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刘沉浸在武学的奇妙中时几天不见人影的武锋终于回来了,段和又给他仔细讲解了几个武学问题之后道“二弟,年关将近,大哥也得回大理了,不知二弟愿不愿意随大哥同去大理?”

小刘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仿佛要揍开脑袋才能让那些后悔的情绪随着脑浆一并流失。他没有哭,因为他没有流泪,他双眼中流出的是血,赤诚殷红的鲜血!他没有哭,因为他没有发出声音,连哽咽都没有,只是、他的喉咙粗了又细,细了又粗。他没有哭,因为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悲痛的神情,可、他脸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条肌肉都在抽搐。他是没有哭,但并不能说他不悲伤。他之所以不哭,是因为他觉得哭声、眼泪、表情都已承载不了自己的悲伤……

莲儿这时已经取出金疮药、纱布等一切医药用品,对燕慕楚道“小姐,我们给他上药吧。”燕慕楚微笑道“好,谢谢莲儿啦!”将柳楚飞平放在床上,燕慕楚突然想起一事,对莲儿道“莲儿,你去外面守着,我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准入内。”莲儿担忧道“小姐,会有敌人来么?”燕慕楚淡淡的笑“敌人?或许算吧。”

莲儿刚要进里屋,隐隐已经什看见柳楚飞被方镜雅逼得上窜下跳,她忍不住就想冲上去劝劝两位,就在此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莲儿回头一看,诧异道“小姐?”

莲儿正自回味与柳楚飞的短暂相处,柳楚飞已绕开屏风向里屋走去。

赵明诚冷哼一声,对柳楚飞道“小兄弟,我们去看马!”柳楚飞问道“大哥不喜欢那辆马车的主人么?他是你什么亲戚啊?”赵明诚边走边倒苦水“我赵明诚福浅,还没有她那样的亲戚。”柳楚飞又问“那莫非是大嫂的什么亲戚不成?”赵明诚苦笑道“这次你倒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易安她也没有那样的亲戚,那人只是易安的一个朋友。”柳楚飞贼笑道“大嫂的朋友?看来大嫂这个朋友挺有钱的。”想着原来李易安这样名闻天下的才女也会有那种爱好,还真是看不出啊。赵明诚可不知道他胡思乱想些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道“有钱,她不但有钱,还有才华,若她不是个女人,按说以她的才华做个宰相也绰绰有余。只是她这人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竟然不知道三纲五常,对当今圣上也颇有不敬。但不知道易安着了什么魔,偏偏就还信了她那一套,什么人生而平等,所以男女应该平等,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啊之类的……”赵明诚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听说李易安那个有钱的朋友原来是个女人,柳楚飞这才知道自己是以民之心度人家才女之腹,更何况像人家那样的才女加美女就算包个啥的也不会笨到让丈夫发现吧。柳楚飞私心揣度。还好赵明诚不知道他想这些,否则非揭穿他的骗局不可。

几个老妈子和丫头在院中闲聊,见赵明诚回来,笑道“老爷对夫人可真是体贴,夫人早上刚说过要一辆马车,这会老爷就已经送过来了。”似乎这才发现柳楚飞,丫头们窃窃笑道“老爷,哪里找来的这么俊俏的后生,他是你新买的书童么?”赵明诚喝道“不要胡说,他是我的客人。”对柳楚飞道“不要理她们,我们进去坐。”柳楚飞对丫头们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一进去不知是福是祸,和这里的人处好关系才是王道。

冬日的阳光虽不是很毒辣,但正午一个人在阳光底下呆上一个时辰也不会好受。那小厮在阳光底下已经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看他此刻的神情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眼中依旧充盈着笑容。

段和拖着血迹一路渐行渐远,吴钩对成速做了个追杀的手势,成速点头表示明白。吴钩叹了口气道“这事你亲自去做。”成速答应着,问道“这个金狗完颜定怎么办?”吴钩微笑道“既然是狗,那自然是杀了炖着吃!”

那三个戴斗笠的似乎没有发现那几个壮汉的存在,目不斜视大大方方的走进了灵堂。

张不痴见老太太灰头土脸的从破庙里走出来,身上还挂着个老头子,他当即跳出来道“两位还真是恋奸情热,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搂搂抱抱,我真是、我真是啊呸!”老头子听他胡言乱语,食指一点,再点,数道尖锐的指劲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直奔张不痴而去。

李不通张不痴两人这才发现这老家伙原来不是盖的,还真有几分江湖手艺,口中虽继续调侃,却以已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们倒是咳他们的,但两位正在现场取经的老虫却不乐意了,我们在这专心致志地听讲,你们两个捣什么乱啊。

柳楚飞感动的涕泪俱下,道“龙姑娘,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连我隐藏这么深的优点都能挖掘出来,我真是太感谢你了。”龙婷皱眉道“要是你不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蹭的话我也会感谢你的。”柳楚飞老脸一红,道“我们不是熟么,要是一般人求我我都不往他身上贴。”见龙婷一脸鄙夷,继续道“你还真别不信,像那两个为老不尊卑鄙无耻的家伙他们就是求我我也不愿意往他们身上蹭。”那两师兄弟小心翼翼地问他道“你真觉得我们无耻么?”柳楚飞不耐烦的道“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们更无耻的人。”那两师兄弟欣喜若狂,道“谢谢你的肯定,我们一定会再接再厉,争取无耻的超过你!”柳楚飞彻底无言。龙婷却笑得花枝乱颤“两位真是太有才了。”张不痴故作不解“为什么呢?”

