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对方产生误会,江寒青忙挥手要手下众人减缓前进的速度。而陈彬不需要江寒青提醒,立刻高高举起手中的白色旗帜使劲摇动,告诉对方自己一行没有敌意。

将手中的奏章掷在桌上,寒月雪活动了一下快要僵硬的颈项,轻叹了一口气。

至于陈彬、林奉先等几个人,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们一个个都心知肚明,不过表面上却都装作对此一无所知,毕竟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作下属的能够随便议论的。

江寒青看着他笑了一笑,心里对于这个智勇只全的部下十分喜爱,让他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看到她暗暗皱眉的样子,江寒青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到她还没有穿底裤的下身摸了摸她的肛门,惊叹道:“莹姨!你的肛门都是肿的啊!”

林奉先正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准备开口询问时,江寒青却又招手示意陈彬过去。等陈彬走到他身边,江寒青便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口授起机宜来。

邹府座落在平阳城的正中,就像皇宫在京城里的位置一样,它是整个城市的中心。

“什么?才二十两白银?太少了吧!三十两成不成?”

当寒月雪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的时候,邱特将领的那股高兴劲儿立刻化为乌有,纷纷低头苦思良策。

她此时也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地面发呆,等到察觉青年走近,方才惊醒过来。一双水灵灵的凤眼扫向青年,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青儿!母亲也舍不得离开你啊!可是现在朝中的局势你也知道,上个月你父亲跟定国公王明德当着皇上的面为了南征事宜吵得个天翻地覆。你父亲明白兵凶战危,唯兵不祥的道理,坚决反对再次大举出征。而王明德只想把自己的儿子安插到南征军主帅的座位上,希望南征胜利,来一个名利双收。他联合文渊阁的四大学士指责你父亲是沽名钓誉,还说什么有些家族勾结边军豪强,拥兵自重,还朋党为奸,试图掌控朝政。唉!两年前皇上硬要我从西域驻军中回来当这个什么帝国首相,又不准我辞去西域驻军统帅和西域都护府都督之职,说是凭我的威名方能镇服西蛮不致产生异动。当时我就知道日后必定引来朝臣功击,不过为了和你相聚也只好勉强受命。两年来,我处处小心,但行清静无为之治。力求和众大臣都和睦相处,哪知道最后……。唉!半个月前,我辞去帝国首相之职,请求皇上让我返回西域驻军,实在是没有办法!”

“哈哈!不怎么样。不过,五娘你真的想知道我以前带什么女人来这里玩吗?”

“这样做我们江家不就成了民族罪人了吗?那些无辜的帝士岂不是死不瞑目!青哥您的做法不就是卖国求荣了吗?”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十几岁的年轻人突然气愤地叫出声来,所有的人全都转过身去瞪着他。

丽琳——对于所有的人来说丽琳的出现绝对是一个意外。在“山中湖遭遇战”时,江寒青所在的中军被突然遭遇的朝韩人骑兵突袭,兵败逃亡,敌军在后紧追,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突然有一支游牧民族骑兵出现在江寒青的面前击退追兵救了江寒青一命。这支骑兵的统帅就是他们部族族长的女儿丽琳,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江寒青承诺只要他们派兵助战,成功之后会给他们一块富饶的土地生活。从此这支骑兵就加入了江寒青军。而丽琳正象她后来的姐妹们一样,沉沦在江寒青的爱情包围之中了。四犬四驹之一驹。

齐心远是侧着身子吻她的,他的大手并没有放弃下面的动作。他那轻柔的指法让汪雪的湿润从那丁字内裤的底部渗了出来,那恰好成了齐心远手指上的润滑剂了。

“那就更不能带她们了。你看哪个是省油的灯呀?”

齐心远在后面大笑着追了上来。

“奶能当饭?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候呀!”

思思慢慢从毛毯底下抽出身子来,转到了一侧下了床去了洗手间。

见齐心远铺好,江映月一屁股坐了上去,同时拍了拍旁边,“那你只能坐在这光石头上了。”

齐心远以攻为守,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感觉出来,白桦就是来找他的,但已经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后来也没有直接联系过,要是说出自己的直觉来,还真怕在这里见到她只不过是一个巧合,那倒会显得是他齐心远是自作多情了。

正准备出声跟对方打一个招呼,江寒青猛然想起白莹珏正靠在自己怀中。心中一阵狂喜,便伸出手去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将伊人柔嫩的身躯搂在怀里的感觉,自然是让他爽翻了心。几天来梦寐以求的女人此刻楚楚可怜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他当然不会傻得立刻出声跟那个人打招呼,让毫不容易自己投怀送抱过来的美女惊觉离开自己的怀抱。

感受着怀中女人温热丰满的身子贴到自己身上所传来的醉人感觉,鼻子中嗅着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江寒青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将她按倒在地,剥去衣服大加鞭挞。不过想归想,要他当真这样做,他却是绝对不敢,就连搂着白莹珏细腰的一只手都不敢随便乱动,生怕惊动了对方,毕竟以白莹珏的武功,一旦发起怒来他可是只有保命的份儿。

那个靠在墙角的男人显然也明白了这方的情况,居然还向江寒青眨巴了两下眼睛。望着他的鬼脸,江寒青苦笑了一下,嘴角朝着白莹珏努了一下,示意对方噤声。那个男人立刻点了点头,还用手指在嘴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示自己明白了。

江寒青刚刚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感激。那个男人却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怀里的女人立刻有了动作,挣脱了他的怀抱,江寒青气得瞪了那个男的一眼,差点破口大骂。

