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找了一个大户,已经全部搞定了,今年都不用愁了。”徐飞开始吹牛,毕竟银行拉存款这个事弄的整个银行业声名狼藉,很多同学看到徐飞第一句话就是“任务挺重的吧!”,徐飞感觉甚是没有面子,只好把幼儿园老师“小朋友不要撒谎”的教导抛到脑后去,该吹牛时就吹牛,先不要管赵然那五百万能给自己存多长时间了。

从赵克祥的嘴里,徐飞了解到,一支行人员变动最频繁的科室就是公司业务。

“郑哥,是我报的!”

这些名字徐飞都多次电话交流了,有的是咨询问题,有的是解释原因,个个都是领导啊!不过也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当年为了摸清这个顺序徐飞还被批评过,当时徐飞做好了材料但是关密和肖洋不在,徐飞以为找邓副行长汇报一下这笔借新还旧的情况顺便让他先签上,毕竟能够抓住行长一次不容易,管信贷的副行长一般都跑在外面,一把手孙行长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刘红红看起来并不忙,虽然整个财务只有她和一个出纳在,由此可见业务量可能不是很大。经过了一个晚上,徐飞变得坦然自若,刘红红反倒有些不自然了。

“是啊!我今天推掉了一个客户,专门在家等你来啊!”关主任笑容满面的说,徐飞此时正端着水进来,听到这话差点摔倒,早晨的时候不是还说今天终于可以轻闲一下了吗?

另一个幸灾乐祸的说:“赶快动手吧,也让老三(刘副行长)看看咱们普通员工的力量。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不用象会计科那样通宵达旦,真好!年底就象是过节一样热闹,各个分理处的主任们都到支行来了。查账、核对现金、核对重要空白凭证,六点前忙得不可开交。

“怎么不知道,他的存款给你了,他会不知道你在银行工作?”

肖洋走在前面,推开一扇虚掩的铁皮门跨进了龙祥食品的财务科。说是财务科,其实只有两个人,大约是一个出纳,一个会计。两个人正在聊天的样子,听到门响,一起把目光投了过来。

徐飞想起赵克祥的话,支行的信贷员只要干的出色,还是有机会被上级行选中的,其中到不一定全是关系,毕竟一个部门需要有人干活,要全是关系户,那还怎么领导?又有谁在干活呢?

徐飞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赵哥,长海交出去了你以后就可以轻松点了,我看你平常是够累的,咱们行差不多所有的贷款户都在你那,我看你老是加班。”

孙艳越说越生气:“办公费用也有指标啊!领导们天天在酒桌上泡着,一瓶酒就几千块钱,那点办公费用指标哪够业务展的?再说了,请客吃饭怎么报销?等审计署来查你吗?而且现在开票那么困难,行长们到哪里去找那许多票来报销!我原来干经费会计的时候有一年买了一吨的打印纸,你用了是我用了?这还算好的,在办公费用里报销,那些抱不了的就要咱们掏腰包了。”

邓行长似乎没有在意,笑着问:“本来你一到公司业务我就想找你谈谈,不过一直在忙,没有腾出时间。”

徐飞赶紧说:“不能,不能。”

徐飞有点急:“你这个开场白也太长了吧,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呢?”

孙艳奇怪的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办公室王主任兼的工会主席,你要交入党申请书?”

“停停,就你的那个小胆量?我不信!”

徐飞对这个话题非常的忌讳,刘红红的心思徐飞明白,只能装作没有听懂:“还行吧!分人了,分理处每天都挺累的,还得担心收进来假钞,在公司业务吧,又太耗心思,你看我一天到晚掉头,还得拉存款。要是两个人都在银行工作,这个拉存款就更头疼了。”

“上次我看考核工资表了,三个行长哪一个的考核工资业是咱们的两三倍,分理处的更少,就几百块钱。他们凭什么啊?”

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忙啊,报告里说:“同事们主动的帮助我分担日常工作,经常一起加班到深夜,但是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为了我行核销工作的顺利完成,公司业务部的员工们。。。。。”;下面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太肉麻了,就不糟践大家的消化系统了。

第二天一早,徐飞恼怒的关掉手机的闹钟,想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偏偏电话响了,是关主任:“徐飞吗?咱们的那些核销材料怎么样了?”

众人起哄声中,老于干了一杯,给众人上课:“干公司业务真是,不能喝酒不行,我们主任那次喝多了,给我们来了个顺口溜:不会喝酒,前途没有;一喝九两,重点培养;只喝饮料,领导不要;能喝不输,领导秘书;一喝就倒,官位难保;长喝嫌少,人才难找;一半就跑,升官还早;全程领跑,未来领导,”末了来了一句:“小徐啊,你还要努力啊!”

徐飞举双手赞成,出差根本没有差旅补贴,只报销住宿费用和交通费用(还有标准限制),吃饭和打电话都要自己解决,肖洋那个家伙一出差就关手机,天大的事掉下来也找不到人。徐飞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也为高昂的漫游费心疼。在省会这种高消费地区,特别是周围这种繁华地区,吃碗拉面都要八元钱,为公事出差个人出钱,徐飞的觉悟还真的没先进到那个地步。只是不知道老于这家伙怎么这么大方?

徐飞惊讶的现,自己的材料正凌乱得堆放在一个盒子的上面。徐飞赶快整理出来,抱着材料去问老赵:“赵哥,你们的材料送过去了吗?”

徐飞试探着问:“那咱们行里不出车吗?”

老于乐呵呵的拿着自己的审批表上一边去了,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掉签字的,徐飞赶紧凑上去,咬咬牙吐出“领导”二字,说:“领导,我是一支行的,这是我们家的审批表,数据昨天旁边的大姐都对过了,就差签字了!”

总之,教训是深刻的,经验是丰富的,原因是存在的,但是主观原因是次要的,客观原因是主要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都是多年共同战斗的同事干嘛要往死里整治人家。

徐飞小心的接过来,应承着:“对啊,不过这也都是当时的事情了,经办的人员早就不在展银行了。”

老严还没说话,老于接上了:“委员会?老严家的大嫂为了喝酒没少和他闹,革命小酒天天醉,回家和老婆背靠背;老婆告到纪检委员会,纪委书记说:该喝不喝也不对;老婆告到人大常委会,人大主任说:这笔开支早就在预算内;老婆告到妇女联合会,妇女主任说:我家那位也是天天醉;老婆告到市委联席会,市委书记说:喝死了我们为他开追悼会。”

老于不以为然的说:“还没完呢!通过了以后你还要到市行办公室去打一份市行的红头文,这叫申请报告,完了之后还有信贷审批部门的责任认定报告,还有一份内控部的调查报告,还有一份责任人处理报告,慢慢来吧,小伙!”

“欧,那你快一点,我这很忙,下午一上班一定要送过来。”

“他行吗?不会出问题?”

徐飞摸不着头脑:“主任,这是总行下的格式啊,我看借据上就是这几个人的签字,所以就写上了,而且都是通报批评啊。”

那个叫赵法官的胖子放下手中的活,笑眯眯的说:“关主任,我这也有些个程序要走,你不要着急嘛!耽误不了你!”

坚定了立场的徐飞要追求自己喜欢的爱情,而不是那种门当户对为了少奋斗多少年而缔结的婚姻契约。在徐飞看来,婚姻才是人生的第一大事,后代的教育次之,事业再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