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瞬盯着二人,云玉真娇魇上显出错愕表情,暗忖原来琬晶妹子在夫君面前居然具有这样威力,看来以后应该多多向其学习一下个中奥妙了。只是她这样想却是完全错了,徐子陵也许会吃单琬晶这一套,但若是换了她只怕就没有丝毫作用了。

与东溟夫人不同,对于云玉真前来芳华园的目的,单琬晶却是自忖心知肚明。她放开缠住母亲的双手,转到徐子陵侧,突然伸手在他腰部狠劲掐了一下,徐子陵一时不防,“哎哟!”痛得直喊叫。

“干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先下楼去用了膳之后再谈其它事呀……”徐子陵话中一声特意加重了语气的“干娘”将单美仙从神思难禁中拉了回来,她讷讷地收回望向徐子陵的目光,微怔道:“是呀,该是午膳的时候了,我怎么把吃饭的事情给忘了呢?”说罢站了起来,道:“我们一起下去吧,也许琬晶她们正在食堂等着咱们呢!”

“这个,唉,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飘香号没了,我们当然只能住在6上,只是本派现有的几处据点地方都太小,并不适合长期居住,而且无从防卫,这对于一个帮派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徐子陵主动撇开话题,单美仙便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想起眼下的棘手事情,眉头不自禁地又是皱了起来。

“嗯……”虽然两人现在同为徐子陵的妻子,但单如茵对这位原本属于自己顶头上司的东溟公主仍存敬畏之意,不自觉地便应了一声,接着又为自己该不该说出相关情况而困扰起来,她站在夫郎徐子陵的立场想了下,心道:“反正以后大家总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因此早说还不如晚说,况且玉真姐姐也是个不错的人,只从那晚她对夫君豪无保留的奉献来看,便知她是真心爱着夫君的,只不知公主一下子能不能接受……”

疾言过后,单琬晶珠泪滚滚而下,哭得更伤心了。

单琬晶比他好不了多少,方才有徐子陵为她挡着,这刻失了凭恃,早已是玉容霞染。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抑住心头羞意,想起以前的李世民极少夸赞过某个人,为何独独对子陵的武功如此推崇备至?

尚公与徐子陵有过接触,他当然清楚徐子陵并非疯癫之人,不过目下却也不便与宇文成都明说。尚公虽不甘心空手而归,但也十分担心东溟夫人会即刻赶至,因此朝宇文成都点了点头,以示同意。计议已定,二人便假装因不愿招惹徐子陵故,极力避开对方,身子却是慢慢地向房间正门方向挪了过去。

见李世民没有说话,显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宇文成都缓缓转过了身,从怀内掏出了一本装订精美的册子,将其高举在手内,狂傲之极道:“帐簿就在我这里,嘿嘿,你们谁有能耐尽管将它从我手中取走!”

琬晶不依不饶反驳,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一往无前的勇气。不过最让我解气的还是她称呼尚老头的那句“老匹夫”,呵呵。

韩盖天正在欣喜之际,突然察觉到下属们神色的变化,现人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身后,煞是不解,茫然回头一顾,瞧见了我的身形,这才惊觉上当。

推门而入,立时眼前一亮,原来这房间非常宽大,台具上巨烛高燃,一点也不显昏暗。四周全是书架书柜,靠窗处摆了张大桌子。

其他人各有特色,有四个黑衣人遮遮掩掩地站在几人后面,因之看不真切。其中还有位相当美貌的尼姑,宽大的道袍被海风吹得紧贴身上,露出了美好诱人的曲线。这假尼姑定然是“美人鱼”游秋雁,确有几分姿色,不过我对这种货色,即使她生得再美貌,也是丝毫不感兴趣。

东方明月瞧见了我的脸色,不以为然道:“你说的也许有点道理,然而事实胜过雄辩,琼玉楼创立之初若没有如此施为,只怕也达不到现在的繁盛程度!”

见我愣,东方明月玉容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老实告诉我,陵郎,你是不是在挂念无双妹妹啊?”

“是的,我想听听你真实的理由。”子陵并不怀疑东方明月是真心喜欢自己,但伊这么快,且是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自己,对自己投怀送抱,到底让他觉得不够踏实。

言及我爹,娘神情黯然地叹了口气,无限伤感道:“要是十七年前希翎没死,我们一家就可团聚在一起了,那该多好啊!”

“妈的,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当跨出包间大门的一刻,我暗自摇了摇头咒骂自己道,我想既然和琼玉楼有关的所有人都对我无比恭敬,推而广之,那他们对与我关系密切之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恶意吧。

沈无双冷哼一声,“你别瞎说,我才不稀罕什么杨公宝库呢……”

“徐公子好眼力,居然认得老夫!”对于我能够一开口就能叫出他的名字,沈乃堂明显吃惊不小,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琬晶来至我身旁,给了我一个甜蜜的笑容,不依道:“死人,不跟你跟谁!哎,你这个家伙,干嘛半途跑了出来?”