原来当白莹珏将头埋在江寒青的怀中的时候,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江寒青心脏的跳动。而男人身上发出的体味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迷失了自我。沉醉在青年男子强壮的怀抱中,白莹珏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就好像天地间其他的事情都不必再发生一样,只想就这样跟对方搂着只到永远。就在这种时间停止的感觉之中,她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传来,虽然没有看到对方,但是她已经猜到这个家伙一定是一个幸存者,也就是刚才说话吓着她的人。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惊觉自己还靠在江寒青的怀中,而江寒青的只手正环在自己的腰上,两个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白莹珏心中一惊,赶忙推开江寒青站直了身子,一抬头就刚好碰到江寒青注视她的视线。见到江寒青跟自己对视时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她的脸上迅疾飞起了一团红霞。可是挣脱了对方怀抱的她,心中却感到一阵空虚,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似的。

不敢再多看江寒青,白莹珏转头望向刚才传出声音的地方。那个幸运的家伙这时正看着他们呵呵大笑着。

白莹珏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那个男人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声,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是啊!像我这种死人还有什么资格笑别人啊?一个从鬼门关里回来的人,又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白莹珏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询问对方,这座小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男人抬起头来痴痴望着被夕阳映红了半边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出万般哀伤,嘴里喃喃道:“多美啊!可惜他们都不能再看到了……!”

此情此景让江、白二人心中也不禁恻然,呆立在那里不能作声。

过了好半天,那个男人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白莹珏,沉声道:“我叫范虎。几天前……”

原来他就是当日带领泰顺城军民抵抗邱特大军的范虎!城破之日,那个邱特骑兵从背后冲过去一刀砍中范虎,自以为已经将他杀死。

其实他的那一刀力道虽猛,却只是砍在了范虎背上所负的鹿皮刀鞘上,坚韧的鹿皮阻挡了刀刃入体的命运,但是由于骑兵借战马奔驰之力挥出的刀势力道实在太大,虽有鹿皮刀鞘阻隔,所传过去的力道仍然将范虎震得七荤八素当场昏倒。

匆忙中那个邱特骑兵也没有察觉自己没有真正砍中对方,径自扬长而去。

等范虎清醒过来的时候,邱特军已经屠杀完全城百姓撤出城去。看着满城军民的死尸,范虎简直是悲痛欲绝。

按照他的意愿,他是想立刻离开这座死城向西而行,去寻找帝队以重新加入战斗的行列,为死难的泰顺城百姓们报仇。可是背上挨那一刀,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是强大的力道在将他震飞出去的同时,也让他的身体多处骨折。

身上的创伤让他连移动都十分艰难,更别说长途奔波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在城里呆着,苦苦忍受着开始腐烂的尸体所发出的恶臭。他从周围的尸体上搜集食物和伤药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渴了就喝用瓦片接下的雨水。

这样拖了几天,就在他快被这非人的痛苦生活逼疯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听到了从城外传来了有如天籁之音的马蹄音,心里不由一阵狂喜。但是紧跟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担忧——他害怕进来的是去而复返的邱特人。

当他看到进来的江、白二人完全是炎黄族人的长相之时,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忍不住出声说话。

陷入痛苦回忆中的范虎热泪涟涟,语声哽咽地向江白二人叙述起当日的悲壮故事来,让二人终于了解到当日血战的真实情况,明白为什么邱特人会对这座小城实行残忍的屠杀。

当范虎简要说完大致经过,白莹珏已经是泪流满面,连声痛骂邱特蛮子。

而江寒青在旁边却不一样了,表面上也是连声嗟叹,内心却暗暗怀疑范虎所说事情的真实性。

原来范虎为人一贯老实,只懂埋头干事不会花言巧语,在军中之时就是因为不会自己表功,因而虽有真才实学却是无人能知,一直在小小官职上徘徊不前。

这时叙述事情经过,也只是简略说说当日的情况,并没有刻意多提自己的功劳。

不过既然自己当日的行为确实是如此的英勇,让人钦佩,所以他难免还是提到了两句自己的事迹。毕竟如此伟绩,又有多少人会仅仅是内心得意,而丝毫不向别人提起呢?他躺在这里的几天里闲得无事,心里也在想这事情传出去,自己多半可以青史留名了,此生虽死足矣!

不过这样一来,一向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江寒青自然觉得他是在空口胡说,有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嫌。江寒青心里想:“反正现在就你一个人活着,当然随便你说了!我还可以说我一个人力敌敌军一万人,死不投降呢!也不想一想,就算你确实像你自吹的那么不怕死。可是你这家伙有那能力凭那么一点散兵游勇,取得这么值得骄傲的辉煌战绩?”

江寒青心里这样想着,自然觉得范虎的话十分不可信。

当范虎问到江寒青他的来历时,他只是淡淡的说自己是世家子弟,此次听说邱特入侵便想要弃笔从戎,前两天听说帝国大军已经出发开始东征了,因而特地前来投靠大军,偶然路经此地,想不到却正好碰到了范虎。

范虎怎知道他心里的秘密,自然深信不疑,不再深究,转头又跟二人谈起当日的血战来。

江寒青听得心里有气,再加上看到白莹珏为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他心里微感醋意,连忙提醒白莹珏应该赶快走了,不然天黑了呆在这座死城里就不怎么爽了。

白莹珏一听,再耽搁下去就要在这个遍地死尸的地方过夜,也吓了一跳,忙让江寒青去准备担架,自己则检查范虎身上的伤势。她发现范虎身上几处骨折的地方已经被他自己绑扎了起来,并且敷上了找来的伤药,现在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只需过一两个月就应没有什么大碍了。

等她检查完范虎的伤势,江寒青已经从旁边的民居里找到一块床板,绑上被单,做成了一个简易担架,将范虎抬了上去。

范虎连声感谢之余,请求江、白二人再在城里转一圈,说不定城里还有像他一样受伤未死的人可以给予救助。白莹珏对此自然十分赞同,拉着江寒青就去检查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