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百个读书里面,只有一两个能够考秀才,但科举凭借着教育制度还是深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了。大部分人他达不到考秀才的水平,但也掌握了文化知识,对社会起到了重要的教化作用,出去做点小买卖,平时生活中看个布告,记个账什么的,都会很方便的,还有就是逢年过节时候写个对联什么的,家里有人能写,就不用外面去找人写,后来废了科举,没有上升的动力了,就没人念私塾了,根子也就断了,没人会写对联了,于是过年时就拿着口大碗,在碗边蘸墨后往红纸上扣,盖成几个大圈圈。那个时候的农村是很有文化的,反倒是城市里差一点,农村的这个文化很大程度上是和私塾教育有关,但科举废除以后,很多人就感叹,我学这东西干吗呀,学这些也没出息啊。所以科举的废除,把士绅和朝廷联系的纽带掐断了,因为科举是底层士人上升的阶梯,现在阶梯被撤掉了,所以传统的联系就断了。

“这个是凉拌侧耳根吧”张斌好整以暇的看着李家媳妇把侧耳根洗干净,切成一节一节的,然后将酸菜坛子里的盐水倒了出来,撒了点辣子然后拌了起来,虽然条件很简单,没有现在的什么酱油,醋,油辣子,什么芝麻油之类的,但做法却是很地道,张斌以前就很喜欢吃侧耳根,所以对侧耳根的做法也很熟悉。

张斌学习成绩一般,可见历史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知道现在是1908年,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1908年代表着什么,只知道乱世将至,从辛亥革命开始。四川就一直在打仗,川军内部的派系繁杂,防区制盛行,内战之烈闻名全国。“是啊,这世道闹得厉害,外有洋人的洋枪大炮欺我在前,内有满清苛捐杂税在后。”

难道是真的?记得之前手机电量只有40%左右,现在又满了,难道手机一起穿过来了?对了。之前自己还觉得自己的体力有所增长,该不会是借尸还魂了吧?而且感觉好象比以前高了点一样,拿起手机给自己自拍了一下。然后一看。顿时手一松,手机落下……

李家村是个典型的西南村子,土质其实很好,如果有好的种子加上化肥的话,不说丰收,至少吃饱应该还是能办到的,可惜没有尿素,不然的话,收成起码能够增加六成以上。不过以后会有的,张斌对于这点非常坚信。

但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水泥。

水泥,这是张斌重型工业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也是张斌工业计划中的基础,毕竟兴建大型工业厂房,建筑的基础就是水泥。这几日张斌一直在准备着起家的事情。

广元的地理位置非常的好,位于四川省的北部,嘉陵江上游、川陕甘三省结合部,自自古就是交通要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是四川的北大门。周围有丰富的煤,石灰岩,砂金,有色金属……

其中有色金属经济,日常生活及重工业,技术发展必不可少的基础材料和重要的战略物资,例如飞机,导弹,火箭,卫星,核潜艇等尖端武器以及原子能,电视,通讯,雷达,电子计算机等尖端技术所需要的构件大欧是由有色金属中的轻金属和稀有金属制成的;此外,没有镍、钴、钨、钼、钒、铌等有色金属也就没有合金钢的生产。

张斌想去重庆一趟,置办点简单得教学用品,顺道买些化学材料。另外还有点其他的想法,看能不能够一起实施,毕竟这关系着张斌起家的第一桶金,如果能够实现,至少能节约半年以上的积累时间,这个时代,中国落后得太多了,张斌给自己的计划是小步加快跑,有机会就要抄小道,先达到三流国家的水品,然后进行跳跃式发展,以更新的技术来实现产品的领先,然后以点带面。

一晚上的时间,张斌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包里带着自己的m9匕首,和自己的仿劳力士机械表,两份从百度上面抄来的配方,。至于最重要的神机,则是在胸口专门缝制了一个放手机口袋。然后才带着李克武向重庆出发,不过得先到广元,乘船由水路到重庆,相对于这个时代,水路比较方便快捷。陆路确实不好走,毕竟蜀道难,可不是说说而已。

带着李克武的原因是因为他是本地人,比较熟悉周围的情况。再一个自己以后的工业计划里,自己不可能成天盯着,得安排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才行,通过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李克武,除了文化不高之外,人还是比较老实的,再加上为人比较细心,负责。所以有心培养他一下,这次去重庆,顺利的话再到上海去买工程机械,如果不顺利,则就只在重庆转悠一下。

再加上,现在的一路上不太平,有个人熟悉情况的本地人带着总比自己一个人要好得多。比如说在这到广元县城的二三十公里山路,除了有三道苛捐杂税的厘卡外,甚至还有土匪的山头费。

