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瑷听了,便知道大哥已经有眉目了,心中一定,对沈浩然说道,“这事本就是我大意了,让大哥费心了。”

她欲言又止,沈幼瑷也没在追问,扶着她回到房里。

“你们自己去汪嬷嬷那里去领罚,还是让我去。”沈幼瑷不想跟她们耽搁,这里是花园的走廊,时间久了,会越来越多人聚集在这里。

沈幼瑷突然自嘲一笑,“原来四哥也知道了,我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事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没有确切的证据,反而有点棘手,再说太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这个七妹妹想必在聚会上出尽了风头。”沈幼瑷道。太太的目的是让沈幼莹融入公候府的贵族圈,今日看曹八姑娘的反应,沈幼莹显然适应的十分好,太太这还是欺她手里没人。

陶心慈脸色有些暗淡,“少爷们都是这样吗,我只愿三哥哥经的起时间的考验。”

陶翎光是大房的庶长子,出身卑微,可是在陶府却有一两分脸面,平时也颇为讨长辈喜欢。

只是这一场相亲宴,她去干什么,沈幼瑷略迟疑了下,陶心慈已经拉住沈幼瑷的手,轻声说,“阿瑷陪我过去还不好。”

沈幼瑷见了不由心中一暖,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名声再好也是出自沈家。”

陶心慈十分不讲究的翻了个白眼,“不是定北王府的小王爷来了吗,老夫人让见的外客她们可不得好好打扮。”

沈幼瑷听陶心慈说过,她这个大姐因为容貌出众,在府里也甚为得宠,心气又高,故而婚配总是高不成底不就,如今快十七岁仍待字闺中,她生母正央着全宁候夫人满京城的找一个良婿呢。

冰凉的雪水顺着他的衣物侵湿他的皮肤,寒意顺着他的手传到四肢,再传到他的心脏里,他的心脏似乎被冻住了,寒冷无比。

另一位男子身材欣长,偏瘦,穿一袭绯色亮绸面的袍子,那袍子暗光流动,沈幼瑷在宫里见贵人穿过,正是极品贡缎,衣摆上用金线绣着云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整个人穿着富丽堂皇,沈幼瑷不禁想到了她在门口看到的那匹野性不驯的千里马,这个人用珠宝堆砌而成的马鞍。

只徐氏眼睛里露出一丝失望,她花费那么多心思才打听到全宁候府的县主和沈幼瑷交好,竟被沈幼瑷三言两语打发了,老太太也是的明明昨天说好的。

见到沈幼瑷来,甄氏挣扎着身子让身边松香扶着她起身。

“哦。”闻言沈幼瑷眸中含笑,对紫墨说道,“我记得去年外祖母给了我一对汝窑花瓶,把那个找出来,把这水晶瓶还给县主,再找个稳妥人把咱们新做的果脯送一小坛子给县主做为回礼。”

“什么,快说。”红筏拿了一盏茶给她。

这地方隐秘一般人也发现不了,沈幼瑷作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沈浩初安静下来,又指了指假山后面。

此时的未出阁的贵女经常会参加一些宴会,需要在京城贵女圈里中闯出名气,认识一些闺阁好友,姑娘们在宴会交际中形成自己的关系网,而能参加这些贵人们的宴会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贵介之后,天之娇女,身后都代表着一股势力。

到门边的时候看着沈幼婉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骂道,“怎么跟你那个娘一样,连规矩都不懂,躲在这里听什么。”

徐氏趁祝楚楚去换衣服对沈幼莹道,“你可要小心说话,在外人面前,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都要亲亲密密,要大度些,这样她们才会称赞你。”

其实沈幼瑷在魏国公府被众人保护的很好,她喜欢诗画,孟老夫人却没有把她养成一个天真不知事事的女子,孟老夫人知道这世道对女子艰难,便把她当做男儿养大,请的先生大多是有学之士,让她和谢秋扬一起学习,使沈幼瑷的眼界开阔,并不一味沉浸在诗画的世界,等她大时,也吸取对谢蓁蓁的态度,更是手把手教她管家,把内宅的险恶也一一说给沈幼瑷听。因此沈幼瑷不是不懂,只是身边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对不起,我,我只是习惯了。”沈幼画的声音里有些无措。

“是林家的乳哥。”。

沈幼瑷嘴角翘了翘,“表哥过奖了。”

她们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亲近,也不避讳什么。沈幼瑷在魏国公府也是见惯了她们打闹也不阻止。

那许昆杰是个不学无术,喜欢攀附权贵的纨绔货色,平日里也喜欢进出花街柳巷。可是这件事沈幼瑷还是误会他了。

沈幼瑷想到那个温和慈祥的外祖,心里不免又些难受,对这次宴会更加没兴趣了。

沈幼婉微楞,不解的看着沈幼瑷,后者却没有再说话。

“哦,他多大年纪了。”

“太太娘家人,是徐家来人吗。”沈幼瑷疑问。

见沈幼瑷眼中带讶异的看过来,沈浩初对她调皮的眨眨眼睛。

“七姑娘,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懂事,打碎了一个茶杯,被我们姑娘发落了,去了浆洗房。”秋叶抹了抹脸上的泪珠道。

沈浩初说的顺嘴便都说了,把谢秋扬交待不要提起他的事给忘了,“我跟他一起去的三市街,他看上了这只鹦鹉,说妹妹必定会喜欢,我当初看这只鹦鹉懂事聪明也就答应了,谁知道买来了便成这样了。”沈浩初有些懊恼。

沈全走到琼芳院门前,见院门口只有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聚在一起说笑,便招呼一个小丫鬟过来对她说,“把你红筏姐姐请出来,大少爷有东西送给姑娘。”

三太太这是承了她的情,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昨天晚上,到底是她揭露二姑娘沈幼静的陷害,虽然这是事实,她也自认为没有错,可从今天早上,沈幼静没了之后,这一切就变了,到底是沈幼静是不是自尽,她为什么自尽,如果不是自尽,那是谁害的她,是大太太还是三太太。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情去看那对血玉镯子。

林嬷嬷又劝沈幼瑷再睡一会儿。沈幼瑷这才回房躺下,林嬷嬷守在一边,亦眉头紧锁,,不时聆听外面的脚步声,便知她的心绪也难安。

“好,既然你知错了,那就你便去跪祠堂吧,来人,把五姑娘给我带下去。”看到跪在地上的沈幼瑷,沈老夫人心里一阵快意。

沈幼静微垂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当然是向前推的,我看见六妹妹直直一撞,七妹妹就落水了。”

钱氏又大叫,冲过去又是给沈幼静一巴掌,“你这个贱蹄子,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