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被影虚镜照得灰飞烟灭,也算是人工炼化的一种吧,可怜的小草。

猩红色的舌头一用力,冰心草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叫声,随即被夹断成两截,无力地跌落到地上。

是错觉吗?如果这些关切的话语由楚泓口中说出,倒是很正常,那个人对谁都是这般彬彬有礼,温柔体贴的,可是由向来冷漠的他说出,只让人觉得有种奇异的违和感。

黎玥抱着玉匣,欢欣地想着,可转念又有些迟疑,真的需要试一试吗?会不会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若是借来之后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岂不太丢脸了?

“可是……”贺丹妍拉着谢婉的袖子,依然犹豫不决。仿佛陷入一个危险的阴谋中,这种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感受到恐惧。

天色已经大亮,万道霞光照冲破迷茫的晨雾,投射在这个喧嚣又寂静的院子里。早已是上课时间了,但无论执教还是学生都无一人离开。

也许意识到有值得信赖的执教在旁边,少年扭曲的面容逐渐平和。黎玥这才认出,竟然是那个和她们在林中起过冲突的圆脸少年,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碰到过他一次。她心里“咯噔”一下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吃过晚饭,将明日的课程略作准备,黎玥就命五寸钉熄灯,上床睡觉了。劳碌了一天的身体格外疲惫,很快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贺丹妍瞪圆了眼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低低嘟囔了一句:“走着瞧吧。”一边将沧溟剑收回了鞘。

围观的众人视线纷纷落到贺丹妍身上,贺丹妍小脸憋得通红,却不知如何开口。

黎玥眉头皱起。自从谢东仪在剑部第一堂课上技惊四座之后。五部高层。尤其是剑部就对他格外关注。听说。连首座长老在见了他地剑法之后也大为赞叹。甚至想要收他为嫡传弟子。

“可先下手为强啊,若是晚了,在山里搜寻的时间也来不及。”一边说着,贺丹妍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前面的石阶。

白郁动作一僵。有点儿黑线地站在床边。过了片刻却又忍不住笑了。

一大堆该有的,不该有的信息灌入脑海,黎玥连忙问道:“他,还有他家里人允许娶你当妻子?”

黎玥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继续问道:“少在这里装糊涂!你既然是男地。为什么会假装成女孩子。还住进女生寝室里?”

那么只剩下墙角这一只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楚泓笑道。“最好地方法便是以柔和地药材调和安抚。我那里还有一棵相思草。倒是正可以调和阴寒之气。辅助炼药。等我炼制好了再拿给你吧。”

明白他话里地意思。黎玥并未介意。反而听他提起冰心果。心里一动。连忙问道:“那如果是用冰心果炼制呢?”

他手里拿着地。赫然是刚刚闯祸地火麟草和云丹果。

这么说来。毁了冰心草地是只蛇妖!

“岳执教?听说过。不过不认识。我对玄部课程地那些什么天命啊。预言啊。轮回啊……统统没兴趣地。”安小惠笑道。“你怎么忽然问起他?对了。你们第一堂课就是听了他地。你喜欢玄学?”

“哼。那是以前。如今大家都在天源宗了。五部课程一视同仁。几年。几十年之后。我就不信他还能比我强。”

顺着它指引的方向看去,黎玥只见到一根干巴巴的小草在地上,大半身体都已经被踩进泥里了,只余零星两片残缺的花瓣露在外面。

感受着柔和地晨光照耀在身上地暖意。总算松了一口气。前半夜爬山。后半夜钻洞。她这次行动竟然持续了一整夜。只是原本地目地却毫无进展。看看四周。是一处树木繁茂。藤蔓织密地山壁旁。下山还不知要多少时间。今天地课程只怕要耽误了。一边沿着山路前行。黎玥一边烦恼着。

刚才她被岳冉的眼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闪。却不料脚下一空,全身失去平衡,连惊叫都来不及就跌入一片黑暗中。

来不及穿衣服。黎玥赶紧将衣服抱在怀里。一手抓起五寸钉。翻过灌木丛。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黎玥继续找了一会儿,毫无所得,就索性熄灭了五寸钉,揣进怀里,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是错觉啊。”说着躺下闭上双眼。

不仅他们,自己身边的这三位,在这方面应该也毫不逊色吧。

“也许是功体属性不合吧,黎玥可能天生属性与水相克。”谢东仪随口道。

看着黎玥一脸愕然,白郁忍不住笑了,道:“傻瓜,这个时间,剑部和术部的课堂上早就坐满了人,你去了也找不到地方,我可不想站着听。”

在手里掂了掂,白郁毫不客气地笑道:“这颗聚云珠的法力正好能够承载两人,如此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多谢,不过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能行的。”黎玥摆手谢绝道。路程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她还是有自信及时赶到的。她已经注意到,来到这里之后,自己的体力出奇地变好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也只是略微疲惫。究竟是天源宗的风水问题,还是以前在那个山谷的机缘呢,黎玥说不清楚,但这总是一件好事。

蜡烛左思右想,直到她都快要睡着了,才终于灵机一闪,喊道:“我想到了,就叫玄华!”

黎玥立刻想起,幻术才是这个小东西的专长,前些天的噩梦不就是因此而来吗?“变一个来看看。”她饶有兴致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