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是最让他难过的时候,其实他不忍的,不忍心把背影丢给妈妈,把她远远的扔在身后自己一人去寻找光明的世界!他知道妈妈的辛苦,从记事起就明白不能让妈妈伤心,他记得那个男人就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走掉的,把长长的背影丢给了妈妈,丢给“哇哇”啼哭的他,直至影子把他们彻底的淹没……

五天的假期后,办公室里每个人都神清气爽,恢复了往日的悠闲。

于是林晨眼前豁朗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朝山谷幽处喊去:喂——

“为什么不行?哼!我说现在就现在!”

这天已是深夜1点,林晨正在处理一张市政的效果图,只要再渲染一下房子色彩就大功告成,心中甚是欢喜。

迷糊中的乔棋枫,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嘴唇蔓延至躯体的每个细胞,全身酥软似的只能迷醉在其中,梦死一般的缠绵灼热让人不可自拔,只能放任、只能忘乎其为。当铭一把将他推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刚才是和铭接吻了,虽然是那么突然,那么仓促,又是那么的短暂,可他确实是吻了铭的啊。这种感觉是多么美好,就像云游于月宫的仙人——软软的两瓣唇,温热的津液,少年狂热的气息——叫乔棋枫一辈子难以忘记这仓促的一吻。

淑萍这个聪明一世的女人此刻脑子里翁翁作响,心脏跳的奇快,她掐算着时间,想张生过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林晨抬起头,眼睛里竟是闪耀的泪花,“淑萍,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身上的伤痕其实是……”

“好香呢。”林晨说,“薯条是刚炸的。”

“说吧,哪里不舒服。”淑萍爱理不理。

剧中父亲齐诗呤说:“兄弟姐妹就像是天上飘落的雪花,原本都不相识,落到地上化成水,结成冰,就永远也分不开了……”

终于,乔棋枫用力将林晨翻转过来,随即林晨结实圆润的臀部曲线近乎完美的展现在他的面前。“钱,你不是要钱吗?好,给,给,给你,哪,哦,哪以为钱是那么容易赚?!”乔棋枫嘴里愤怒的喊着,而那带着报复之心的笨拙的下身已迫不及待的和林晨融为了一体——

“上次酒店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林晨很无奈,思绪一片凌乱,正要做出还是先去上班的决定时,乔棋枫却给他来了电话:“喂,林晨是吗?我是乔棋枫,如果你在家里有要紧事的话,就不用过来了,我也只是来看看广告的效果图,顺便……也是来看看你……”乔棋枫说最后一句话时,压低了声音,因为童帆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复印文件呢。

可是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也没见林晨出现。

“不是,我是说……就是,你们为什么不叫上我呢?昨天晚上我没有‘档期’!”老蒋像饶口令一样说了句让人作呕的话,末了她又加了句“为什么不叫上我?”

这是目前林晨最清楚的关于自己和淑萍之间的矛盾所在,有时候他也会困惑,但这些远不能影响到他们之间的爱情。

于是老蒋认为乔棋枫是同志那是铁定的事实。她替林晨捏了把汗。

“好了好了——你啊,其实今天挺漂亮的,我以为你就只能穿成熟装呢,没想到穿这身也是那么美,像个公主!”林晨陪笑道。

“哦……想起来了……就在那边,我带你们去吧……”林晨依旧被叔叔抱在怀里,因为林晨还只是个小不点。

林晨经过几天来的测试早就知道,“自恋”情节是引同志倾向的重要因素,于是当老蒋他们把“自恋”两字死死的扣在自己头上的时候,脸上已是尴尬万分。

我谢过他却仍旧准备进去看看,那时候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所以哪怕有多么渺茫的机会我也要去试试啊,你说对吧。况且那时候我看到阿力眼睛小小的,又胡子拉碴的,因此看起来来路很不正的样子。因此我也没去听他的话。

进到屋里后,我看见里面堆着很多废旧的货物箱,有两个男人正在办公。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看到我的时候很客气的接待了我,头头是道的跟我介绍了很多,把公司前途未来也说得一片光明。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骗子啊,要是现在还让我看,我也知道是骗子,可是,那时候我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呢!

然后我心动了,我很开心觉得这就是个机遇,是有奔头的。于是我就乖乖把手伸进底裤那个后来缝上的袋子里摸钞票——这个还是妈妈教我的呢,她说万一有哪一天出远门,就要用这个办法。”

童明柯笑了笑,继续说:“我把伸进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我还是想起了前面阿力的话的,毕竟要是交了那3oo元钱,我的口袋就只剩最后的1oo了。

这时候,那刀疤的男人又说:‘小兄弟,其实说来,我们还是老乡,大家在外面混口饭都不容易,你也不用怀疑我们啥,老乡不帮忙谁还帮忙呢?况且,你看,这里都有合同呢!’

说着,他还果真拿出了两张白纸黑字。是啊,合同,我那时候以为是合同就假不了了,签了字那就逃不离的。于是我把钱交给了他们,那刀疤男人接过钱的时候一脸得意的对我说:‘童明柯,欢迎你来我们公司上班,明天就可以报到了!’

很明显,我是那伙骗子在这个据点上钩的最后一条鱼。第二天,那个屋子已是人去楼空了!”

