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旁,是众多外门弟子,擂台上十分空旷,只有一人孤单地站在擂台正中心。

“深山,林畔,死妖鹿……”周宇晨心中一惊,就这几个字,令他马上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御使巨剑的李长风,一个是手持丹炉的大汉,两人在大战,导致山崩地裂。

火行宗,以火行法术为主,几乎每个人都会玩火,都是玩火的,就看谁的火玩得更好、更强,所以,法术要熟,要升华。

这不仅仅是奋进了,更被赋予了另一种含义,是一个被驱逐的人不甘的崛起,是一个人,正在上演王者归来,重新回归内门。

虽说周宇晨知道,他进不去藏书楼,甚至得到的秘籍都可能不是法术,也不是武道技法,而可能是类似于药草分类、种植灵田之类的书籍,对他的帮助不大,但他依然来了。

周宇晨也清楚这些,他只是说道:“信心称不上,但我会尽力。”

进入屋中,周宇晨指甲上覆盖了少许灵力,在信封封口的火漆上轻轻划开,取出了其中的信函,观看了内容后,周宇晨有点愣。

人们经由黄彪之口,得知了周宇晨的存在。

这气势,让周宇晨莫名心疼,周玙的气势强烈,是有强大的jīng气神支持的,是有火种在支持的,并不让他意外,可是,这种气势,这种如同妖兽般的凶狠,不是天生就能有的,那是与妖兽无数次的搏斗,在生死之间挣扎,才有可能以妖兽的血,以自己的血来凝聚。周宇晨仿佛看到了这么一幕场景:在深山中,火行宗外门弟子成群结队的猎捕妖兽,休憩时,周玙孤身离开,独自与妖兽厮杀,无比的孤单,无比的痛,无比的坚韧。

就在战区的最中心,周家倆兄弟见到了洪守等人。

皱了皱眉,周宇晨略显担忧,问道:“战书上的rì期,你怎么写明rì午时?我的本意是让你约战于下一个月,好让我传你族里的法术、武道技法。”

李执事找到记载的周宇晨任务的那本册子,翻开,拿起毛笔蘸了蘸墨,说道:“任务失败了吧?”

然而这时候,周宇晨已入了神,心思全在大山拳上,对生死安危毫无察觉。其实,这也是心魔的一种,他对实力提升过于渴望,真正面临能够提升实力的顿悟时,就不管不顾了。

有人一边练气,一边就突破了。

在何东惊喜而失神中,周宇晨突的出手,一拳打中何东的小腹。

拳剑相碰,轰隆一声爆鸣。

何东狼狈而逃,yīn冷道:“我一定会废了你,一定要废了你。”

而此时,在熏衣楼外,已然有不少人聚集,他们多少有些实力或背景,不惧被牵连,此刻他们观看着熏衣楼的战斗,不时交谈议论几句。

熏衣楼大门,华立牵着幼虎,施施然前行,所过之处,无人敢挡在路前。

其四……

周宇晨腰部向侧方一弯,如龙身弯曲,他跨出脚步,身子又再挺直。整个过程如同一张弓的弓弦,一弯一直之间,猛地迸出强大的力量。若是周宇晨在此刻出拳,借第二步之力,他的拳将更为强猛。

取了香火,周宇晨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挥了挥,散去了火苗,他持香拜祭,给祖先上香。

周宇晨走近,对周牧说道:“大哥。”

然后直到如今,落星谷成为了一处不毛之地,人烟罕至,周家族人就是隐藏在落星谷内。

旋即,周宇晨在桌上现了一纸命令和一幅画像,来自于宗务阁。

“不能永远吗,为什么?”周玙心有迷茫,他与周宇晨一同在丰城长大,又一同来到火行宗,在他存在的岁月里,永远都少不了周宇晨的关怀,他有些不习惯,不习惯于周宇晨说不永远。

周宇晨颔,越觉得这少年不错,不会人云亦云。

何东应声,“属下立刻去查。”

“我可以进去了吗?”周宇晨指了指藏书楼大门。

周宇晨知道,这个撤字是喊给张强听的,但周宇晨自然不会告诉张达——你的同伴已经倒下了,他只是继续抢攻而上,同时也开口大喊,“有贼人潜入莲华谷,快来抓贼!”

