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我这人,一高兴起来整个人都糊涂了”林夫人立马明白自己说错了点什么,不过倒也并不太过不好意思,反倒笑得愈发意味深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是说太早了,说太早了,叶小姐可千万别跟我计较什么”

而当他们得知顾明义还带来了一位女大夫,一并给孩子们诊治时,更是感激成分,也不耽误功夫,赶紧着叫人帮忙把孩子们全都分批带过来,一个个等着检查看病。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一则人家的事本就不需要她来操这份闲心,二则顾明义这人本就神秘而特殊,与众不同的人什么样的行径都不足为奇。

看着叶念尘渐行渐远的背影,周婆子好半天这才从脑海空白险些晕厥的状态中慢慢缓了过来。

昭华公主因为今日之事心情奇差无比,而后又被叶枫跑过来明里暗里的说道了一通,处处替叶念尘说话,处处责怪她不分轻重随意而为,实在是呛得她不轻。

他这个嫡长女不但长得出众,而且性子也颇为特别,但能够同时得到这几位的格外关注,这倒也让他很是意外惊喜。

若非早就知晓一切。叶念尘觉得自己当真会被叶枫的演技迷惑掉,很可能会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想到这些,再联系到这十几年间的种种,叶枫心中对于昭华公主的不满也就越来越强烈。

“别……别打了,我招……我招……我全部都招”她哭喊着叫了起来,苦苦求饶。

“小朱,这天又不是很热,你怎么流汗了?”过了一会,芷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单独点名那个自打看到周婆子跟小蓝进屋子搜查后神色变化最为明显小丫环。

芷儿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主仆两个安安静静的走着,宁静而详和,一如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顾明义自己让人送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心中当然比谁都清楚,而此刻却故意说什么护身符,重点衬出的,只能是那“煞气”二字。

“本太子并无任何偏向。既然皇姑请我请来做为见证,那一切就只能是按着所见所闻而加以定论。至于这样的结论符不符合茹雪姑娘的心思,那又是另外的问题。”

“母亲怎么就这般肯定,当年什么事都没有?”

昭华公主满腔怒火跟要炸开似的,她别过头去再次看向郑婆子,愈发大声严厉地训斥起来。

“林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欺瞒殿下?你不说我说,反正这事一开始咱们就错了,即使是为着那最后一丁点良知,我也不能一错再错!”

见状,顾明义到并没有出声,不过却微微笑了笑,朝着叶念尘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地回应。

而这样的小动作哪里又能够瞒过叶念尘的眼睛,甚至于连底下不少下人们也都清清楚楚的看到,暗自猜测着这其中的端倪。

叶念尘没什么表情,接过话道:“综上所述,两位大人所罗列出来的证物破绽百出,漏洞太多,若现在凭这些还强行说与我有关,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欲加之罪。”

“就是呀,依我看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针对陷害我们大小姐,我们大小姐什么身份,就凭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说辞也能够当成证据认定关大小姐什么事吗?”

就算大小姐从没做过这些,修养再好、一身正气问心无愧不怕,但做为一个正常人,在当场听到这种情况的基础下,不应该是愤怒无比的吗?

“公主误会了,我等只是怕一旦当众说出疑凶的名字来,会给叶府的名声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林大人见状,连忙帮着解释了一句。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白大人也不再需要林大人做什么小结,直接看向昭华公主等人,恭声禀告:“启禀公主,这些便是我与林大人最后的调查结要。事实证明,叶府三起人命均为谋杀命案,而非正常意外,所有调查我等均已记录成册,公主可以随时翻阅审查。”

有人不可思议地说着,他们终究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于这白姓断案高手的话明显表示质疑。

“前几天,我让人送去的护身符可是收到?”从下马车后便一直不曾吱声的顾明义,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叶念法的身旁,与之并肩同行。

“不必。”叶念尘没有丝毫的迟疑,因为那还远不到时候。

青铜材质透着古朴庄严,浮龙雕刻气势非凡,腰牌正面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赦”字,背面则是繁琐的玉印。

见叶念尘直接避开了“太子”这个敏感的话题,一副不为所动面不改色的模样,李钰却是继续说道:“念尘妹妹太过谦了,我太子皇兄可不是懂点皮毛医术就能够糊弄得了的,难怪前些天在皇家园林看到他朝你笑得那般开怀,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貌似还颇有些交情。”

想起父亲这些日子给予叶念尘的特殊优待,叶茹雪就跟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但问题是,叶念尘那大堂兄实在扶不上墙,太过不像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惹事生非月月不断,这样的人谁敢替其推荐官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她的医术医品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更因其仁善之心而被越来越多的人尊敬爱戴。

“二皇子太过言重,念尘愧不敢当。”叶念尘保持着应有的客套与距离,她可不想跟这李钰扯上些不必要的关系。

她并没有明说什么,甚至于故意含糊其词,但话外之音却颇为明显,而且还明确的替二皇子避了嫌,剩下还有些什么,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够猜到几分。

身为奴才,这样的下场再正常不过,几乎没有任何一人觉得这样的处置有何不妥。

“疯子!”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上去好像终于下了狠心一般,也朝着皇上说道:“皇上,只要叶家妹妹当众给妾身道个歉,承认这次她的做法的确不对,妾身也不多做追究,还请皇上莫要过多责罚。”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袁氏话,片刻之后,目光移向了站得有些远的叶念尘身上:“叶家丫头,还不上前回话!”

“老二,原来是你府里的人跟叶家那……”皇帝听后,笑着看向自己最是喜爱的二皇子,说到一半时却是想不起叶念尘到底叫什么名字。

“什么人吗,自个下绊子绊到自个脚,回头竟还能理直气壮的怪人家没往绊子上走!”芷儿自是替主子鸣不平,像叶茹雪如此不可理喻之人,还真是够不要脸!

会发生些什么她不知道,只是希望别太无趣,那样的话日子白白耽误功夫实在划不来。

正好他近来也的确有些夜咳,只是并没有多大影响。

因为每次,她看诊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个时辰,再多的话她的精力根本顾不过来,反倒是对病人不负责任。

她就不信,自己会斗不过一个南疆回来的下贱丫头!

“你想多了,本公主只是如实道出目前府中出现的一些怪异现象罢了,并未曾做出任何结论。”

叶念尘侧目看向了影子,吩咐道:“按我之前与舅舅商定的,你现在便去一趟兵部。”

就地把过脉,仔细检查过后,叶念尘当下便让芷儿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当街替那孩子做了简单的针灸,而后又给那孩子两只中指指尖扎了两下,放了几滴血。

昭华公主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但看在叶枫的面子上,叶家其他几房这些年也从她这捞了不少的好处,面子上倒也一团和气。

叶念尘没行礼、没叫人,站在那里冷漠得比陌生人还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