了下来,因为她说她爱上了方大哥,风香芸感到极其的不舒服,便在她头上按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恶名,那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来悉落她,羞辱她,可以有充份的理由来争取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机会……

也许,他真是为了报恩才会娶她的,对她种种的体贴关怀皆出自于父亲施下的恩泽,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她的好待遇全系因为沾了爹爹的光,所以,当钟炎哀求他放人的时候他可以说得那么的事不关己,洒脱之极,把一个偌大的难题丢给她去处理。天知道,她有多么的希望被护在他钢筋般的臂膀里,由他出言义正严辞的断然拒绝钟炎那荒谬的要求,可他没有,他没有啊……她只能胡思乱想的将他的行为规为不喜欢……

阴影?不可否认,钟炎还真是一块要命的阴影!依灵扯了扯被她咬得泛红的唇角,低低的说了一声:“明白的,我岂会怪责莲婶的一片良苦用心呢?只是……”

钟炎大叫了出来:“不,我不明白,他是你丈夫那又怎样?我们相爱就不必去介怀那些世俗的眼光,灵妹,本来该和你配对是我,不是吗?”

“宇字楼?”这名好熟耳:“我好像听我爹爹提及过,中原富宇文家名下的产业都以宇字命名,这宇字楼该不是他们家的吧!”

“哪有,哪有,我是替嫂子和清波在在提醒你呢,她们女孩家的第一次快马走这么远的路,早就累坏了不是……”

“是吗?我很美吗?”依灵审视自己简单的衣着,嫣然而笑。

一阵凉如水的沉默,几人各怀心事的思量。

看到了妻不自在,重仁马上扮英雄去解围:“这家伙素来没大没小,灵,该回嘴时就加强嘴,别和他客气,越客气他就越嚣张……”

篱笆外,一个一席白衣俊美得不像话的锦衣公子牵着一匹通体火红的神骏好马,正笑容可掬的跟清波问着话。

“你……正经点行不行……呀!”

连人带被将她拖到怀,掀开被角,他看到一张红得紫的俏脸:“丫头,我是不是会错意了,你喜欢我的亲近?不再心生厌恶了?”

“是是是!”不管了,豁出去了,干脆彻彻底底说白了,是嘲弄也好,是不屑也罢,她让他知道她的心,不管结局如何,听天由命吧:“你成功的医好了我,我心里没有过去,更没有钟炎……”

“你骗人!”她脱口愤然指控他的不诚实。

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细心逢制的衣裳顺利完工,吃过晚饭后,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慢慢地,她变本加利起来,开始跟清波抢洗衣盆,叶大小姐要给丈夫洗衣服――

“还有别得原因吗?”

依灵“哦“了声,大脑开始飞快的乱转,能帮数千人渡过难关,他的那些朋友非比寻常哦!

有时,他会怔怔失魂于她娇柔美的神韵里,那个时候的他,眼神不会是平日里飘忽如风似的轻淡不定,那种凝注很热情,很灼烫,会让她心跳加血脉沸腾;偶尔他会动情的轻搂她,偶尔他会失态的执起她纤手很轻很轻的落下几个吻……

“莲婶她会功夫吧!”

哈,原来他也知道人们将他捧作神了――她嘻嘻一笑。

“火凤葵是一种很奇特的花药,长在西域,中土人很少人见过它。它的药理很神奇,雄花能养颜,且对伤口有很强的修复再生能力,雌花结果后服下可解百毒,是火凤国宫廷御用之物……”

“我害的,我什么时候害你来了,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