张斌倒是对土匪上了心,听李文正说这些土匪都是犀牛山上的,势力不小,当地的小官僚根本是睁眼闭眼也不敢管。但张斌却想到以后要找机会吧土匪平了,如果是义匪就收编,毕竟是活不下去了才上山当的土匪,如果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悍匪,那肯定要坚决清除。毕竟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对发展是很重要的,要是整天周围有土匪惦记着自己,那自己也不用发展了。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山路难走,路途遥远,所幸化了些仅有的银钱过了那些关卡,紧走慢走半天时间终于到了广元县城,如果不是摸黑出门,恐怕现在也是下午了,也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到重庆的船。

广元县城不大,有些破旧,比张斌想象中的还要破旧一点东西拢共也就四条街,东西两边各两条。街上就两家饭店,一家杂货店,一家布店,还有两家当铺就是这个县城的全部了,连小一点的洋行都没有一家。身上没钱,吃了点早上带在神上的窝窝头充饥,张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当铺,准备弄点钱花。

“恩,一只上好的手表?”宝瑞通的老板听到外面有客人要当收手表,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品,还是比较值钱。不过,也得看东西是哪产的,分工艺精细度,有贵有贱,便亲自从后堂走了出来。

“走时较准,卖相中上,嗯,倒还算过得去。”老板是个生意人,当然是有褒有贬的说了下这只手表,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了,这只手表光看就是精致级的,绝对是自己见过得最精致的手表,现在的表达大多都是怀表,手表,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尤其是这只手表,款式新颖,做工尤其精致,看起来就是高大上,应该是海外的新货,转手绝对不愁价。

“老板,你看我也就是一个落魄的学生,开个价吧,不当只卖。”

“这表算你八十个大洋。”这当铺老板也是个奸商,看着张斌带着一个老实巴交的泥腿子,却是不是太瞧得上的,狠心一压价,就成了这个数。

不过他也小看了张斌。张斌是谁,那可是在二十世纪的工地,工厂里面混过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这些伎俩,糊弄别人还行。自己的手表,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虽然是仿劳力士机械手表,可是仿劳力士,那也是劳力士啊。那做工绝对不是现在能比得上的。

掌柜的收一撒,当铺柜台上哐哐当当的就摆上了八十个大洋。

“880个大洋……”李文正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大洋,一看八十个大洋,连嘴都合不上了,没想到张大哥还是个富家子弟,随便拿出一件东西就值80个大洋。

张斌二话没说,一把从掌柜的手上抢过正在把玩的手表,作势欲走,:“八十个大洋,这价格可真高啊。看来这家掌柜的也不怎么识货嘛。就是不知道东街的宝文阁是不是也不识货了?”

“唉,唉,唉,……这位爷您别急着走啊,这做生意也讲究个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不是。”老板急眼了,这表这么精致,那独特的做工,精美的外面,只要收在手里,根本不愁没人出价,这有钱人就爱图个稀奇,讲究个高大上。那个时候的人,虽然不会这句话,但是做到这句话的人可不在少数,你敢出500就有人能出1000。

“别整那些个虚的。一千个大洋,少一个子也不行,爱要不要。不行。我就上东街去。指不定,人家愿意出2000呢,总有识货的不是。”张斌欲擒故纵的向外走去。

“一千个大洋!”当铺老板和李克武一下子就惊呆了。李克武惊讶是因为,之前80个大洋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值钱了,然后突然间发现这只表居然能值1000个大洋。一下子被吓倒了,他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铺老板惊讶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好蒙,看来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不是之前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人。只是1000块买来,赚钱是能赚钱。但是肯定赚不了之前那么多了,老板心里既是心痛又是矛盾。

“这表可是我在美国化了两千个大洋买来的,限量版。全世界就只有十只,买这只表的全是西洋人的高官达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整个大清朝,也就这么一只。恁爱要不要。克武,咱们走,上东街去。咱直接卖1500个大洋,1000我还不卖了呢。”张斌看掌柜的犹豫不决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一边说一边拉着呗惊呆了的克武往外走。

“别,别,别。这位爷。这表我宝瑞通买啦!这就把钱点给您。”兴许是东街的当铺刺激了老板,兴许是怕张斌1000块不卖了,兴许是这表真是独一份,掌柜的一咬牙,一跺脚。还真给买下来了。

交易异常的顺利。没有任何的意外,只不过一千个大洋,虽然也不是很多钱(至少张斌是这么认为的),但当铺里没有那么多的现银,给了张斌五张一百元的票号,整个四川通用的。十条小黄鱼,两百个现大洋。

离开当铺后,张斌一直很小心。带着克武在城里东拐西转,绕了很大以个圈子后,才确定没有人跟踪。然后才和克武走向一家客栈,“我们今天先在这里落脚,明天买去重庆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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