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大自在天主 > 第二三章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事却与文泰来有关,原来文泰来到铁胆庄避祸,周仲英十岁的小儿子不小心透露了文泰来的行踪,引得文泰来被朝廷抓去,周仲英震怒下失手下打死了自家儿子,引得周大奶奶负气出走,这又是另一个故事,在此不再累述。此刻周绮找到了母亲,自是要让父母俩重归于好,因此来找诡计多端的徐天宏拿主意。

那韩大哥一声不哼,扑在地上,再无声息。

戚千军虽知不能拒绝彭衍的延请,不过也要一试彭法的志向和胸怀,探看自己是否所投其人,便问道:“大当家纵横太行,逍遥自在,却请戚某回去练兵,可是有用兵之处。”

只是这等偷袭的好事却可一不可再,积目山戚千军深通兵法,必会广撒侦骑,怕是已知道彭衍人马南下之举,此时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气入百会,就觉一震,全身气脉皆有呼应,内气大增,竟无端增加了近三成之多,内气在百会穴稍一盘旋,盈满自溢,不用彭衍引动,就自动向外流出,转眼又贯通了神庭,神庭一通,彭衍只觉脑中大放光明,灵慧自生,诸般念头更加灵动,打通神庭后内气犹自不止,顺眉心流淌而下,又接连打通了余下几穴,最后全身经络一震,竟将督脉的最后一个穴窍“龈交”也给打通了。

幸好他只习了外功拳法,内功还是以全真内功为根本,未胡乱学习,全真内功为道家功法,中正平和,最善于调理阴阳,容纳百川,此时又得了沾衣十八跌,想来就能化去诸般武学间的冲突隔阂,有此一得,就可比得武功大进了。

文泰来缓缓道:“他的妻子性子刚烈,在胡一刀战死的当天,就自刎而死,追随胡一刀去了!”

“呔,想跑!”文泰来早防他动作,大喝一声,一掌劈出:“滚下来!”

这般一想,他虚步一提,翻刃就对着文泰来的脉门反撩了上去,

孙泰也算是一个人才,彭衍自是要将其笼络过来,收为己用,此人并无野心,让其独当一面也不会留下祸端,即便是孙泰有了差错,彭衍也留下了焦飞在一旁牵制,焦飞是他心腹,为人机灵,必不会让炮良崮失去控制。

在习练铁布衫的过程中,彭衍发现,铁布衫不但能强化身体的强度,而且还能强壮人的体魄,具体而言就是能增强力量,彭衍此时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虽骨架庞大,到底未长成,力量上还是稍有不如,但习练铁布衫短短不过两月,彭衍就自觉力量大增,已不逊于成人,舞起沉重的飞虎刀只觉来游刃有余,力量是武功中最大的禀赋,只此一项,彭衍也不能放弃继续习练铁布衫。

彭衍这一招转换得恰到好处,只简单一个换掌,就化劣势为优势,有如神来之笔。

下面仇铁鹞二人的亲信大声附合起来,声势也不小,让赵四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可信,这不正是彭衍压不住场面的最好证明吗?

孙泰常侍候一旁,懂他的意思,自壁上摘下一柄乌鞘长刀来,递到自家大哥颤巍巍的手上。

彭衍练得兴起,一连十几趟练了下来,眼见已是日挂当空,时近正午了。

彭衍心下一动,知道赵四这人虽是个小人,却是个没脑子的,一切行动都是受二当家仇铁鹞的指使,若能借得此人之口,让仇铁鹞这段时间收敛一点也好,因此作出一副愣头青模样,愤愤道:“哦——,我知道了,四当家专盼着我出点事,是不是想等我爹百年归逝后,好坐大当家的位置吧!”

“试炼,这是一场试炼!”彭衍想起先前的任务提示:“虽然不知道是一场什么试炼,,但我对此不需要有任何怀疑,我唯一需要的,便是通过这一场试炼。”

但莫名地,他觉得就应该如此,只面无表情,举眼看向前方的虚无混沌。

不一刻就到了西湖堤岸,陈家洛好言好礼送乾隆上了岸,得到岸上,乾隆却突然翻了脸,对陪在一旁的浙江提督李可秀打了个眼色。

李可秀拿出一把胡笳来一吹,只见轰一声炸响,四下拥出数百御林军来,将彭衍并红花会一众人团团围住,大有将一等人乱刀斩为肉泥的声势。

乾隆缓缓上了马,神态端俨,李可秀叫道:“大胆奴才,见了圣上还不磕头!”

