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刚才更抽象。”

“一起去看烟花了,看完再说。”

要了三份面,还要了两个小菜,吃完饭出来他还跟着我们,我说:“这里最后一班车九点十分,过了就没车了。”他才说要走,我们把他送到坐车的地方,看着他上车,生怕一转眼他又跟在我们后面。他刚走我就收到一条短信:“他是你男朋友吧,早说我就走了,我感觉自己当了一次电灯泡。”是他来的。

呆了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关键是身边的这个人让我感觉什么都没意思了,我决定回去。离飞机场不远的地方是飞机修理厂,我看到那些工人们穿的工作服,觉得很好玩,样子像麦当劳那个老人穿的衣服一样,只是款式相象颜色不一样罢了,他们的衣服是军绿色的。“四木”说他以前就是修飞机的,我想他穿那个样子的衣服也一定很好玩吧。

在床上躺了一会起来穿上衣服,我说要走,怕一会没公交车了,他把我送到外面坐车的地方,我们一起等车,车来,我们吻别,等我坐上车他才转身离开。我坐车到区政府那站转车,结果在那等了好久也没见着34路,到牌子那看看最后一班车是9:1o,再看看时间已经9:2o了,没办法只能坐其它的车到火车站再转车回我住的地方,路上没有座位,我只能站着,突然感觉我他妈像嫖客一样,誓再也不去他那个鬼地方了,等我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虽然那种感觉是美好的,包括他走路拉我手、送我的时候吻别,在别人看来我们就像恋人一样亲密,我喜欢那种感觉,但我觉得太不值了,为了做一次爱要浪费我三四个小时,可能因为我不爱他吧,若他是我爱的人,走再远的路坐再远的车我也不觉得累。我就是这样的,心情一下子这样一下子又那样,那个时候我确实是那么想的,这个时候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呵呵!约你吧。”

“还两个呢?狡兔三窟啊?”他竟然有两个QQ号,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生日前一周杜威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我快过生日了,我是希望他会在生日那天请假来看看我。他说他要来厦门做项目,可是一直拖,说厦门那个银行的行长被抓了起来,所以以前谈的价钱现在又得重新谈判,时间不能确定。他说他想我,我让他请假来厦门,但是他是不可能来的,他从来都没有冲动过,做事不考虑三天三夜也得考虑事情的利害关系。他说:“请假是不可能的,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们不可能给我假期的,你不是说要买个mp3吗?那我当生日礼物送你吧,省得你买了,正好也可以当u盘用。”他在电话里这么跟我讲,我说:“不用,我不是想要你送我礼物,没有人送过我礼物,所以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是想你能请假来厦门。”后来他就决定一定要送我mp3,还天天打电话吹我,让我去电子城看看先,说喜欢哪个牌子的告诉他,他去中关村买。他说得那么坚决,又那么诚心,我高兴得不得了,终于有人送我礼物了。星期天我和小广去电子城看了看,现价格便宜的大都样子不好看,样子好看的大都很贵,后来现一款优百特818样子还蛮好看的,问了下价格四百多,还行,估计他能接受。他再打电话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喜欢优百特818,后来他去中关村看了,非说那个样子不好看,而且音质也不好,外壳还是塑料的。他说一定要金属外壳的才行,他自己挑了几个给我看,我都看不上,不是样子太丑就是太大个,而且价格比818还贵。对于自己不喜欢的,我不想要,就算白送的,我也不想,我说:“我就要那个优百特818!要不就什么都不要。”他说:“不行,要买就买个好的,耐用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他用还是我用,后来他说:“要不送你移动硬盘吧,反正你也能用得上。”我都快气炸了,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什么脑袋,我以前教他怎么谈恋爱他竟然一点都没学会,他怎么可以说送我硬盘?我生气的不是说他送我的东西由好的将低为不好的,就算他由mp3升到一款时尚的手机我也一样觉得别扭。我说:“是不是我需要什么你就送什么?那我还需要一笔记本呢,你送吗?”我这么说他,他还嘀咕着说:“不是觉得你能用得上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他没别的意思,可他出尔反尔我就不喜欢,我不喜欢一个人当初说的是怎么样,到最后又变成另一个样子。我说:“算了,什么也不用送了,你也别换来换去的,何况也换不到正点上,你说换个蛋糕也比说换个硬盘强。我欠你的钱还没换你呢,你就别再浪费了。”他说他说到的一定会做到,但是到我生日那天已经来不及了,可能会晚点。后来他说iriver的mp3还不错,虽然大个了点,但音质好。生日那天我什么都没收到,我已经对它失去兴趣了,如果你送的东西错过了有意义的那一天,它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我觉得送礼物也是门艺术,不是说你随便送个什么东西就能打动对方,也不是你随便哪天送个东西就能让她感动。对女人来说,一个蛋糕和一个几千块的手机在某些时候价值是相等的,只是看你会不会送,送的是不是时候。若是过了她的兴头,就算你送她一个笔记本她也不觉得怎么样,除了对你多了点感激,其它的再没什么了,或许还没你大一的时候送她的怀表有价值呢。我觉得女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个物质至上的女人,那么我现在的观点应该能代表绝大多数女人的观点。

