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疑路走来,看着两边的风光,他的眼光不可避免的被周围的招牌所吸引,在20世纪初的重庆,在一些地方,可以看到都是英文字母的店家,很显然,这些店的老板,应该都是一些外国人,自1840年清朝被迫打开国门开始,接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列强们的触角,已经从最开始的沿海地区,逐步的深入到了内地,中国半殖民的程度,继续的加深了,

李家村是个典型的西南村子,土质其实很好,如果有好的种子加上化肥的话,不说丰收,至少吃饱应该还是能办到的,可惜没有尿素,不然的话,收成起码能够增加六成以上。不过以后会有的,张斌对于这点非常坚信。

所以说nozuonodiewhyyoutry?清政府是自己把自己搞死了。要说这科举制服其实问题也不是太大,形式可以保留,只需要逐步改变考试的内容,比如袁世凯

“是啊,张大哥连这个也知道。”

“是啊,这朝廷什么时候拿我汉人当人了,一味的对外卑躬屈膝,赔出去一笔笔银子,还不是从我等百姓身上出的,以前还好,至少还能活的下去,现在又闹什么油坊捐,田赋捐,契纸捐……尤其是现在说修的什么四川铁路,说是由朝廷合办公司,富商入股。朝廷没钱,就闹什么‘田亩加赋’一亩地又得多交三升税,算入了股了,要说这铁路修好,咱也能跟着那个股什么票分点银子找补点生活,可这税收都收了四五年了,也没见这铁路开始修。”也许是身为村正的缘故,虽然身在小村子,但李文正比起其他这个时代的人,明显多了些忧虑。大的方面忧国忧民,小的方面,关心自己的肚皮,既有见识又不是空说着,算是小半个人物了。听到这个洋学生这样感慨,倒也激起了他心里那几分还没有最后磨灭的心性。

张斌闭上眼睛,伸出手指在太阳穴按了按,这是第一套眼保健操第四节的动作,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这不是真的,尼马绝比是有人玩我。。尼马……”

“引者集团?你说的就是哪个卖洋火的邓老板儿嘛?”

“是啊,就是他。”

“你找他爪子哦?”

“我是从广元来的,我有点生意上的事想和邓老板儿谈一哈儿。”

“哦,原来是嫩个回事哟,不过听说他那个洋火厂好像要垮了哦,现在卖都卖不出去,生意都做不走,要不是还有其他支撑到起的,早就败家了哦。”

“那哥老倌,你晓得他住哪里嘛?”

“就在渝中那边,地方我晓得,想不起叫啥子了,你们到了那边直接问就晓得,邓老板人多好的,平时修桥铺路,做生意也仁义,只是东西没得洋人的好,卖不走。所以亏了黑多钱(很多)。”

“要不这洋嘛,哥老倌,你带我们过去嘛,我给你两个大洋的带路费。”

“唉,说啥子钱不钱的哟,你能来和邓老板谈生意肯定就是他的朋友撒,邓老板那么好的一个人,现在虽说是亏了些钱,做的善事少了,但我原来是是受过他恩惠的。这点小忙,不存在。走嘛,我带你切。”货郎十分仗义的说道。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街,转了三个胡同。不久,邓府出现在张斌眼前。一座硕大的园子映入眼中,门口摆着两只神态各异的石狮子,们钱挂着两只红色的灯笼。这个时候的重庆,还没有电,就是想装电灯也装不了,而且现在的电都是直流电,还停留在理论和实验室之中,

上前去叫了叫门,不一会出来了一个穿着长褂的小厮。

“请问,是邓孝可,邓老板家吗?”

“你是?”

“我是从广元来的,我有点生意上的事想和邓老板合作下。麻烦通报一声。”

“哦哦,你稍等。”小厮赶紧通报去了。

“哥老倌,谢谢了哦。”张斌说着将两块银元硬塞给了挑货郎。

“唉,唉,小兄弟,你这么怎么好意思,太客气了嘛?也就是带个路嘛。”见推脱了几次推不掉,货郎也就顺势收下了,而且在他看来,这位小兄弟,虽然待人和气,但看样子也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差这几个钱。

不一会儿,张斌带着李克武出现在邓家大堂中。邓家的院子是个三进式的四合院,中间的大堂坡有些旧时风格,只见正中央的墙面上挂着一个福字,挨着墙面摆放着放着两张太师椅,中间的桌面上几个茶杯。大厅中摆放着几张椅子,椅子后面摆放着一只八仙桌。真个房间摆设不多,甚至略显简陋。

不一会,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过来了。

“贵客临门,老朽有失远迎,十分抱歉”来人双手抱拳说道。

“邓老板客气了,在下冒昧来访,深恐打扰了邓老板才是。”见到这位民族商人这么客气,自己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小兄弟不必客气,老朽乃一闲云野鹤,说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还请快坐。”邓孝可招呼张斌道。

稍坐下,邓孝可问到:“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寻在下有何事?”

