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说什么!”太阳一下子躲在乌云里,她回过头举起了拳头。

回头,看到他的行李全部都被扔在了空旷的停机坪上。心底顿时泛起一股寒意,她不是想把自己的衣服也这样扔出来吧?

震惊的半张开了嘴,她诧异他怎么会看出她完美的伪装,就连她那个老奸巨猾的爷爷都看不出她撒谎的破绽!“为什么这样说呢?”唇畔的微笑变得僵硬,可是她仍不相信就这样被人拆穿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她可从没见过美美对任何一个异性这么的上心。

“呵呵,可是爱算错了砚,以为他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要不是听,砚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现这个秘密哦。”何心美难得抓住砚的小辫子糗他。

何心美愤然的转头,指着她怀中的小女孩,“你知道她是谁吗?”

“什么?”如雷一样的暴喝顿时让进来的人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出去!”

敛去白痴的表情,展听雨直起身体来。沉吟着,“她要告诉我什么?”

“地震吗?”浓重的鼻音从被窝里慵懒的飘散出来。

“季然小姐难道没有话说吗?”那个叫“炎”的少年一本正经得盯着这个仍处于半痴呆状态的女孩子,眼底深处不停的掠过颤抖的笑意。

白狼听完她的话,露出不解的神情,“既然是机密为什么要告诉亲信呢?”

“你说呢?”香气喷在她的脸上,这是她在眼前漆黑之前唯一的到的答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确定这样说话,真的不会给你带来灾难吗?”

低沉悦耳的男声出现在她们身后,具惊。转头,几个人同时惊叫:“路砚啊!”

林荫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是没戏了。望着眼前那个充满期待的面孔,他无力的被迫伸出手,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女孩子,但是,为什么女孩子总是要让他伤害呢?眼底下的粉色信件对他来说就是毒蛇猛兽,想要拒绝,可是却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勇敢的伸出手——眼看就要接过来……

步子沉静,一步一步,慢慢的,她已感觉不到了他的呼吸,已感觉不到了他的气息,低下了头,其实笑来笑去,她最该嘲笑的还不是自己?去找一个根本没有的答案,那还不蠢吗?他们的相遇,只是年轻人多情的游戏,太认真了!是她太认真了!!

是支票!一张抵得他两个月工资的支票!!目光稍稍下移,他感激的目送出手大方的金主——谭惜泪!

“哦?”不以为然的扯扯唇角,“关我什么事,告诉我干什么?”和他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有些疲惫的打个哈欠,这时候她应该在睡下午觉了。

寂静的夜空下,剩下的三个人也站了起来。“回去吧。”

不好意思的笑笑,“瞎蒙的。……不过话说回来,那又怎样呢?”

“你们不打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潜逃?”叉着腰站在她两面前,“我让你们晒晒太阳,是对你们身体好啊!”

雷鸣般的掌声骤时响起。

“你是说斐迪南啊。”笑了一声,双手环胸,“结果呢,结果是不是你现还不如让他带走我啊!”

做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他拍拍胸口,“你喝完酒还真可怕,又打又闹,还哭。好不容易哄着你睡着了,哪知道过了一会儿你又坐了起来,长披肩,白衣如雪,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要喝水。现在想想还真可怕。”昨天晚上他一直没走,静静的坐在床边守候着她,一直到今天何心美敲门的时候他才恍然,已经到了第二天。未免坏了她的名誉,他跑到了盥洗室里等他们离开。

笑了两声,丢给他一个,“看你以后还敢乱来”的眼神,就准备刷牙,可是突然只见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凶恶的转过了头看他,“昨晚晚上我的睡衣是谁换的?”

他愣了一下,虽然他一直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充满了孤独与神秘,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懒散而无畏世事的脸上居然涌起了一股凝重的肃穆,他呆呆的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实话:“是昨天晚上我叫佣人帮你穿的。”

见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说假话,她才又转过了头。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急促而猛烈,“听,好了没有啊,快点出来了!”

“噢,马上好。”三两下刷完牙,随便抹了把脸。哪管他嘲笑的声音从后面断断续续的出来。从镜子里一边匆忙的梳头,一边不忘警告他,“我告诉你,等我们走了你再出去。”

“我知道。”他拿着脱下来的衣服,想了好半天又穿了上去。本来穿衣服就是一天一换,现在为了这个小丫头的名声,还得衣冠整齐的出门。

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犹豫和视死如归的神情,她明白的笑了一下,转过身就要出去。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她。若有所思地说,“我终于知道你到底是像谁了?”

“啊?像谁?”回眸,她看他。

他意味深长的说,“玛格利特女王。”那个14岁时嫁给法国王储,17岁正式成为苏格兰女王,18岁丧夫回到苏格兰。最终被自己的姐姐囚禁2o余年,最后被送上断头台的玛格利特女王。那悲剧性的一生,永远无法挣脱命运的牢笼,居然从一个16岁的女孩身上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

微微一笑,她昂着头,眉眼气质在一刹那竟然与16世纪的那个玛格利特女王走上断头台那无以言语的贵族气质所融合,只见她缓慢的吐出玛格利特女王身穿一袭猩红长袍,她亲手绣的一行法文字:“enmafinestmont!”

顿时间,他愣在了那里,天啊,有一瞬间他把油画上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门被无情的关上,他好久才吐出一口气来。

——我之结束,即我之开始!

这句话就是玛格利特女王身上绣的字,而充满讽刺意味的是她的这句话预示了英国的未来,伊丽莎白女王终生未嫁,以至于到最后是玛格利特女王的儿子詹姆斯六世来继承王位,最后统一了英格兰和苏格兰。

轻轻的叹息,是不是她的命运也会是在抗争和无力的衰败而结束呢?他不敢想象她隐忍而蕴藏着怨愤的内心到底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见何心美不耐烦地站在门口用一只脚打节拍,她陪着笑脸有技巧的关上门不让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