我知道她担心什么,所以也就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我措手不及的是,琬晶这小妮子临走时,突然在我的一边脸上重重吻了下,然后才一溜烟般,自原路折返而去。

云玉真一脸不信,“你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猜你八成是偷香窃玉去了。”很快地娇魇换上了神秘的诡笑,“那东溟小公主可真够漂亮的,不知昨天晚上有没有得遂心愿呀?”

趁众人一不留神,徐子陵猛然转至了圈外。

躲过几处暗哨,又穿过重重花园,这时,徐子陵的身形已然位于庄园的中心处。静心一听,四下楼阁房舍中连家家眷及所属员工匀长的呼吸鼾声微仅可闻,另有数处房舍透出柔弱的火光,显是值班卫士换班的所在。

单如茵则是心中感激,知道云玉真有意成全自己,让自己能够心无旁骛的去尝那初试云雨情的滋味。徐子陵微笑看着她道:“茵儿怕不怕?”

单美仙先下了马车,接着是单琬晶、徐子陵和单如茵。纵目四望,见那鲁天元和他的两个儿子不见了踪影,徐子陵不禁大喜,心道这下好了,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被那两兄弟给认出来了。

徐子陵也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娘!”,单美仙竟也微笑着同样点了点头。

单琬晶竟丝毫不给徐子陵脸面,娇叱声中挺剑狠狠地就往徐子陵刺去。

不过处理了这一对小冤家,徐子陵和她女儿单琬晶的问题便不是那么好解决了,一想起单琬晶对徐子陵初见面就生出误会甚至倔强到对他有意避而不见的怪异行为,单美仙就禁不住忧虑重重,她原本的打算是让徐子陵和单琬晶两人兄妹相称,现在看来二人之间的事情似乎没那么好收场了,虽然她有权力取消单琬晶和尚明的婚约,但这样一来,却有可能导致东溟派的分裂。

单美仙极力忍住悲伤,声音哽咽地道:“你娘实在太挂念你爹的安危了,没走多远,便匆匆将你交给徐家一位忠厚老实的家仆带走抚养,自己抱着个假的婴儿襁褓又折了回去救你爹,幸好那时我闻得消息,恰好赶到,硬将你娘拉了回来,你娘虽然武艺高强,但那时她刚生下你不久,身体虚弱,若非如此,必定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这一生似与双修结下了不解之缘,这对大唐诸女来说,是福?是祸?一时却也难说。

云玉真对徐子陵临危不乱、卓尔不群的气质大为心折,方才初见独孤策突然降临时,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时间内心中极为矛盾,感到难以取舍,这时已然下定决心,只见她玉容一沉,对着独孤策冷言喝道:“独孤策,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否则休怪本帮主翻脸无情!”

四周垂下粉红纱帐的罗床上,徐子陵和云玉真裸裎相对。

徐子陵冤屈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巨鲲帮的帮主,不叫你美人儿帮主该叫什么,另外,我又那里好色了,是不是这样才叫好色啊。”徐子陵猛地凑过头去,在她如云的秀中一阵狂嗅,同时怪手轻抚上她的背臀。

那婢女应声“是”便自退了开去。

那异灵元神加之在徐子陵精神上的影响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徐子陵再也感觉不到那元神的存在,体内两种真气之间自的争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双方势均力敌,互有进退。

徐子陵从第一副图一直翻到第七副图,只觉每一副图都各有其独特之处,七副人形图,其中所画之人体各具奇形,姿势无一相同,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如红点、箭头等指示真气流走的路线。

徐子陵斜目一扫四周,见林端崖边一大丛小树上挂满了青红色的小果,便走了过去采了一枚,入口甚是酸麻,饥饿之下也不加理会,一口气吃了十几枚。

那几个壮汉追到岩道入口处,一个个都止步不前,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那话的年青贵公子。

“知道就好,若你这小子想引人来救你,那只是白费心机,徒增几条人命而已。”见寇仲的音量随着说话越提越大,一个中性偏阴柔的声音警告道。

听完傅君绰的解释,徐子陵恍然大悟道:“方才在酒楼时,绰姐吩咐我不要泄露你们的藏身之处,原来竟为此事。”

傅君绰瞧见爱郎的悲戚神色,亦忍不住即将离别的悲伤之情,眼圈红红的,差点就滴下眼泪来;傅君绰则是神情复杂的瞧着二人,暗想这两个人为何如此依恋,大姐果然与那小子有了不平常的关系,刚才自己竟说出那样一句话,万一这小子将来……我岂非要一直等他下去,不行,我的青春年华不能空耗在一个诺言上面,若我遇上那任逍遥,求他去杀宇文化及,只不知他愿不愿意……

徐子陵不好意思道:“确在小弟身上,此事说来话长……”

徐子陵垂立一旁,神色颇为紧张,既然傅君绰称呼那女子为二妹,那她定为傅君瑜无疑了。既是傅君瑜,那她很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老婆之一,虽然此时心中因其受伤,生死不定而万分焦急,但也忍不住仔细打量其外表来。

宋师道转脸傅君绰,语气柔美而温和道:“不知傅姑娘目的地何在,到了历阳后会否下船呢?若有用得着宋某的地方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