“可是,你口袋里只有1oo元钱了啊,那怎么办?”林晨有些焦急了,仿佛那个落难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是啊,那时候我就想1oo元钱能做什么呢?风餐露宿已不算什么,难道真要叫我饿死在街头吗?我想起了阿力,真后悔没听他的话……白天,我继续抱着一丝希望去找工作,晚上就在百货大楼的车蓬里过夜。然而希望却跟口袋里的钱一样,越来越少,越来越渺茫了。

就在我口袋里剩下不到3块钱的时候,你知道吗,哈哈,我和阿力在车站站牌再次相遇了!那时候阿力过的也是居无定所的日子,生活好不到哪去,可是他同情我,于是就答应把我带在身边。”

“能知道那个阿力是做什么的吗?”

“这个……我不是很方便说。”童明柯说。

“恩,是我太冒昧了……你继续吧。”林晨笑笑说。

“跟着阿力一段时间后,我觉得老这样白吃百喝下去总是不行的,我觉得该出去找找工作,拿到工资好报答阿力。我看到电话亭外面贴着一张招聘广告,说某宾馆招男女公关,除了要求长相俊美外,对学历、户口、年纪都没什么要求。”

“这,这你也去做了吗?”林晨惊讶的问。

“我怎么会知道呢?”童明柯尴尬的笑着说,“我不知道这个工作的具体性质,我就误打着进去了。

来到那个地址上说的宾馆,一个打扮时髦却面露严厉的叫关姐的女人就把我带到一个粉红色灯光的小房子里。她的眼神很怪诞又很犀利,她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着我,走到我的身旁,用她那长得像猫爪子一样的手抓了一把我的胸口,还,还抓住了我的下面……我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又不敢动,就那样乖乖的由着她摆布,因为那女人看上去来头不小。她对我‘呵呵’笑了两声后就对我说第二天可以过去上班了。

新来的人都得经过培训,后来我在一个同样接受培训的男人口中知道,原来所谓的‘公关’就是鸭子,就是被富婆玩的小把戏。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很肮脏,是啊,我怎么会到了那副田地了呢?我还对得起死去的妈妈吗?我后悔啊那时候,可是一进了那种地方,要再走出去那是难而又难的事情。”

“我替你捏把汗啊,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林晨觉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感兴趣起来,虽然他的遭遇,或者是阅历简直比自己还丰富,可是,眼前的男人那流露出的单纯和善良是不难觉的。

“第一次那个关姐让我接待一个4o岁左右的胖妇女。这个女人太变态了,一进到包间里,她就把我压在沙上,还扒我的衣服裤子,把我的‘玻璃鸟’都给抖搂出来了,这个混蛋!——”

“玻璃鸟?”林晨疑惑的问道。

“是啊,我妈妈临死前留给我的——喏,就是这个。”说着童明柯就把那只一直跟随着他的玻璃鸟取了出来交给林晨。

“真漂亮啊!既然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你一定非常珍惜。”

“是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的——玻璃鸟掉出来后就滚进沙底下了,那胖女人眼睛一亮以为是什么宝贝,还预备去抢呢,可还是被我抢先了一步,我怕啊,我害怕玻璃鸟会破碎,如果破碎了,那么我的心也就跟着碎了。

‘什么好东西呢’胖女人问。

我说‘没什么’

‘拿过来我瞧瞧!’她命令我。

‘真的没什么,只是一只玻璃做的小鸟。’

‘叫你拿来就拿来!废话是不是?’她很生气,竟从我的裤子里抽出了皮带,在地上甩了两下,出尖脆的声音。她说,‘不拿来?不拿来你招打!’

我还是不肯,我就怕这种变态的人把妈妈留给我的纪念品给玷污了,于是她的鞭子就无情的落在了我的皮肉上,她放荡的笑着说:‘很硬嘛?要不,来,过来吻我,吻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啊,太丑陋太恶心了!她要我吻她的胸部……还有……我也没办法啊,毕竟说到底这还是我的工作。可是,我哪里知道她的要求会那样高,她被我惹恼了。她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又用那条皮带狠狠的抽在我的背上,痛得我在地上打滚,地上都是血!

可是,是人都会反抗的,那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我愤怒的掐住她的手臂,一记拳头就把那女人打趴在墙角。那女人想必是懵了吧,她正准备喊人,我就已经穿好裤子抓起衣服夺门逃走了。后来我才知道,要逃,也只能是在这种情况下逃了——就是在你接待客人的时候,这时候关姐反倒不会监视我们。”

“只能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形容你的遭遇,你受的苦太多了……”林晨一脸真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后来我回到了阿力那里,见到阿力那写满了疑惑、担心、抱怨更有开心的眼神时,我抱住了阿力,我哭了,一种近乎是号啕的哭,一种像延绵的长江水般的倾诉——这么形容,你不会笑话吧?”童明柯腼腆的笑着说。

“当然。”林晨也笑了。

“你知道阿力后来怎么对我说?他说‘臭小子,早叫你跟了老子,不至于在外边受他妈的苦!唉——这,这不会就是那啥妈B的爱情吧?’呵呵,他就是这么傻的。”

“可是,你们怎么就那么,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在林晨想来,他们的结合未免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就不需要一句暗示吗?在如此直截的状态下就成就了一份男人与男人的爱情,这让他觉得有些神奇。他甚至想,自己怎么就没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