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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云涌(一) 第二集 帝都天城(章06)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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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二十年十月十五日,皇太后梁氏六十大寿,百官朝贺。淮阳候吕仁讳献西域奇物螭之蜒液,太后大悦,席尽问询,得知文宇。----《天朝纪事•天神本纪•风云卷》※※※“主人,任务完成!”人偶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帛裹的着东西递到宁文宇面前,抹上脂粉的脸平静如水,可别指望它能对你露出甜甜的微笑或是皱一皱柳眉什么的,人偶本就是笑不起来的,要是哪一天它的脸真能现出某种表情出来,那才是大大的有问题。片刻前几位白袍的康诸人出了门,暗中盯稍的阿布都立即回房告诉宁文宇,然后就是人偶如雪出场了。据阿布都说人偶做起偷盗的活儿本领不是一般的强,果不其然,仅仅不到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如雪就重新出现在宁文宇面前。就依江洋大盗的本性,宁文宇也能想像得到那些康诸人现丢了宝贝之后的疯狂举动,他们从来是偷别人的东西,可要哪一天自己被人偷了,不雷霆震怒才怪。不过这些自己都管不着了,于是宁文宇微微一笑,从人偶手中接过布帛包,一旁的阿布都眼珠子片刻不离布帛包,兴奋地搓起手,一付跃跃欲试的姿态。宁文宇轻轻一扯系着袋口的细绳,打开了布帛包。那一刻,如梦幻般的情景在宁文宇、阿布都和一个人偶面前倏然展开,耀眼夺目的光华自袋中汹涌而出,倾泻于数丈见方的屋中,令宁文宇不得不伸手遮在眼前,才敢从指缝中窥视静卧在布帛之中那样漂亮透明的东西,就像一块纯净的水晶,散着无法言说的绝世之美。※※※十月十五日,长乐宫。按照宫中规制,每位到场出席皇太后六十大寿庆典的秩比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一名亲随,因此宁文宇得以跟在淮阳候吕仁讳的身后进入长乐宫内宫。穿过无数的朱门和回廊之后,宁文宇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帝王后宫内部的模样。长乐宫本是皇后的寝宫,但因皇太后尚在,仍旧把持着权势,故当今的皇后还不能入主后宫,却只能在冷清许多的别殿里默默地等待。据说因为龙伯国生的宫廷政变和西南古蛮国的入侵,朝中不安,并且大军出征正需要大量花钱,为此皇太后梁氏竟然亲自恳请皇帝将自己的大寿庆典操办一切从简,皇帝拗不过,勉强答应了,但即便是如此,在外人眼中看来这庆典还是相当隆重的。朝中秩比千石以上的官员均可来贺,同时每个人都少不了要备上一份贺礼。为避贿赂之名,规定官员的贺礼中不得夹带银钱,因此很多官员都挖空心思想些奇特的法子讨太后和皇帝开心,比如有一位朝官的贺礼是将十二只不同颜色的名贵鸟雀装在十二个镶金的鸟笼子里,由十二个下人一人拿着一个依次送入礼房。还有一位帝都的民官专门收集了九十五件织着不同花纹的女裳,分放在九个不同的锦盒中呈了上来,民官解释说九十五件女裳象征皇帝是“九五之尊”,九个锦盒隐喻广轩大殿中的九级台阶,而广轩殿正是皇帝同百官议政即早朝的地方,虽然这两个数字都是和皇帝有关系的,但东西是送给太后的,可谓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着实令宁文宇心中哭笑不得。