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似乎一直在颠沛流离中,小时候随着母亲,不停地搬家,即便在哪里安身,也多选择远离人烟的山村或者郊外,随便搭个茅屋什么的,后来,她潜水逃了后,便混到相府的厨房,与一群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住在一间大破屋里,随百里无伤住过的那间上房倒很干净宽敞,可是,她只是睡在地上,并没有这样柔软的、泛着馨香的床铺。

“你是哪家的姑娘?家住哪里?”叶子非郑重其事地问安盈。

凭什么他说亲就要亲一下的?

哪知,林温的手指从秋红姑娘的玉颜上缓缓挪了上去,指着二楼的安盈道,“就是这位姑娘!”

叶子非的母亲是前朝长公主,也是现在皇帝的亲姐姐,父亲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他的出生确实尊贵异常。相比之下,相府大公子虽然比叶子非长了两岁,但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还死得很早,性子也很沉闷,大公子倒成为了相府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这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她得警告她提防男人。

可是……不会吧……她看上去明明也是十二三岁了……

好像他的笑容里带了刀,还是淬毒的刀。

她的声音满是祈求。

她很无语地望着屡遭厄运的馒头,肚子又是一阵咕咚咕咚的乱响。

百里无伤对吃的东西很讲究,跟那些随便点几斤牛肉几斤烧酒的客人不一样,他会对店小二细细地交代每道菜肴应该怎么做,几分火候菜质才会鲜嫩;什么样的主菜配这么样的配菜,才能更加盈香扑鼻;哪道菜应该配哪种酒。结果,菜肴美酒满满地摆了一桌,他吃的却很少,基本上,每道菜都只是动了动筷子,又啜了啜相应的酒,挺自得其乐。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我不爱你,从来。”百里无伤不等她问完,已经给出了答案。

翩翩浊世佳公子,似从红尘而来,红尘却挨不上他的半点衣袂。

“他就要来了。”‘疯婆子’说完,目光复杂地朝牢门外看了一眼。

“你的伤疤是假的。”这是‘疯婆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