恰在这时,周宇晨目光一凝,在那暗沉的夜sè中,他看到了一抹更为深沉的黑sè人影,而且,那人手中似乎提着一只桶,桶中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正鬼鬼祟祟地靠近。

担忧之下,周宇晨要去找周玙,顺便也开始教周玙第一祭文。

但周宇晨忽然就有了虔诚,这种虔诚,也许是祭文所导致,也许是周宇晨读懂了火焰的伟大。

老师可以允许我赶走周宇晨,也可以允许我打压周宇晨,但若真要杀,老师可能不会阻止,任由周宇晨死在我手下,但自此以后,在老师的心里,恐怕就会永远留存着对我的不喜,因为……再怎么说,周宇晨也是我曾经的师弟。

由于崔振刚,周宇晨连进入藏书楼的资格都失去,但无论如何,宗规摆在那里,周宇晨定是会得到一门黄品功法的,纵然是练气诀,也好过没有。

勒环山,是外门一座小山,有不少外门修士被分配到这里居住,而且,食堂需要的,来自于妖兽身上的妖兽肉也大多经过此山修士的加工,周玙正是居住在勒环山上。

这绝对是一件古物,不知淌过了多久光yīn,仍旧未有破损。

但周宇晨知道,他只是修道界一个小小的修士,除了一条烂命,他已经没什么好付出的了。

周宇晨还是摇头,“若是现在回去,先是要向宗务阁报假,等宗务阁安排好假期,批下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而不等宗务阁批假,就擅自离宗,怕有逐出宗门之危。所以,我们不回去,留在火行宗好好修炼,rì后强大了,振兴家族,这才是帮了家族的忙。”

三个时辰过去,此时已是深夜,山中凉风吹拂,竟是有了冷意。

周宇晨跪了许久,此时说话仍旧清晰有力,“我如今以数年师徒情分来敲门,只求见到老师一面。”

周家,就靠着周宇晨在火行宗的身份苟延残喘,一旦周宇晨失势,而崔振刚依然是姜通记名弟子,则周家必然会被崔家逐步蚕食,除非抛弃家族基业,离开丰城,否则难免被蚕食殆尽。

最终,飞鸟穿越了距离,轰击在阵法的防护罩上,猛地爆出一团火光,轰隆一声,有剧烈的能量在迸,仿佛可以毁灭一切。

做完这一切,张焕喘着气,盯着周宇晨的位置,他想知道周宇晨怎样了。

但最终,张焕却听到了擂台边有人在呼喊,“别傻着啊,周宇晨就在你身后。”

“什么!”张焕扭头,然后看到了周宇晨。

周宇晨正安静站着,目光似乎也在追着那头火焰飞鸟,直到飞鸟引的能量迸结束,他才对张焕说道:“火焰长绳、火圈、光柱,三大束缚xìng的法术,只为限制敌人的位置,然后以强大的火焰飞鸟爆击杀,是法术之间的配合。”

此时此刻,两人一前一后站立,却同时面对着同一个方向,就好像两人才是观众,一起观看着火虎的崩溃和火焰飞鸟的迸,如同抽身事外一般。

但张焕的神情却十分不好,刚才的飞鸟是爆xìng的法术,出这个法术,飞鸟就会按照法术既定的规则来爆,不会持续存在着受他控制,且爆xìng法术讲究的是瞬间的迸,耗费的灵力也极多。

损耗巨大,只为了打败周宇晨,但周宇晨居然没事人一样。

“你怎么出来的?”张焕问。

周宇晨伸出手,握拳,“就在你的飞鸟落到光幕上的同时,我也一拳打碎了你的光幕,再以拳劲劈开火圈的缺口,然后就出来了。接着借你火焰的掩护来遮掩身形,一个迂回就跑到你身后了。那时候,你全神贯注在施法上,没有注意。”

张焕无语了,他损耗巨大,又被周宇晨站在身后,以他施展法术的度,肯定快不过周宇晨的拳头,所以,他如今的劣势很明显。

无奈之下,张焕转过头,看向了人群里的一个人——桓城同盟会,黄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