不过他转念又想,自己去弄来做贺礼的东西会不会也被人认为是投机取巧呢?进入举行庆典的清辉殿,殿内早已站满了来贺的文武百官,正三五成群谈论着,边上的一些亲随倒是不太活跃,毕竟这是皇后内宫,还轮不到他们说法的份。另有数目无算的宫女和太监忙前忙后,或端酒食,或引领宾客,殿内一时热闹非常。这时有一人步至吕仁讳身前作揖道:“淮阳候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宁文宇一看此人,原来是前些日在通成街遇见的那位紫衣绶带的长者,此时他虽换了一身装束,仍是气度不凡,只是如今走近了看,却总觉得他眉目间隐含着一丝阴悒,让宁文宇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明的奇怪感受。“原来是南隆王殿下,你我有十年未曾谋面了,一切安好啊?”吕仁讳笑着回礼道。宁文宇闻言顿时一惊,想不到他就是南隆王虞靖,再一看他身后,站着一位美丽女子,正是那天骑马跟在南隆王身侧的少女,此时的她穿着一袭及地的长裙,一双美目却不住地向左右张望,想是很少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可不像淮阳候这样清闲啊,本王年已近四十,再过个几年也能自称老夫了。”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这位可是令公子龄武?十年不见,如今已长大成人,果然是英俊非凡,来日必是天朝俊杰啊。”虞靖瞥见吕仁讳身后的宁文宇,笑道。就在那一瞬,宁文宇现虞靖身后少女环顾左右的目光突然一滞,然后缓慢而又坚定地朝他移来,最终定格在他脸上,宁文宇顿觉手足无措,脸上竟微微有些烫。“非也,龄武早已于五年前染疾过世,此人乃今岁钦州来贡使团的正使宁文宇,老夫觉其长像酷似龄武,故将其收为义子,现暂居本候府上。”吕仁讳解释道,叹了口气又道,“若龄武能活到今日,也该这么大了。”言毕他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怅惋,让人不觉有些心酸。虞靖先是一脸的惊讶,而后面露痛色道:“不想令公子竟如此命蹇,世事无常啊。”一旁的少女闻言,那顾盼有神的双眼也是为之一黯,一股淡淡的愁绪悄然漫上素净洁白的脸庞。吕仁讳扫去眉目间的怅惋,摆摆手道:“哎,不提也罢。文宇,快快参见南隆王殿下。”宁文宇弯腰施了一礼道:“文宇见过南隆王殿下!”因这是内宫,不便向皇帝和太后以外的人下跪,所以也就将就了。“嗯。”南隆王抚须颔应道,随即拉过身后一袭长裙的少女,“来,芯怡,快快见过吕候父和宁公子。”虞芯怡垂下螓,同样也弯腰施礼道:“见过吕候父,见过宁公子。”声音少了那日街上的轻放,却多了一分淡雅,听来仍是悦耳。她微微仰,暗含情愫的眼波流过宁文宇的面颊。吕仁讳虽然年事已高,按说该有点老眼昏花,不过虞芯怡的这一举动仍然逃不过他的双眼,他故意清了清喉咙道:“十年前小公主来帝都时还不满八岁,随南隆王殿下到本候府上走访时总爱与龄武嬉笑玩耍,只是十年不见,竟已出落成如此俊俏模样,真是始料未及啊!”说罢和虞靖两人又是一阵大笑,窘得少女又低下了头,轻声道:“吕候父取笑了。”这时传来殿门外侍礼官拖长声音的高声唱礼:“皇太后、皇上驾到!”众人停止了谈笑,纷纷退向两侧,垂面向殿门方向,殿内顿时变得悄然无声,只余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地钻入众人的耳膜。对于当朝皇帝和皇太后之间的关系,宁文宇先前是大致知晓的。皇太后梁氏并非皇帝的生母,皇帝的生母谭氏,是先皇明帝的原配正室,在虞樊还是太子时就因病去世,她的长兄谭学淇原是长史,即丞相府的诸吏之长,自前任丞相司寇准告老还乡之后,谭学淇就继任做了当朝的丞相。而现今的皇太后梁氏之前是先皇的贵妃,也是南隆王虞靖的生母。