那边龙婷眉头皱了又皱,这是从哪儿跑来的两个疯子,偏偏此刻自己功力不足平时的一成,真是应了那句话龙困浅滩遭虾戏啊。

老头子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看见老太太一坐在地上心头一紧,金龙劲全力出手,这金龙劲刚硬尖锐,一接触人的身体便犹如刀剑加身,轻则皮开骨折,重则掉头穿心,还好老头子手下留情,众人也大多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真正掉头丧命的。孟雄知道无论是天下第一女捕头还是龙门刑堂的堂主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他见龙婷已经离去,命令庄丁不要再纠缠,这才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只是他的话庄丁虽然不能不听,但孟清清却不屑一顾,依然出手抢攻。他对这个宝贝女儿也没有半点办法,只好对柳离乐道“柳公子,哦不,应当是离乐贤婿,你能不能象个办法劝劝清清。”柳离乐听他终于承认了自己和孟清清的婚事。心怀大畅,笑道“是,岳父大人。”说完又对孟清清道“清清,我们的冰人都已经走远了,你没必要这么拼命吧。再说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啊。”孟清清这才想起自己原来已经有身孕在身,忙停止了进攻,对柳离乐娇声喝道“喊什么喊,还不是你害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是羞红一片。老头子微笑着对孟清清道“小姑娘有胆气,够泼辣,我喜欢。”孟清清脸色更红“谁要你喜欢了。”老头子哈哈大笑道“算我说错了,小姑娘自然不要我这个老头子喜欢,她有郎君喜欢哟。”孟清清本来觉得老头子不苟言笑,不是很招人喜欢,见他逗自己开心,道“孟清清谢谢老前辈了。”老头子左顾右盼“这里哪有什么老前辈,你是说我吗,我很老吗,我在你们心目中很老吗?”

这两个人生的既瘦又小,但年龄却都已不小。在这两个老头子老太太却有两双明亮的的眼睛,即使是年轻人也不会具有他们那样明亮犀利的眼睛,但这两双眼睛却偏偏生在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

刺骨的河水让柳离乐觉得头脑清醒如今虽是冬季,但淮河并没有结冰啊,那么、这块浮冰又是从哪儿来的?脑中虽这么想身子却不停着,划了几下便抓住了浮冰,此刻浮冰就在眼前,借着月光他瞧得非常清楚,浮冰之中果然有人,一男一女!这一刻柳离乐觉得上天对自己毕竟是公平的。

孟雄见他们两人并未反抗,心中怒气稍减,盯着两人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柳离乐不敢说话,孟清清迎上她父亲的目光道“女儿觉得这件事情对我们非常不公平!”孟雄哈哈笑道“什么,不公平,你倒说说怎么不公平?”

皇上看着下面群臣道“各位爱卿以为李相所言如何?”

皇上坐到龙椅上道“两位随便坐啊。对了,蔡丞相,那个大理的段和王子也该到了吧。”蔡秦刚半坐在椅子上还未坐热又忙起身道“微臣听武威侯说段王子在淮河上好象出了点事情,可能会迟些到京城吧。”皇上惊道“段王子出了事情,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谁要在我天朝境内杀段王子?”

龙婷踢出冰箭的时候张滔因为在水下,所以他倒没有被冰箭所伤,只是当他看到昏死在船上的金蒙时忽然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既然金蒙可以由二首领变为大首领,那么自己凭什么就该做一辈子的小人物,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做洞庭群盗的首领?

这道光芒正向柳楚飞的脖颈飞去。

李临山抱拳道“在下李临山谢过龙姑娘赠剑之情,今日我就用姑娘所赠麟血剑向姑娘讨教几招,还望姑娘手下留情。”说完拔出龙婷当日对付火麒麟时用炎龙劲炼就的玄铁宝剑,那剑自从沾了麒麟血之后剑脊竟成有如麒麟血一般的金红之色,整柄剑看起来华丽而富有杀气。

其实她知道燕楚余生性风流,要是他还在世的话遇到这种热闹事情必定最先赶到,因此才过来碰碰运气,不想让她无意之中看到了龙婷,这才有出手抓龙亭阁之事。

但那自称来自龙门的老头子又怎么会使少林绝技百步神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