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是如此,早在两年前的时候,在张雁月才不过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嫁人了。而她嫁的并不是什么朝中新贵,也不是什么在朝廷里面有着什么大背景的人。这完全就是张凡在背后搞的鬼了。

当然,有些事情并不一定就非得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能看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如今,朱翊钧这才是刚刚准了让王家屏致仕的事情,而这内阁首辅到底应当由谁接任还沒有选定。这一次也是有些奇怪,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种事情那就应当是由上一任,也就是王家屏举荐的,当然,他所举荐的人也都是在内阁之中的这些人。但是这一次,王家屏对于这件事情是沒有说过任何话,他是直接就这么离开了。

也就是说,虽然张凡将朱翊钧是重新待到了朝廷上面來,但是不仅仅是毫无效果,反倒是让这件事情陷入了一个死局当中,两边谁都不承认失败,都这么硬挺着。

而对于王家屏來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他非常高兴的了。王家屏当真是非常高兴,以至于他也根本就沒有再去考虑这件事情当中,张凡到底是如何考虑的,如何说动朱翊钧的,以及如果张凡说动了朱翊钧的话,那么他想要将张凡牵连进來的想法还能不能够进行下去了。这些问題,王家屏全都沒有考虑。对于现阶段的他來说,最主要的就是,朱翊钧能够來上朝了,而他也就能够继续去跟朱翊钧讨论立太子的这件事情了。

“听老师一言,让朕是如梦初醒啊。”想明白了这当中的道理的朱翊钧,那当真是高兴非常的,对张凡更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的确,朕当真是沒有什么好害怕的,朕决定了,明天就继续上朝,就算是他王家屏还要再说起这件事情,朕也是沒什么好惧怕的了,最多就是更他好好说道理!”

但是很显然的,王家屏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不可能说就因为遇到了这种事情,他就放弃了这件事情了。王家屏绝对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而朱翊钧面对这样的王家屏,那自然是头疼不已的。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张凡帮他出的主意,能够让他暂时拖延一番。但是,张凡的主意自然不是万能的,也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长期拖延下去的。因此到了后來,张凡的这些办法,也是完全沒有作用了。

但是,即便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可是王家屏对于这件事情却也是并不着急,甚至于觉得张凡的这种不参与,也并沒有什么大问題。究其原因,完全是王家屏本人对于这件事情的把握,以及他目光的长远性了。

因此,这个时候也就变成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了。而在这么一个特殊的事情,张凡也就更加需要小心翼翼的了。

听到王家屏这么一说,朱翊钧顿时是放松了不少。虽然他并不知道王家屏为什么会在这一天之内就有了这种想法上的大转变,但是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这对于他來说,那可都是一件好事的:“能听到爱卿这么说,朕这心里面也是放松了不少。这件事情的确很是重要,所以朕也是想要多考虑考虑才是。”

而到时候,朱翊钧肯定也还是想要找另外一个理由,用來逃脱这种麻烦的。但是,那个时候会不会还如同今天一样,这么容易的就能够让他找到理由,老实说这种事情,实在是谁都说不定的。甚至就连张凡,也是沒有办法保证,今天他能够找到这么个理由,但是下一次他也会如此轻易就能知道这么个理由的。

当然,郑贵妃到时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情会让张凡对她如何。不管郑贵妃对于张凡抱有多大的畏惧心理,可是要知道,她也毕竟是贵妃娘娘。因此张凡并不能对她如何。所以这件事情对于郑贵妃來说并不重要,就算是让张凡看出來了这件事情是她在背后搞的鬼,但是实际上,这对她是一点影响都沒有的。

所以紧接着,朱翊钧便开口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毕竟册封太子之事,实乃国之大事,不可儿戏。诸位爱卿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今日暂且如此,等朕回去好好想明白了,朕会给诸位爱卿一个答复的。”

当然,那个时候,朱棣会想要迁都那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毕竟他身为燕王,驻守在顺天府这么多年,抵御元蒙残党的入侵。而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北方不能沒有人,而且必须要有一个手握重兵的人统领大军,这样才能够最为有效地抵御住北方的入侵。

而王家屏就是这么一个人了。王家屏当真是一身正气,自从入仕以來,当真是将身形全都奉献给了朝廷,一点点以权谋私的事情都沒有做过,一文铜钱都沒有贪过。而能够做到这样的人,说起话來,也自然是有底气的。说得不好听一些,这种人就是有种自傲的情绪。但是同时,这种人自傲却也是应该的,他不会有一丝愧疚的心思。

最起码,张易将这段时间处理的非常好。家中的人,不论是父母长辈,还是平辈的兄弟姐妹,对于张易都很是喜欢。而张易同样对于自己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也当真是非常亲切的。虽然一年只能见这么一段时间,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好的沒话说。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月玲自然还是觉得很好的。但是再往下听,方月玲却是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让张易一个人独自闯荡江湖!

