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说着,纯下意识的将手伸都到腰间,摸索着。突然他一惊,大声喊道:“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呢?它不见了,柯,它不见了。”

“什么都不要问,”柯温柔的说:“把药喝下,这样你就没事了。”

“还不进来。”男人又叫了句,便径自向房内走去。柯慌忙得跟了上去。

突然,一个略带惊喜又具威慑的声音叫道:“谁在那?出来!”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声音那里,只见一名士兵向猎狗一般,丢下剑,扑想草丛中,将一个黑衣人紧紧抱住。

“那个人?哪个人?您说明白点。”柯糊涂的挠挠头,不明所以。

“闲事?”宁突然提高嗓门到:“这事以关人命,还能称得上是您家的闲事么?何况您是陛下最重要的臣子,您家出了这样的大事,难道还不想让陛下知道?”

“问斩!”柯不禁大叫出声,“怎么会这样?统领,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柯突然抓住冷严,狂叫道:“您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为什么?”泪水从柯的眼中涌了出来,顺着柯的面颊一直淌到地上。“月儿刚刚离开我,难道这次又轮到纯了么?统领,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一切都是假的吧?”

“等一下!”冷严追上雷涅臣,怒道:“你要带他去哪?”

柯先是一怔,立即回过神来,飞也似的冲出御林阁,向家中跑去。

“为什么?”子陵好奇的看着冷严。

冷严猛然抬起头,直直盯住男人道:“陛下,请问您哪只眼睛看见是纯杀的太子殿下?”

“的确是有块玉佩,上面雕刻着凤。”信飞坦言道。

“纯,”信飞的目光在纯的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笑道:“麻烦了你这么久,却从来没给过你什么奖励,这是我的疏忽。纯,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我一定给你。”

“真是的,小伤如果处理不当,也会成为大伤,要命的。”莹儿严肃道。

“咱俩关系?”女人挑眉注视着宁。

“但是宁大人,”纯笑道,“纯并不求飞黄腾达,只想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日子而已。”

“说媒?那些人在想什么,这种事只有向陛下说才管用的。”宁怒道。

雪莲腾的坐起,睁圆双眼,盯着面前的仕女喊道:“孩子出什么事了?”

“雪姬,你怀中的孩子?”男人看到雪姬怀中的孩子,慌忙奔上前,一把抢过孩子,仔细看看孩子的面,没错,这正是雪莲的孩子,“雪姬,为什么孩子会在你这里?你有什么要向朕解释的么?”男人怒气冲天,向女人大声吼道。

雁儿吓得浑身一颤,平素听说冷统领可怕,今日一见,确实气势逼人,那冷峻的目光似乎容不得他人对他有半点欺骗,让人不寒而栗。但是想到宁大人,雁儿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孩子就在藏雪阁。”

“陛下,我一定彻底追查,抓住犯人。”冷严猛地站起身,果断地对身后的武士喊道:“传我的命令,即刻封住皇宫的所有进出口,不许任何人进出,除非持有我的令牌,否则连只苍蝇也不许放过。”冷严喘口气,对身旁的柯叫到:“你现在传我的命令到城门,关闭大小城门,不许任何人离开萨拉城。这是令牌。”

男人慌忙扶起冷严,“统领,有话直说,朕信任统领为人,才与统领商量,统领不必有所忌讳。”

“可是夫人……”纯还想说什么,却被女人阻止了。

纯细细听了一会儿,身体便不自觉地随着音乐舞动、旋转起来。飘来的长,飘去的长袍,就着月光,伴着微风,纯仿佛是天宫中的仙子,降临这凡世间,带来罕见的舞蹈。然而这醉人的旋律,仿佛为纯的舞井上添花。只有这样的旋律,才配得上这样的舞蹈。

“什么消息?”

女人看到男人突然背过身去,气呼呼地做到床上,拖着腮。

“你说那贱人不普通是什么意思?”女人愤愤地推开男人喊道。“你说,我和那贱人谁更美?”

“冷统领真是的。”男人大声笑出声来,“不怪卿家,朕也被刚刚的表演弄得有点神魂颠倒。我是说,要对卿家重赏。”

“纯?”男人顿了顿,声音颤抖地说,“是纯洁无瑕的纯?”

