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子敢自称是欧阳闻天的徒弟,要跟我切磋?”风雨老道飘飘而来,仿佛只有足尖轻轻点着地。这轻功也太玄了!想想自己这个大大的外行,天性又不愿意吃苦!嗨,这辈子,恐怕是练不成了!这武功要是能够花钱找人代练那该多好……我挺胸而出,“风雨道长,在下黄四,我师傅就是江湖第一人,九九八十一门总门长欧阳闻天!”风雨对我上下打量一番,“绝不可能,欧阳闻天的徒弟中没有你!”“你不会认为我是冒充地吧?”“就算你是,又能怎样?你想代盐帮出头,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笑道:“风雨道长当日在擂台上代漕帮出头,叫号天下英雄,谁人不服皆可以挑战,不知道有没有说明时效,如果没说,那我今天当然可以代盐帮出头!”“小娃,你才多大年纪,不要在这里说大话!”说这话的同样是一个中年道士,看年龄和风雨不相上下,十有八九是云中子!这些七老八十的道士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年轻?欧阳闻天、风雨、云中子,都一百左右岁,为什么看起来像中年人,岁月的痕迹都哪去了?怎么不在他们的身上体现?“这位是云中子道长吧?”“正是!”“晚辈能否提个不情之请?”“说!”“我真诚希望二位离开漕帮,等会儿要是我不小心胜过二位,二位岂不是太没面子!二位名震江湖数十年,应该会按照前言约定,从此不会再插足盐帮和漕帮之间的争斗?”风雨哼了一声,“凭你想要赢我们,白日做梦!”我亦微笑,“试试便知!”风雨和云中子心里俱道:就算欧阳闻天亲自来了,与自己二人联手相斗,也要在千招之后分出胜负,这小子能有什么本事,大话倒是说的挺有底气?云中子实在忍不住道:“你这娃娃,如此大话也不脸红!”???“我说大话了吗?你要是不信,咱们过过招!”这家伙底气这么足,莫非天赋异秉,有什么人的能耐?怎么看都不像啊!傲气风云二位高人枉自威震江湖数十载,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叫号,这么狂妄!一个人武功越高,就越怕失败。傲气风云谁都不想先出手,那应该找谁来试探?有了,风雨心中有了对策。他这次来扬州把自己唯一弟子也带来了,就是纪冲。这小子一直都怪自己没给他找个人玩,这下好了,就让纪冲来试探。想到这里,风雨颜色示意纪冲。纪冲跟师傅多少年了,还能不明白。再者他听我在这里大话半天,早想用他的铁拐敲我。如今师傅下令自己出手,那还不赶紧出来等待何时,当下从风雨背后走出道:“我师傅什么辈分,那是天下第二!你要想和他打也行,先过了我这关!”说完,双手持拐,相互碰击了几下。我的妈呀,我的耳朵顿时感到嗡嗡的。心道:这小子的内功还真是不一般!岂止是不一般,而是相当不一般!风雨为什么总把纪冲带在身边?因为纪冲是个天生武痴,跟人打起来下手不知道轻重。往往不是将对手打死就是打残,这个烫手的芋头自己轻易不敢放他出去。在大清朝法纪严明的今天,杀人者需偿命,风雨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唯恐自己的宝贝徒弟闯下什么大祸,所以纪冲四十好几,仍然还是在风雨淫威下,跟师傅寸步不离!本着敲山震虎的心理,我“大言不惭”道:“十招之内,我若是不能打败你,就算我输!”纪冲大怒,持拐指着我说道:“你家纪冲道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赶紧报上你的名号!”???“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做黄四,本人刚刚出道不到一个月,江湖朋友还没有送我外号!”“你小子刚出道就如此狂妄,看来道爷今天好好教训你绝对是正确的!”“你就吹吧,怪不得我这次来扬州现扬州郊外的牛少了好多!原来都被你吹走了,想教训我行啊,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哇哇……纪冲被我的话气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中没兵器,一拐打死我胜之不武,要不他早冲过来了!“黄四,你就别在这里吹牛,赶紧拿件兵器,跟道爷一分高下!”“可惜我的兵器在京城,这里也没什么合适的家伙!”我话中所指当然是霸王神枪,在场众人当然不知道!晕死,眼前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个行走江湖的!兵器放在家里,自己赤手空拳来到扬州,还敢叫号天下第二!疯子,一定是疯子!盐帮和九州结义怎么找来这么个疯子,难道他们真是如此不堪一击……傲气风云在心里对我开始一顿胡猜……甚至重楼和伊情楚楚对我也产生了小小的疑虑,就算自己对阵纪冲能坚持多久,十招还是二十招,五十招……取胜,不敢想!要知道纪冲虽然不是很有名(不在大清朝十八客之列),但是从没有人小瞧他。我鼓了鼓丹田的内息,一切正常。视野之内现一只枪,长短、分量看似还算可以。于是,我走过去,“这位兄弟能否把你的枪借给我用一下?”此人乃是盐帮弟子,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接过来,点头道:“谢谢!”我自以为有了欧阳闻天增加的十年功力,再加上任督二脉都被打通,收拾风雨的徒弟应该没问题。我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刚一交手,我手中的枪就差点被纪冲的拐磕飞。我不得不紧紧抓住枪身,尽量避免碰撞。还好我的四平枪法与众不同,我是贼大于稳,偷袭的阴招层出不穷。风雨对云中子道:“这小鬼用得还真是欧阳闻天的独门绝技四平枪!”“是啊,只不过基本功垃圾的很,完全一个外行,好像刚学了几天似的!”风雨点头道:“我也有同感,真不知道这小子凭什么敢说大话,竟然要挑战你我?大言不惭狂妄的家伙,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我一根手指头都能要他的命!”场中,纪冲的双拐压在我的枪上边。任凭我百般努力,也不能挣脱。我苦苦的坚持几招,全没当初的自信,我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白,汗水湿透了衣衫。我根本腾不出手去腰间的锦囊,把长信弩掏出来。我渐渐感到自己的体力在迅流失,手中的枪也变得越来越沉了。猛然间想起练功房内的那个青铜鼎,它重三千斤,三足两耳,腹略鼓,底浑圆,青铜铸就。四周皆有商周花纹,浮雕兽面云纹填底。就是花纹旁边的那些文字,也都像是一条条游动的鱼又在我的眼前浮现……我感到自己疲倦的身体里,有一条小河在缓缓流淌,暖暖的河水流经我的全身。我看不到自己头上的变化,我的头此时好像蒸笼一般散出热腾腾的白气。手中的枪闪电般的挑起纪冲的双拐,内息灌透枪尖,疾刺纪冲的胸口。同一时间,“惊神!”在风雨和云中子脱口而出。本来得意洋洋的纪冲,见状不好,叫声:“不好!”铁拐挥挡间,侧翻出一丈开外。纪冲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小子有两下子,我喜欢!”随即,又扑了上来。手下铁拐连点我腰腿上的“神道”“悬枢”“中渎”三处大穴,功夫确实厉害。(注:鼎上所刻的乃是齐云梦的家传绝学,齐云梦是宝儿的母亲。云中子对此最为熟悉不过,因为云中子在出家之前就姓齐,齐云梦是他的晚辈。当年,云中子离家拜风流王为师后,齐云梦就成了当时的齐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