“在下张斌,邓老板叫小子双全便是,在下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哦,原来留学生,怪不得看双全兄弟气度不凡。”

“邓老板客气了,小子不过一学生尔,比不得邓老板行善举,办实业,惠及周边百姓来得实在,在下此前听闻邓老板办理的工厂一直都在亏损,不知可有此事?”

“唉,这些都是邓某的些许薄力,如今国家贫弱,在下也就是尽力为之罢了,只可惜近几年,洋人的商品大行其道,我国人却无力改变,在下虽尽力改变,却也无甚效果,一直入不敷出,现如今,在下也不知能维持许久。”邓孝可一脸痛苦的说道。

“邓老板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唉,洋人机器先进,配方好。在下的洋火从自从洋人来了之后就基本上卖不动。”

“那邓老板可购买最新的机器?或改进配方?”

“唉,机器倒是添加过几次,但工厂里人员水平有限,也改过好几次,改来改去,反而不如以前了。”邓孝可无可奈何的说道。

“说起来此次的合作还和邓老板的洋火厂有关呢,就是不知道邓老板有没有兴趣?”张斌此前只是听闻和百度上得来的消息,但不是很确定,但此时确定了消息之后,决定道出目的。

“哦,和我的洋火厂有关?小兄弟不妨说来听听。”听到张斌说正事了,邓孝可反倒不急了,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这里有最新式的火柴配方和火柴皮的配方,技术。如果邓老板使用我的技术,同样的机器,熟练的工人。可使产量,增加四城,成本降低三成,而且质量比洋火好。这样的话,邓老板不但可以让你的企业起死回生之外,还可以吧洋人的货全部挤出四川市场,就是全国也未可知。”张斌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有这样的事?小兄弟该不会是来消遣在下的吧?”邓孝可疑道。

“邓老板也是行家,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张斌随即递上配方。

邓孝可看了一会忽道:“双全兄弟就这样送上配方,就不怕被在下贪墨了。”

“邓老板能够办实业,造福乡里,可见不是唯利是图之人。更何况,一个火柴而已,只不过时蝇头小利,邓老板如果只看重这点的话,在下就当送给邓老板了,就当是对爱国商人的些许支持了。只是以后的合作嘛,就不必谈了。”张斌风轻云淡的说道。

“哈哈,双全小兄弟好气度。小小年纪,视钱财如粪土,不骄不躁,颇有大将之风。”邓孝可赞许到。“只是不知道小兄弟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

“一种是我以技术入股,占两成的股份。第二种是我,我将技术转让给邓老板。”

“两成,倒也不高,我同意了。不知道小兄弟刚说的后面的合作是什么,可以说说么?”邓孝可颇有点好奇的说道。

“邓老板可知现在的棉布多少钱一匹?染色的多少一匹?染色的又有哪些颜色,染布的效果又是如何?”张斌缓缓的说道。

“市面上卖的布,大都是洋人送上海运来的布,棉布6-8块钱一匹,染色的要贵些,以黑,蓝,会,深蓝色为主大概在85块,像红色,紫色,粉色的要贵些,大概在12-14块。”邓孝可似乎对布匹市场颇为了解。

“邓老板对布匹市场很了解嘛。那邓老板知道去年一年,整个大清朝销售了多少匹布?”张斌又问道。

“这个,整个大清朝,怕不得下2亿匹吧?”邓孝可有些不确定的道。

“那邓老板认为这开个染布厂怎么样?”

“这?双全小兄弟,这个染布厂又有什么说道?”

“既然大清朝的纺织业这么兴盛,我们只需要占上一成,那得是多少钱,邓老板想过没有?我提供的配方上,各种颜色都有,不凡不贵,成本更低之外,还不掉色,最少一年之内部会有明显的褪色,当然洗得多了,颜色肯定会淡下来。就算按照现在一匹布按照现在15的染色成本差价来说。一匹就能多赚一块钱,同时用我提供的配方染出来的布,颜色更好,更艳,可以直接卖出比其他布更高的价格,而且到时候从洋人那里直接卖来烘干机,效率会提高七成以上,所以产量绝对不是问题。邓老板以为如何呢?”张斌肯定的道。

“你确定。”邓孝可眼前一亮,说道。

张斌自信的说道:“肯定,邓公不妨先看下配方再作决定。”

“好,我干了。”良久,盯着配方看的邓孝可突然说道。看来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侥幸,这个历史有名的爱国商人还是很有魄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