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

"你就整天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娆娆坟啊,什么百子图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有什么用啊?"哥有点生气地说,嗓门明显比平时大了好多。

"是--"

宫女轻推门,进了屋子。屋里光线昏暗,一时有点不适应,恍惚看到里间有个人影,便忙跪下:"主子……"

乌鸦摇摇头,回来,回来有什么好呢?

"不不!"我慌乱地说,"现在别!等以后……"

风吹过树林,落叶沙沙地响。那场大火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呢?我忽然觉得哥可能会知道。

今天再一次走进圆明园,它已经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公园了。人工栽种在路边的花丛招蜂引蝶,油漆一新的木桥婀娜蜿蜒,福海岸边的垂柳风姿幽雅,甚至于那断壁残垣的大水法如今也被铁栅栏圈了起来,需要再买票才能入内,地位竟一下子优越了许多。

"润枫,你还是送她回家吧。哥哥还在等我呢。"我忍住眼泪,扭头就走。

那天,我做了很多我认为润枫不会喜欢的事情--我逃课了。然后跑去市拿好多我并不需要的东西,在收银台说自己忘了带钱,全扔在那就跑掉。接着去西单图书大厦把那里书架上的书翻个乱七八糟……最后,我去坐了地铁。

哥去了厨房。猫猫忽然从沙上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冲我叫了两声。我拍了拍床沿,它马上一个箭步蹿过来,跳上床跟我撒娇。这家伙太聪明了,有时候我一个眼神,它就能猜出我的喜怒哀乐,要是它也有前世,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一阵风,围绕着珏儿轻柔地摩挲着。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呢,珏儿在心里说。

我笑一下,苦苦的:"那些其实不重要,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门……"

"真的?"

我不好意思地赶紧松开手,他拍拍我的脑袋说:"恋爱中的人说一些傻话疯话是很正常的嘛。"

一周前,哥终于找到机会,带我跟一个散客团出去玩了两天。

"不是啊!不是偷的!是一头被弃的母鹿临死生在我家的!"凡铃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直对着公主说话,吓得爹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垂下眼睛,"再说吧……到时候再说吧……"

妃子死后,她曾居住过的景仁宫便经常闹鬼,有太监和宫女常在夜晚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出了门,他坚决要求走一走,说吃多了,需要消化。我们就进了地坛公园。

"路不好走啊……"

玉儿一回头,正望见莲莲楞楞地看着她:"……姐姐,告诉我娘,我去了……告诉我娘,我去了……"

这一夜,再难睡着。

看到我不说话,润枫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有吧……要不好多事情怎么解释呢?你就说故宫里吧,就有好多神奇的事情说不清楚……"

"我要走了……只告诉你一个人!"她神秘地说。

他给她的石头,此刻便在她手中攥着。她想他的时候,就把石头放在心口,仿佛石头能听得懂她的心声。

她看出了皇上的不快,便不言语。

等待和思念,会把时间扯得很长,很难过。而当我真正体会这种滋味的时候,我现我站在屋子的中央,呆呆地,双手绞在一起,竟不知道下一个动作该是什么。

"皇上呢?谁演皇上啊?肯定是个腕儿!天啊,最好是……"她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在现场,她大约是最兴奋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讲给我听呢?

他摇头。他并不知道谁是虹儿,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过问的,这是一个血滴子的最基本的素质。

哥朝外屋走去。

有旁边的兵卒忙拣起来,递与闯王。

"对了,过年的时候,你送父皇一个盆景,那里面的石头,可都是你一枚一枚挑拣的?"

公主噘起小嘴,把刚刚精心拣拾到的几枚石子愤愤丢到一边,站起身来。夕阳打在她的身上,只见她青丝松挽,颤巍巍一只金步摇鬓上斜插,绫罗锦缎的长裙曳地,橙黄色的缎子软鞋上沾了些许的青泥。眉清目秀,粉面红唇,却凛凛然带一丝霸气,正是不怒自威,皇家气派。

我蓦地像回到了那个梦里!

冯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看你今儿放的风筝,朕喜欢得紧呢,这两日天气好,你在这园子里陪朕放风筝好不好?这儿没有宫里规矩多,可随意些。"

那些我并未见过的,为此付出了性命的魂魄,此刻,就在夜空里望着我,那些星星,莫非就是他们的眼睛?

西下的太阳已经不那么晒了,筒子河水荡漾着金波,我靠着暖暖的岸边矮石垛,这时候才想起还没好好打量他一翻。

"算是吧。"杜一舟含糊地回答。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地,有人为他掖了掖被角。他当是老婆,一伸手,想要抓住她。

"是啊,怎么了?我哥哥……"我忽然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向他走了一步,他被迫又退了一步,继续和我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哦。"一听哥要走,马上无精打采,"什么时候帮我问站殿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