彭衍正待拨刀突围,此时他上了岸,又是一头生龙活虎的虎王,自忖能引着焦飞、戚千军冲出重围去,只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红花会这边怕是要损伤一些人手了,彭衍心中反而隐隐有一份快意:“叫你们只知道逞面子,这下得了爽吧!”

却见旁边武诸葛徐天宏脸色不变,只对马善均打了个眼色,马善均会意,点了焰火流星,如彗星横过湖面,炸出几朵焰花来。焰花未落,就听得四下里喊声大起,树荫下、屋角边、桥洞下到处涌出人来,一个个头插红花,手持兵刃,与朝廷人马两厢对峙起来。

彭衍才知道红花会这边早有准备,只是红花会这边人数虽不少,毕竟比不得朝廷御林军精锐,何况接下来李可秀又吹动胡茄,招来了提前安排好的杭州旗营和绿营的兵马,人数几有数千之众,局势变得对红花会这边大为不利起来。

李可秀跃马提枪,抖擞精神,指挥兵马将红花会一众乱党围个水泄不通,只待乾隆一下令,便要将红花会一网打尽。

情势弦于一线,陈家洛却不动声色,缓步走到一个御林军面前,去拿他手中的马缰,那名御林军为他目光所摄,竟不由自主的将马缰交到陈家洛手中,陈家洛一跃上马,从怀中取出一朵红花佩戴于襟上,金边红绒绕成,海碗大小,缀以宝石,在火把下熠熠生光,正是红花会总舵主的标志,便如军中的帅旗一般。

徐天宏挺身向前,叫道:“红花会总舵主在此,众兄弟还不快来拜见!”

红花会会众顿时欢声雷动,俯身致敬,旗营和绿营兵丁本排得整整齐齐,忽然大批兵丁从队列中蜂涌而出,统兵将佐呼喝连声,竟自约束不住。那些兵丁涌到陈家洛马前,叉手俯身拜见。

陈家洛神态庄严,举手还礼,那些兵丁参拜毕后奔回队伍,后面又有一队兵丁前来拜见,此去彼来,络绎不绝,好一阵不见完。

陈家洛昂首挺胸,好不威风,原来红花会在江南势力大涨,旗营和绿营兵丁多有入会者,故今有此景。

乾隆目瞪口呆,这一场好惊,自家军队中竟有这么多是红花会的人,敌我不分,岂不是又身陷险地,当下不敢动手,恨恨瞪了浙江提督李可秀一眼,令他退兵,又对陈家洛好言道:“今晚湖上畅游,得足良多,多谢贤主人盛情招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陈家洛见挫败了皇帝老子,心情大畅,虽大占上风,亦不愿相逼太过,喝令手下会众各自散去,红花会会众大叫:“总舵主,各位当家,再见!”呼声雷动中,只见人头耸动,四面八方散了下去。

乾隆在马上拱手,人一众侍卫官佐的拥卫下,回巡抚衙门去了。

彭衍眼睛都直了,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荒谬的事!

今晚陈家洛得已一展威风,朗声大笑,与一众英豪回到船上,置酒畅饮,红花会诸当家今晚将一众大内高手打得一败涂地,逼得皇帝退兵,也是人人高兴,当下吹呼畅饮。

彭衍自归船后就寡言少语,在宴上更是只顾大饮,不置一言,众侠兴高采烈,一时也没注意到他的情绪。

这一场畅饮直到天明,才自散去。

彭衍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焦飞酒兴大起,犹自兴奋不已,赞叹道:“陈总舵主真是好大威风,竟能将皇帝老儿逼得狼狈不堪,人生有此一举,才不妄白活一场!”

戚千军在一旁大不为然,道:“我却不这么看,红花会今晚看似得了威风,其实却坏了大事,今后必将引得朝廷猛烈反扑,红花会许多会众皆在军中,躲藏不易,怕是会损失惨重,反而得不偿失。”

焦飞张了张口,虽知其说得有理,但他与戚千军本不相合,反驳道:“诸侠豪气干云,轻生死而重言诺,便是一死又如何,只有你这般胆小如鼠之人,才会作此瞻前顾后之态!”

“这不是胆小。”戚千军正色道:“为将者当知天时,察地理,明进退,万不可逞匹夫之勇,以祸三军,为逞一时之快而害万人破家,实不可取也。”

说罢,戚千军又转头对彭衍谏道:“主上,恕属下直言,以今日所观,红花会内怕不是成事之所,其会内只以江湖义气相结,不置规矩,毫无远略,其总舵主陈家洛书生意气,假托大义,好逞虚名,行事优柔,不善决断,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辈,怎可谋以大事,我们与之相交,早晚受其连累,陷于不测,不如早离,归去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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