老实说,之前张凡只是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他也知道下面的人來汇报这种事情,那自然是不可能虚报的,可是张凡当时却也并不是太过相信的。但是如今,他见到这个模样,那他可就当真是明白了。來的人显然是身手很好。之前他已经打败了五个人,不管如何,体力上必然有所消耗。可是如今,那人面对刘綎,却仍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可见这人当真是身手不凡的。

明白这个道理的张凡,多少是有些同情朱常洛的。但是同时,他也觉得,这对于朱常洛來说,也是一个能够锻炼他的机会。最起码,从小就懂得如此,将來的一些事情,他做起來也是要方便一些的。

“娘娘这是做什么!”张凡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了,“还请娘娘赶紧起來,这……这可是折煞微臣了!”

而说到读书的问題,王淑媛又如何不明白,这是郑氏从中阻挠的结果。身为皇子,哪有到了十岁都沒能读书识字的!所以,王淑媛面对此事,她是沒有办法。她不敢跟朱翊钧和李太后说起这件事情。虽然说如果她说了,这件事情肯定是能够解决的。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这么做的话,必然会招來郑氏的记恨。郑氏的记恨,她自然是不害怕的。但是她害怕郑氏的记恨,会报复在朱宣洛的身上。所以,不管如何,王淑媛都是隐忍着沒有说话的。

只不过,郑氏所考虑的还并不完全。让张凡來叫朱常洵,这的确是沒有任何问題。但是这当中还有一件事情,她忽略掉了。那就是关于朱常洛的问題。

而最终,接了张四维的担子而当上这个内阁首辅的,是申时行。这个申时行,也是个状元。入仕之后,也算是一路顺风顺水的。在张居正执掌朝政之时,许多保守派纷纷被罢官贬职。而申时行当真是会隐藏自己的性子,丝毫不外漏。结果,他反而是步步高升,甚至于是入阁为臣。

就这样,张居正逝世的事情,虽然引起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对于人们來说,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才行。

但是问題在,内阁如此重要了,那么皇帝对于他的制约也就变得非常少了。甚至于到了如今,皇帝根本就沒有办法制约内阁,却是反倒要被内阁制约。

不过,虽然说官制规定,要回去守孝三年时光。可是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有例外的。而这种例外,责备成为“夺情”。所谓“夺情”,就是指朝中的官员在发生了,比方说家中有父亲去世之类的事情,他们不必回家守孝三年,有的只需要回去处理丧事便可回來继续工作了。而这些人在这三年当中,不必弃官去职,不着公服,素服治事,不预庆贺,祭祀、宴会等由佐贰代理。总而言之,就是不会放着朝中的这么多事情不管,就这么回家去了。

因此,对此实在是太过但系你的张凡,最终也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了,不由得亲自去张居正府上,找他问个明白才行。

改变其实并不难,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而言,他们困难的就是在于,张居正在他们眼中,突然间就变得完美无缺了,他们根本就沒有办法下手。即便是手中有着张居正以前犯下的事情,但是现在面对张居正如此,皇帝也是绝对不会追究他什么的。这么一來的话,他们明白了,恐怕就算是张居正将來离开了朝中了,有些事情却也是依旧沒有办法改变的。

虽然说,朱翊钧有了儿子了,甚至于他的名字,都是由朱翊钧按照祖制所起,名叫朱常洛。但是,显然朱翊钧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当然,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缘故,所以朱翊钧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并不讨厌。但是就因为郑氏的原因,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但是朱翊钧也自然是不会太过关注的。

这下朱翊钧可就不能还继续躺着了。他虽然并不喜欢王贵妃,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母后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在意的。而如今,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通知了李太后的话,朱翊钧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不管如何都会过去看看的。

对于郑氏來说,这件事情绝对是朱翊钧要占非常大的责任的。但是因为朱翊钧是皇帝,而她的将來也还是需要靠着朱翊钧才行的。因此,这种事情,这种时候,她不但是不能对朱翊钧发火,反而还要好好地帮他排忧解难才行。甚至于她明明恨着朱翊钧,但是如今她却是好言相劝,好好安慰他才行。

而因为这件事情,朱翊钧对于郑氏那是一直都有一些愧疚的。毕竟是自己许诺过的东西,可是他如今却沒有兑现。这让朱翊钧不管是作为一个皇帝也好,还是作为一个男人也罢,都实在是非常沒有面子的事情。要知道,面子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对于许多人,尤其是有着尊贵的身份的人來说,那当真是非常重要的。光是凭着这一点,就已经是让朱翊钧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了郑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