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议和,除非陛下把桫椤国的玄武王也一并交还给她。”

奉命挟持他的士兵唯恐被杂物波及,推开他闪躲一边。

到了出兵这天,凌珑在三更半夜传密旨,命怀亲王率领十万精兵连同霹雳火箭队为东路军,去偷袭烧毁摩索城的粮仓,命柳影率领十万精兵及霹雳火箭队为西路大军,去偷袭炸毁敌军在斗腊镇的兵器库。

凌珑紧了紧身上的薄纱睡袍,拉起裙摆移步踏上小径。

“大哥,昨夜真是吓坏我了,你告诉我,你身上到底生什么事了?”

云晓彤疑惑缩回手,挤过去与他并排坐,多年培养出来的兄弟感情自然流露。

远处,还零星散落着一些牧民的帐篷,风吹草低,现出帐篷前悠闲觅食的牛羊,景色蔚美,如诗如画!

狄梅尔出身皇家,从小到大,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谁敢违抗她的旨意?别说任她打骂了,就是她要那些男人去死,那些男人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幸存的桫椤兵仓惶逃出,不辨东西地乱跑乱窜,候在阵外的凤天军早有准备,羽箭飕飕飕连珠射,敌兵逃出一个便死一个,不消片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云晓彤一张苹果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今天,狄朗就是故意来叫阵,想将凤天国的守将都引入阵中,围剿歼灭。

狄朗则越战越勇,长枪如蛟龙闹海,一枪比一枪快,正待使一招“夜叉掏心”夺云晓彤性命,忽然枪身被一根银丝鞭牢牢缠住,原来是齐玉铭见势不对,抢上前来助阵。

年轻男子深邃俊美的眼眸掠过沙漠上的军营,仰望向天际……

哧炎城的地方官闻讯,立即列队在城东的十里坡迎接,怀亲王留在哧炎城的家眷,也在候驾的队列之中。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来不但无法独享凌珑的宠爱,还要费尽心机地跟很多男人去争夺,就觉得万分沮丧!

立尽黄昏。

早朝时辰到,钟鼓齐鸣。

他想她,想见她,想得夜夜梦回,后悔得想拿剑戮自己的心窝!

于是,两人便宛如民间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了起来。

“就是那个处……”

“岳……岳父?”

吉时到,喜郎进屋掺扶齐玉铭出门。

“我知道啊……”小桃咕哝,“陛下这趟出门是为了去救一个男人嘛。哼,那男人有什么好?有我十分之一的可爱么?!”

凌方竹心里打个突,凌珑向来很懂得节制,从不会纵情声色,更不会醺酒卖醉,她今天——是怎么了?

“今夜弹琴献艺的是谁?”自从齐玉铭在醉乡楼献艺后,每晚的乐会已经是醉乡楼的保留节目。

谈完政事,吕如霜就想告退,凌珑拉住她,“别急着走嘛,阳光明媚,陪朕到御花园转转吧?”

凌珑心中一软,放柔了声音,弯腰扶起他道:“起来说话吧!”

“还躲不躲?”

柳影摇摇头,轻轻将凌珑放上软榻,用自己的身子当椅背让她靠着坐。

凌珑度向窗边,遥望着窗外的梨花林,还记得当初把梨香宫赐给于梨的时候,他翩跹在落樱缤纷的梨花树下,第一次对她展露出了笑容!

由于凌珑还没有册立皇后,所以目前宫中地位最高的凌方竹便成为六宫之,暂代皇后之职。

原来,女皇的御前侍卫突然押来了一个千娇百媚的侍君,说是他竟然给女皇下媚药以图获得宠幸,女皇大怒,下旨将他藤笞五十!

由于对后宫中虚度年华的侍君多少有些愧疚,所以凌珑待他们一向都比较温和,很少如此疾言厉色,小桃吓了一跳,急忙一骨溜爬起来,边捡起衣服边偷眼看凌珑,欲言又止!

“是,是,属下晓得,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庆澜抹着额头冷汗连声应,忽然,他整个跳起弹向门口。

凌方竹闻言,不禁羞红了脸,堪堪别过头去,这一下,又是美地惊人!

“她醒了么?”

柳影的自制力全然溃决,再也无法从这股自内心深处的情潮冲击中回过神来,他的血液在沸腾燃烧,整整两个月来锥心刺骨,堆积如山的相思,终于冲破了心底深处压抑多年的克制和固守,他一屈膝,抱起凌珑直奔入内殿,小心地将她放倒在绫罗锦缎之中!

怀亲王狂野傲慢的脸,在诉说中慢慢变地柔和痴迷了,炙红的双眸,燃烧着固执霸道的火焰,“柳影真的很象他,他们有着共同的特质,一样的忠心为主,一样的静默如影子和空气……我在看到柳影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所以我决定,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心里装着什么人,反正,我是要定他了!”

凌方竹屏息静气地听完,差点连呼吸也忘了,拍额叫道:“天啊,妙哉妙哉!珑儿——这等高招,你怎么竟能想地出来啊?!”

凌珑低头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忽然抬起头来道:“依朕的看法,这回行刺朕的幕后主使未必是她!”

凌珑倒吸一口冷气,某种锋利的,异样尖锐东西随着吸入的寒气狠狠地刺中了她,君逸凡——竟然也怀疑她根本是早有预谋,存心来害他的?!

凌珑也不逼他,只是悄悄地握住了他粗糙冰冷的大手,默默地给他鼓励,静静等待着。

一夜无话!

“天啊!你的伤口裂开了?”凌珑低头看到他捂住腹部的手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不禁也吓白了脸,急道:“快坐下来,我再替你包扎!”

“哦……苏掌门有何高见,快快请讲?”三大管事如获救星,六双眼睛齐向她望过去。

楞半响,勉强挤出个笑靥道:“大哥放心去捉刺客吧,楚儿会照顾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