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非话未说完已开始结起手印,话音方一落定,又是一段口诀诵了出来,只见他的身体瞬间化为无数细小的飞虫,四散开来,却又在另外一处聚在一起,转眼间聚成人形,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站在那里的,不是明是非又是谁!显然他并没有等向氏三兄弟回应,应经用自己的行动做出了决定。

“父亲,我……”

镇中阵阵华光此起彼伏,尽管每道华光划出的轨迹不尽相同,但是目的地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正是那红光映天的小店。

楚姓老者轻轻挣开小姑娘的手,身形一闪便朝那任师兄扑了过去,速度之快竟然在身后形成无数残影,残影连续成线,竟似一道长虹!

只听老人接着说道,“这孩子是我的孙女,适才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三位神教弟子见谅,老夫替她赔礼了。”

那公子也不去看那小二,迈步入了小店,自显一番风流倜傥。

听到“板子”两个字,那年轻些的士兵浑身一激灵,一股寒气从脚底处起,透心尖的凉,便是面容也有些扭曲起来,急忙忙昂首挺胸,然后极为惊恐地四处转头打量着,总觉得那些日月教的巡查仙长似乎就在这周遭一般。

白玉京自然也是有主人的,城主姓陈,不仅如此,五座城中住着的也多为陈家子弟,可以说白玉京就是陈家的城池。而十二楼则代表了白玉京的十二种修炼法门,分别是:剑、器、丹、符、阵、蛊、炼、咒、尸、鬼、巫、幻,陈家弟子可依自己的天赋及喜好自行选择一种或者数种法门修炼。

多宝天尊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的如释重负,就算听不出,看他那一副终于解脱的表情,心中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你且随我来。”

“安贫乐道,正所谓‘君子固穷’。”

“要你多事。”

少年略一思索,也不再细究,目光又重新落在书卷之上。

木榻上盘坐着一个少年,十几岁的样子,剑眉朗目透着几分潇洒,只是看上去仍有几分稚气未脱。头发挽作道髻,随意地插着一根木簪,便算是固定住了,却是松松垮垮,总让人觉得随时都会散掉。少年一身月白色道袍,上面隐约山山水水,似是画在道袍上,若是展开,应是一幅山水画卷般。

任凭这一对人马从自己身体穿过,向两界山奔去,通明面无表情。

以这左青锋为例,本就是资质奇高,又得师尊永清的悉心教导,各种天才地宝更是吃了不知多少,一身修为早已臻至练精化气的境界,又有自己一脉的师兄陪练,修为境界固然是同龄中的翘楚,便是交手经验也是丝毫不差。

宋国境内,云梦泽畔。

秦龙象未曾料到楚天阔竟然可以操控那缠绕在拳头和手臂上的雷电离体,更没想到他竟能料敌先机,如此一来倒好似自己有意站到其身后送给他一个目标。

纵然有些出乎意料,秦龙象却是不慌不乱,十指翻飞不停,口中诵诀不止,脚下朵朵青莲,脚踩莲花向一旁避了过去。

正是“步步生莲”的步法!

然而楚天阔却好似背生双目一般,看到了秦龙象避去的方位。那雷电凌空扭曲起来,似灵蛇昂首,虚空中竟是方向一变,如跗骨之蛆,向着秦龙象疾射而去。

这一下显然是秦龙象不曾预料到的,变生肘腋之下已然避无可避,那步步生莲的步法毕竟不似雷电这般迅捷。

秦龙象毕竟久经沙场,身处险境也不慌乱,只是手印结的更快,口诀诵的更疾!

然而终究是来不及了,那雷电迅疾的似乎穿越时空而来,不偏不倚将秦龙象轰个正着,接着爆发出耀眼的雷光,待雷光过去,早已不见了秦龙象的身影,竟是在这雷电之下被轰了个尸骨无存!

然而不待楚天阔松口气,却听初见旁边的飞儿一声惊呼:

“楚爷爷小心!”

楚天阔闻言一愣,心中却也暗暗一惊,直觉不妙,下意识地双拳锤在地上,碎石纷飞而起,瞬间已是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与此同时,却听另一个方向传来一声暴喝:

“魔焰焚天!”

那声音正是本应死在雷电之下的秦龙象!

