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化鲤见林,李两人如此神意,故意作态打嘲道:“唉!花落有意水亦意,何时揽花入梦里!”

惊魂未定的李勇便与陈阿枝说道:“我们还是转舵快避吧?”

这邬勇本也是一员骁将,也是颇有些军人气节的。只因丢失了高雄,深怀着负罪感,后被黄殿巧言击中“软肋”,不得已投降了朱一贵。投降时,他实是感到“无颜见江东父老”,抱着了一种从此“回避”朝庭,苟延附众的心态。谁知,那李勇一味对他这个降将予以人身的侮辱和攻击,他无法苟延下去了。于是,他在混乱之中一声高叫,搅动了李众的阵角,帮助了林亮。他接着,还于奔逃的人丛中到处寻找李勇的身影,手中的刀在霍霍作响,他要砍下李勇的人头,泻去浑身恶气!他要提着李勇的人头,去向朝庭谢罪!

当然,林亮也更十分清楚时下自己的险恶处境。据探马来报:贼众有五六万人乘着缴获的清军舰船和强夺的商船,渔船正向澎湖扑来。而自己的有生力量只有千人,且军心不稳,眼见要守住澎湖,似乎如天方夜谈。

“我于半个时辰前才见到杨大人,杨大人只说了一句‘快退!’便匆匆走了,想是清军有所埋伏。”

“有个狗屁之策!这都是你这知府大人惹来的民变!看来只有你这颗头颅才能平息民众的愤怒!”周应龙边骂边转身从案上拿起一封信函递给王珍。

下完指令后,黄殿向邬勇问道:“邬将军,你是带兵打仗的人,是行家里手,你看看我的计划有无不妥?可否执行?”

“好!开始攻城!”朱一贵生涩地开口下了平生第一道指挥命令。

道言道:“施主天门暗,主‘灾凶’,且府第妖瘴弥漫,尤围绕施主,施主将不久人世呢!”

刘化鲤也忿然接道:“天眼怎就如此混沌,任由狗官豸足横行,王道何在?公理何存?弗如一把火将他那淫窟烧个干净!”

“可伯父一生与世无争,且乐助好善,会得罪谁呢?谁又会如此歹毒呢?”林皋极为困惑与不安。

这林之堂是台湾前郑氏集团的青年才俊,是“延平王”郑经的高级幕僚。郑经病死后,他无意政治,移心从商,在府城开了一家布店,过着亦商亦寓的生活。林之堂之子林皋也是自小饱读诗书,时为岛内名流,诸生待仕,人却也长得面目俊秀,神情飘逸。林之堂与李子然相交莫逆,情同手足,且两家走动频繁,已结世家通好。

等杨泰赶回东门,见杨得紫早已立马门前,在向哨兵询问情况,正问道:“你们总领何在?”

“诶!”杨得紫转身入内。

台湾总兵欧阳凯道是个正直之士,眼见王珍的倒行逆施曾多次加以训戒,然终因军人难插政务,乃无奈只有看着王珍仍然我行我素。欧阳凯也曾多次奏本朝庭,弹劾王珍,结果均被隆科多从中或是将奏本截下,或是为王珍开脱干净,奏本每每是泥牛入海。

“好了,大家不必太多客套。其他的人朱大哥都熟悉,这不是,连‘虾婆’,‘鱼篓’都来了。李,吴二位兄弟!拿‘行头’!请朱大哥南面而坐!”

“你们统是‘纸糊的虎’,平时总是自命胆大,无所不敢,现在又畏畏尾了。我说你们就真的光知道吃喝嫖赌,一点都不谙世事。要做大事者,不可能不冒生命之险。你们想想看,明朝始祖朱元璋成事前本是个到处游方化缘的和尚,地位应是再低不过了吧?然只因生活逼迫无奈,意气一冲,不就冲出个三百年天下来了吗?你们再想想,那狗官王珍越来越穷凶极恶,简直是鲸口难填,不让人谋生活命,视这情形,我等今后还能悠哉才怪呢!”

黄殿那双鼠目往左右看了看,见四座无人,便屈身趣前低声说道:“我大前天去了趟凤山,本想在杜君英那里弄点‘山货’来倒倒,正好诸罗的赖池也在他家,吃饭时,杜君英略为多喝了两杯,酒兴上来,他跟我和赖池说:现在台湾是暗无天日,民不聊生了!知府王珍贪淫暴虐,虎狼之徒。他横征暴敛,加赋税,强征粮,百姓不服,便轻者鞭笞,重者枷号入狱。还有,一切诉讼事件,有钱即赢,无钱即输,民众已是不堪忍辱,怨愤异常!”

退朝后,康熙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到寝阁闭目养神一会,而是径直来到书房,久久地伫立在大清地图前,注目着那大6版块下,东南一隅的小岛........

林之堂抚着李心嫣的肩膀叹然说道:“没有用的!我了解一个肩负安疆守土责任的将军,这里便是他最后的阵地和归宿!”

杨得紫提剑奋然断去一指,说了句:“我便以此区区骨肉相伴大哥!”说完,便招呼着众将士向城外撤去。

欧阳凯横剑城楼,又出了龙吟虎啸般的大笑。大笑后,他力斩了扑向城楼的几十个贼众,最后自己倒在了那飞蝗般的箭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