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月儿究竟出什么事了?小目,你快快说来。”柯心中一紧,焦急地注视着小目。

子陵,恕我不辞而别,只因这宫墙之内已无我容身之地,但求自保,故匆匆离去。念你我姊妹之情,留此箴言:“盲胜于明,聋胜于聪,谨于言行,尚可存兮。”莹儿

“不用说了。”老者打断柯的话,站起身:“除非是陛下下令,否则老朽是不会离开御林阁的。柯护卫还是请回吧。”说着,老者转身又向后堂走去。

信飞回过头,奇怪的问:“大人还有何事,不妨我们回去再说。”

纯跳得很投入,完全忽略了此时信飞手中的动作。只见信飞蹑手蹑脚的拿出宁给的那个小纸包,迅打开,悄悄倒入面前的酒壶中,然后又迅的折好纸包揣入怀中。信飞悄悄把酒壶端到桌下,在手中摇摇酒壶,在悄悄放到桌面上,然后便若无其事的欣赏纯的舞蹈。

“纯,时间到了,我们来接你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从门外进来一个年龄十三四岁,灵巧可爱的小女孩,她向纯微微一笑,道:“你的架子还挺大,每次都得我们来请你才去。”

女人犹豫了一下,又看看神情自若的宁,最后一摆裙子,径直走到宁面前,坐了下来。

“是吗?那真是纯的无限荣幸呢。”纯答道。

“没想到殿下还会民间的把戏。”宁笑道,“殿下的脸变得真快。”

该怎么解释呢?男人头痛的看着怀中的女人,难道要告诉她,这一夜他是在丽姬那里,因为丽姬,不能来见她?她一定不会理解,会怨恨朕的。但是,朕在那里的确是不得已,丽姬突然说有身孕,要朕陪在身边,做丈夫的怎能拒绝呢?我这个男人做得还真是累啊。

“因为……因为……”纯结结巴巴的,总不能告诉冷统领我们是在约会吧,可是又有什么好的理由解释呢?就在纯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有人踹开大门,闯了进来。那人怒气冲冲的喊道:“有谁能向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跪在冷严面前,低着头答道:“小人叫雁儿,是侍奉雪姬夫人的仕女。”

“陛下,您在说什么,臣听不明白。”冷严茫然地看着男人。

“统领最了解朕,你有什么好提议么?”

纯避开女人的视线,摸着头说道:“大概白天没休息好,有点累。”

“夫人哪里的话,纯受宠若惊。”纯深吸一口气,盯望着女人,不觉失了神。这女子,坐在琴前端庄稳重,透着一股娴熟、淡雅的气质。

“冤鬼?”

“我会下手的,你那边也快点下手。”

“宁,你说那个小子会现那个贱人么?”女人伏在男人的胸膛,并用手不停地在男人的胸前滑弄着。

“丽姬,不要误会,我只是问问而已。”男人慌忙又搂住怀中的女人,“有你这样的美人,我又怎会对别人动情,何况这又是个男人。”

“没有,陛下。臣说的话千真万确,他的舞实在是太过完美,使臣不得不向陛下推荐。陛下何不先见一见,在回绝臣也不迟。”

“很大的事呢,也许会掉脑袋呢。”侍从冷笑道,“您跟我们来一趟就知道了。”

柯将纯交给父母,匆忙地向宫廷跑去。

“听着,你现在就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再谈。”雨伯将纯扶到床上,轻轻脱去纯的外衣,用布为纯擦拭着伤口。而后从身后拿出一瓶药水,倒出一些,“孩子,有些疼,忍着点。”说着将药水轻轻涂到纯的伤口上。

巷口,一个年轻人正在被一伙地痞殴打,而年轻人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玉佩。那伙人见怎么打年轻人也不肯交出玉佩,其中一个人,抄起身边的铁棒,正欲照年轻人的头打下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声:“住手,你们要做什么?”只见一个大汉出现在巷子口。他飞快地冲过来,上来就是一拳,将拿铁棒的家伙打倒在地,其他人见势不妙,仓忙逃跑。

当雷涅臣的身影在冷严面前消失,冷严突然转过身,厉声叫道:“柯,随我来。”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柯先是一怔,然后慢慢放下冷月,拭干眼角的泪水,快步跟了出去。

雨伯与妇人还没回过味来,柯便跟着消失在府外。

两位老人,无奈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注意力集中到冷月身上。生命是如此脆弱,还没绽放光芒,便已消逝无踪。

御林阁内,就在小目刚刚目送冷严离开,准备进去看看这位大受主子关心的人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可以肯定的是,来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你们几个,把他抬走。”大门猛地被打开,只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军爷大声指挥道。紧接着冲进三四个人,不由分说闯到纯的床边,猛地掀开纯身上的被子,然后架起纯就要走。

“等一下!”小目见这情景顿觉不妙,慌忙喊道:“军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带他走?他身上还有伤呢?”