在虞樊还是太子时曾经历过一段曲折艰难的历史,因谭后早逝,明帝就将贵妃梁氏立为皇后,因而使梁氏的兄长梁恪受到重用,从国子监博士一路升到位居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这样梁氏所生的三皇子虞靖立时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梁氏一党几乎把失去母亲佑护的太子虞樊的风头打压殆尽,明帝曾一度欲废身为长子的虞樊而改立虞靖为太子,后来据说因了一件小事导致此事未果。野史中记载的是元初二十四年明帝年号的某一天,一位小太监路过广轩殿时,听到一位小宫女在殿角哭哭啼啼,问起缘由,小宫女说是片刻前一位十五六岁样子、皇子打扮的人路过广轩殿,见到她独自一人在殿内值守,当时掌管广轩殿内务的太监和老宫女都不在,于是皇子起意要对她非礼,把她拉到殿内死角,扯破了她的衣裳,小宫女死活不从,皇子竟然将她拳打脚踢一顿,末了还说了句“看我教母后怎么收拾你”,说罢扬长而去,撇下小宫女一人在殿内哭泣。这事本来是在太监宫女们中间做为茶余饭后的笑料小心地流传着,后面不知怎的传到了明帝的耳中,由是明帝十分恼怒,言三皇子不屑,遂打消了废长立幼的念头,虞樊的太子地位才得已保全。明帝驾崩后,太子虞樊登基,遵先帝遗诏尊皇后梁氏为皇太后,封弟弟虞靖为南隆王,封地为南疆的南隆郡,翌年新皇改年号太康,是为太康元年,至今已整整二十年。虽然侍礼官把皇太后说在前面,但是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头戴紫玉珠冠、一身黑纹龙袍的当朝皇帝虞樊,紧随他身后的就是皇太后梁氏,一身珠光宝气、雍荣华贵。待皇帝、皇太后在清辉殿上坐定,侍礼官示意文武百官开始行三跪九叩之礼,于是满殿的大臣及其亲随、宫人等跪倒一片,口中齐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震彻屋宇,气势如虹。“众爱卿平身!”皇帝一摆手,又一指两侧的席位道,“入座!”殿下的官员们纷纷起身入席,亲随们则依次站于殿后角落,许多宫女上前为官员们斟酒,酒入杯中的清脆之音响起,殿内又回复了几分热闹。殿中左右各有三排席位,坐于左右第一排的分别是身份显赫的皇族及朝廷的三公。南隆王因是皇帝的弟弟又是太后的亲子,其座为左侧第一位,最靠近殿。淮阳候吕仁讳的席位在殿中右侧第二排,右侧的第一排坐着朝廷的三公,即丞相谭学淇、御史大夫梁恪和太尉董竹年。宁文宇早先听说御史大夫梁恪和太尉董竹年素来不和,而今却坐在了一起,不知道两人此时在心里各自会想些什么。他正思虑间,忽觉对面似有目光飘至,他抬眼望去,正对上虞芯怡飞扬的柳眉下那双珠玉似的美目,她的眼神温和婉约,盈着几分柔情蜜意,见到宁文宇向她望来,却移开了看去别处。此时的她正端坐于皇太后下的位置,比父亲虞靖竟还高了一级,不由让宁文宇心生不解,转而想她既是虞靖的女儿,即是太后的亲孙女,有此殊遇自然不足奇怪。而在与虞芯怡位置相对的这一面也坐着一位华服的少年,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眉宇间颇有一股英气,先前宁文宇并未注意到他,想是他进来的晚。不过从他的装束上判断,极有可能是太子一类的人物。倒完酒后,宫女退去,侍礼官又朗声道:“奏乐!起舞!”丝竹之声忽起,优雅动人,悄然弥漫至殿宇的每一个角落,有喜乐的官员竟半闭着目,随丝竹乐音的起伏变化而微微晃着脑袋,沉醉在这美妙无限的曲调之中。而后就见一排衣着轻纱的舞女自殿后鱼贯而出,飘然行至殿中,随着丝竹的节奏翩然起舞,登时,无数双眼睛汇集到了这些貌美如花、身姿曼妙的舞女身上。也就在这一刻,宁文宇看到了舞女中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于是他怔住了,记忆中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