冷严先是一愣,而后定气回道:“臣不知犯了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老婆,你这个主意太好了,这样这孩子就不会觉得住在这里不合适了。我们老两口,又添了个儿子,也不错啊。”

“是呀,我儿子大你四岁,在宫里当差,是个护卫。”雨伯骄傲地说,“那小子很有本事呢,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只是……”雨伯突然沉下脸,“要是快些取个老婆就好了,我们老两口一直盼着抱孙子呢。”

“我绝不会将玉佩给他们。”年轻人握紧玉佩。

“纯。”

“纯?”男人不解的盯着冷严,“怎会?怎么会?他为什么会有这块玉?他又从哪里得到的?”男人大叫道,“冷严,你要向我解释清楚。”

“陛下,请冷静地听冷严说,请您一定要相信,冷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绝无半句谎言。”冷严恭敬地说道。

“快说清楚。”男人吼道。

“听臣细细说来。”冷严抬起头,向大殿的一个角落望去,但见一个人,此刻正面目狰狞,全身颤抖的狠狠目视着冷严。冷严不但没有被那人狠毒的目光吓倒,反而更加镇定。他转向男人,行了一个大礼,便娓娓道来。

“自古后宫佳丽,为得在位者宠幸,不择手段,铲除异己。而我国,有位贤淑貌美女子,名为雪姬,集陛下宠幸于一身,喜有一子。怎奈宫中另有一妖艳女子,因终日得不到陛下宠幸,而记恨该女子。加之身边有一佞臣,为之出奸计,故设计害之。他们不择手段,挟重臣之妻,迫为之出力。此臣爱妻切,故从之。利职务之便,乘夜盗子。然良心未泯,故将子寄大户人家篱下,待子安,方离去。却晓妻入之黄泉,妻且留一女,为之安,封口而苟活之,心怀愧疚十六载。且说这孩子,寄于此户人家,过五年,家中突逢祸事,貌似盗贼所为,实则宫中奸人晓之性命尤存,欲杀之。庆上天眷顾,此子逃此劫难,被江湖艺人所留,受之技,得存。或是苍天造化,此子辗转迂回,复回故国。但似上天愚弄,此子因奸人阴谋以舞伎之名复进宫中。奸人初不知晓,巧设计,令子与其母产生奸情。但似乎奸人渐晓此子身份,故又设计借子杀当今太子,已达一石二鸟之目的。怎奈,昨日重臣不忍重蹈覆辙且怀复仇之心,屡阻奸臣。奸臣怒,故设计害重臣之女,转嫁祸其岳父,已警之。同时,此奸臣又将子之奸情曝光,借其父之手害之。”

冷严停了下来,他看看男人。男人面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男人见冷严停了下来,僵硬的身体突然颤抖一下,然后用近乎可怕的声音道:“子为谁?”

“纯。”冷严淡淡道。

“重臣为谁?”男人紧握冷严的手腕道。

“臣。”冷严面不改色,淡淡答道。

“奸臣为谁?”男人的手握得更加的紧,声音近乎愤怒。

“宁。”冷严还是淡淡回答。

“那妖艳女子为谁?”男人似疯狂喊道,眼神中带着杀意。

“丽姬。”冷严镇定自若道。

男人的猛地一回身,抽出身后侍卫的剑,迅将剑架到冷严的脖颈上,眼冒凶光的盯着冷严吼道:“好你个冷严,竟然在大殿上如此胡言乱语,你可知罪?”

冷严低头看看架在脖上的剑,然后将视线集中到男人身上,迎着男人的目光,毫不惊慌得应道:“冷严曾经掳走王子,自知是死罪,陛下的剑就此割破冷严的喉管,冷严决不怨陛下一句。但是,”冷严突然将目光转向大殿的那一角,咬牙道:“但是,如果让那个作恶多端的人留在陛下身边,冷严死不瞑目。”

冷严再次直视着男人,从容道:“冷严所说的一句不假。陛下手中所拿之物货真价实,那是纯的东西,纯的这个名字,也是陛下赐的不是么?纯之所以叫纯,就是为了能让陛下认出他。而且我相信,除了这块玉佩,在纯的身上一定还有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只是这证据,只有您或雪姬夫人知道才是。”

男人一怔,他直直的看着冷严。这个家伙说得没错,如果纯就是我的纯,那么除了这块玉,他的身上一定还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据,而这证据也只有我与雪姬才晓得。

“纯在哪?”男人冷冷说道,“我听说他越狱了。”

“陛下不用着急,等事情结束,我定会带纯回来让陛下验明正身。”冷严恭敬地说道。

“事情?”男人皱着眉,冷冷道:“什么事情?”

“臣说了这么多,难道陛下是当听故事么?”冷严锐利而严肃的目光投到男人身上,让男人背后感到一阵凉。

“这些都是你一面说辞,如何让我相信那奸臣就是宁?如何让我相信那女子就是丽姬?还有你自己,为何要这样说你自己?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就那么想死。”

冷严突然低下头长叹道:“我就知道,所以我才会拖到现在才揭这件事。”冷严抬起头,向四周望了一望,突然道:“空口白话,您自然不信。冷严有人证,冷严也有物证。”

“什么证据?”男人提高音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