只见一簇簇黑色的火焰在楚天阔身上凭空而起。每一簇火焰都只有手指粗细,色黑如墨,其漆如夜,竟是折射不出丝毫火光!黑色火焰眨眼间越烧越烈,瞬间已是烧成一片,楚天阔已是变成一个火人。

楚天阔全身一震,包裹着他全身的碎石已是飞射而出,顺带着附着在石甲上的黑色魔焰也被带走,直到所有的石甲碎块烧为灰烬,方才熄灭,而对于石甲碎块之外的东西竟是不烧分毫。

幸亏有飞儿出言提醒,加上楚天阔多年战斗下来培养的惊人直觉,这才在第一时间用石甲将全身裹了起来,更在魔焰即体的第一时间将石甲解开震飞了出去,这才幸免于难。但是石甲虽然将魔焰隔离在楚天阔身体之外,但是魔焰产生的高温却是石甲隔绝不了的,虽然时间很短,仍是烫的楚天阔龇牙不已。

只见楚天阔身上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身上更是被魔焰的高温燎的一块块红肿。楚天阔暗自庆幸秦龙象施展的是这魔焰,此时他虽然形象狼狈不堪,却只是皮外伤,于实力毫无损伤。要知道他仓促间聚起的石甲根本没有多少防御力,甚至不需要什么法术,秦龙象即便是手持利剑一斩,他便要死于当场。

而那魔焰固然威力极大,更是不息不灭,乃是自魔界召唤而来的异界之炎,只有将目标完全焚烧殆尽才会重回魔界。而他在魔焰即体的第一时间便将一身石甲震飞出去,这才得以幸免。

楚天阔暗中庆幸,脸上却不显露分毫,开口笑道:“秦堂主身上的宝贝还真是不少,这一道‘色阴魔罗符’炼制起来殊为不易,就这么使了出来倒是可惜了,可惜了。”

楚天阔一边说着一边唏嘘不已,倒像是真的在可惜这道符一般。

秦龙象也不以为意,他若真是勃然大怒反倒中了楚天阔的计。

他这道“色阴魔罗符”要说炼制不易,那固然是相当不易,材料稀有,炼制耗时不说,最后更是要血祭魔罗请得魔界中的色阴魔降一道魔气于符上才算制成。而要想请动那深居魔界之中的色阴魔,那血祭的祭品更是轻易难得。

正因为极难炼制,故而这道符的威力也是极大。一旦发动,便会在原地留下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魔罗分身,以达到迷惑敌人的作用,而真身则可凭心意瞬间移动至任意一处神念可及之处,以起出其不意之效。

若是血祭的祭品令那色阴魔满意,降下的魔气更多一些,那产生的魔罗分身不仅是惑敌的幻象,更能具备本体的实力,至于有本体多少实力则要看魔罗降下魔气的多少。

更重要的是,这道符上因为本就有魔气附着,故而发动的时候不需要结印诵诀,甚至不需要灵气,只凭神念便能瞬间发动。

故而秦龙象虽然有些心疼,可是他那时正双手结印,念诵口诀,准备施出“魔焰焚天”的法术。就算他肯冒着中断法术导致反噬的风险,转而去施展“一线牵”,但是施展“一线牵”也是要结印诵诀的,即使“一线牵”的手印和口诀并不复杂,又怎及得上“色阴魔罗符”的瞬间发动,而若不是瞬间发动,他又怎么可能在那雷电之下脱得身去。

“一道符而已,又有什么可惜。倒是楚师兄,不愧是云雨山上的首座,这见机的本事当真是极为了得,这般险急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等法子,实在让人钦佩不已。”

秦龙象的话听上去好像是对楚天阔的本事钦佩不已,只是他上下打量着楚天阔时戏谑的神情,显然实在讥讽楚天阔纵然侥幸逃过去,却要落个狼狈不堪。

楚天阔老脸一红,显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确实难看,有些恼怒的朝地面轰了一拳。地面裂开,碎石将楚天阔从脚到脖子包裹了起来,仅仅露出一个脑袋。

楚天阔正待上前再战,却突然脸色一变,接着连眉毛都仿佛要立起来一般,显然是震怒到极致!

因为他看到秦牧阳正带着两个日月教的弟子朝着周慕远那一桌走了过去。

不问可知,目标就是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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