那位军爷斜眼瞅瞅小目,蛮横道:“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我们要怎么做还要向你解释。滚开!”说着,猛地将迎到面前的小目一把推开,转身要离开。

“但是,”小目追上军爷,一脸严肃地说:“我的确不算什么,但是冷统领是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他交代要我照顾这个人,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说就带走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个军爷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狠狠盯着小目看了半刻。然后一白眼,冷冷道:“那你就告诉冷统领,这是陛下的交代,陛下要将他关进大牢,三日后就要问斩。”说完,军爷带着手下人气冲冲的离开了。

“问斩?太夸张了吧!”小目不禁吓了一跳,我得立即通知统领和主子才行。想到这里,小目匆匆离开御林阁,向家的方向跑去。等到了府上,才知道统领与柯早已离开,不禁叹道:“事情真的不妙了,怎么生这样的事呢?看来,我一定要找到统领和主子才行。”小目又匆匆向宫殿的方向跑去。

冷严与柯疾步如飞的前往宫殿。到了向阳殿门口,冷严突然停了下了。柯一时没反应过来,撞到冷严背后。冷严不禁回过头,关心地问道:“小子,没事吧!”

“没……没事。”柯捂着头道,“将军,您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我们应该快快进去,向陛下问个清楚才是。”

“但是,”冷严突然支吾道:“我们要问陛下什么呢?”来的路上,冷严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我究竟要问陛下些什么?冷严脑中盘算着,是要问陛下房大夫的药方何以到我家仆人的手中?陛下怎会晓得;还是问陛下是怎么知道月儿今天会出事?但是雷涅臣已经说了,是我家的小司说的。那么,我要问的是……

“统领,”柯突然一本严肃地说:“您不认为这件事很蹊跷么?房大夫既然是月儿的祖父,他不可能会开出会要月儿命的药方。但这药方又确实是房大夫写的。”

“柯,”冷严目光柔和的看着柯道:“对不起,有些事我没有告诉你和月儿,是害怕会连累你们。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是生这样的事,还是连累你们,甚至还要了月儿的命,我真的很懊悔。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就不再瞒着你。药方的事我到大概晓得是谁做的?”

“是谁?”柯焦急的注视着冷严的眼睛问。

“你知道,我虽与房大夫的关系不好,但他不至于要我的命,更不可能害月儿。能让他恨到要对方命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让他开出这种方子的人也只有那两个人。”

“是谁?”

冷严紧紧盯着柯的眼睛,狠狠道:“就是丽媛宫的那两个人。”

“是丽姬和宁?”柯不禁瞠大眼睛叫道。

“嘘!”冷严慌忙捂住柯的嘴低声道:“不要这么大声,让人听到会没命的。”

“可是统领,”柯费劲的掰开统领的手,低声道:“您与房大夫到底和那些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到这种地步?还有如果是这样,那这药方为何到了我家小司的手上?”

冷严冥思一会,狠狠道:“你的岳母,也就是月儿的母亲,就是被这两个人害死的。房大夫之所以恨我也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女儿。”冷严停了停,又接着说:“我在想,这一次也许是那两个人想要杀人灭口了,所以故意找机会让房大夫为他写个方子。他知道房大夫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写正常药方,他是那么恨他们。而且,更重要的是,宁是通晓药理的,而这一点,房大夫是不知道的。所以一定是宁做的这件事。只是,”冷严托住下巴,不解道:“这是什么时候生的呢?药方是怎么到小司的手上,这一点我也很奇怪。”

“我记起了,那日我找房大夫救纯,他曾说要给一位重要的人看病,而这个人不会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吧?”柯猛然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冷严突然问。

“就是太子被杀的那天,我不是去找房大夫,他说他要给一位得罪不起的人看病。”柯语道。

冷严不禁沉默一阵,突然又问道:“我再问你,那时月儿身体可否有异样?”

“统领,对不起,我因为宫里的事,有阵子没回家,并不晓得月儿的身体状况。”

“是这样!”冷严不禁失望的垂下头去,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但柯的回答更叫他失望,这个年轻人是否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的月儿呢?冷严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哀愁。

“统领,主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只见小目满身是汗,气喘吁吁的跑到冷严和柯面前叫道:“不……不好了,又……又生大事了。”

大事?冷严和柯同时身体一颤。又有什么生了?还有什么比失去月儿更可怕的事么?他们瞪圆眼注视着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