他见我不说话,说我:“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刚才给谁打电话呢?”听到他的声音,我觉得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李伟,一点都没变,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现在他已不再属于我了。如果那个时候他回头,我还是会接受他的,只是我知道不会了,从我离开他的那天起已经再也不可能了。他是个蛮传统的人,第一次他带我回家,把我全副武装,打扮得像个淑女。他说他不会再让他的宝贝离开他的身边,那么我离开了,他会想我有可能会和别的男人有过亲密关系,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从离开的那天起,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宝贝,他也不可能再让我成为他的宝贝。

我把经理的QQ给她,心想我正巴不得呢。他们聊了一会,我不知道聊了什么,我想肯定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地把我的话给经理,然后再添枝加叶的对我做个人身攻击。一会那个八婆打来电话,大概有十分钟,我没听到经理说几句话,大部分都是个那八婆在嘟嘟个没完。我只听到经理说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什么问题一次提出来,该改的还是要改,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合作之类的废话,挂掉电话他就把她臭骂一顿,我想他可能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我第二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16号我正试去公司报到,后来软件园那家公司又让我去复试,我本来不想去,上班也没事可做就抽空去了,这次是老板,他们是做3d软件的公司,他说:“我看了你做的F1ash还不错,是这样,我们公司主要不是做网站,但是需要经常更新网站,所以工作量不是很大,我看了你的简历,你学过平面设计,我想应该对色彩方面比较敏感,我们有时候需要给他们已经建模好的人物造型上颜色,你愿意在工作之余做这个吗?”我一听比较有意思,至少可以学些3d方面的东西,我何乐而不为呢。我说:“3d我没学过,如果会的话我当然愿意做了。”他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教你的。”我说:“不管是网站还是3d都是公司的事,我愿意做。”后来他让我说工资要求,我说25oo,我看他瞪了我一眼,在我的简历上做了个记号,后来就没打电话给我,或许他觉得我狮子大张口,也或许他问我愿不愿意做除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是想试探我有没有野心,是不是个安分的家伙?管他什么呢,不去我也不觉得可惜,我还不想成为工作狂。学那么多东西,拿那么多证书,有什么用?当初花几千块考的那些什么平面设计师认证、网页设计师认证有什么?每次面试老板毕业证都不看,何况那些?学了3d又如何,何况3d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不研究个两三年不会做出什么好作品的,只会个皮毛有什么用?过段时间不用还是会忘掉,跟没学一样。

我问他小刘的多少,他死都不肯说。算了,反正已经决定走,他多少不管我什么事。我说:“我已经决定了,交接工作吧。”

“我知道我一无所有,别人对我好我会感激,不对我好也是顺理成章的,我不会见怪不怪了。”他一不理我,我只能想到他是为了不想受我拖累,他怕我以后生活越来糟糕,而他是我的朋友,不能坐事不管,他怕借我更多的钱而我又无力偿还。

我特别喜欢看那些颓废的、挥霍的、青春的、叛逆的,但又不失张扬文字风格的小说,或许在他们的文字里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吧。以前我总是不能理解经常在小说里频繁出现的那些话,“这个世界不是我想要的”或是“这个世界不适合我”。我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生活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走向毁灭。现在我能理解了,一个人在看穿一切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了,甚至生命,何况一个人在做一件极端事情的时候,往往不是考虑了很久,而只是一个念头。一念之间,要么毁灭,要么重生。我经常站在六楼的阳台上思考,有几次莫名其妙的想到从那里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应该很刺激,也很飘渺,更或许是一种享受。阳台没有装防护网,只有到腰部的栏杆,我经常抓着栏杆把头伸出去向下看,把腰弯到一百多度。我不是没想过松手,只要一松手就能体会到下坠的感觉,之后就不会再有痛苦,或许会到一个永生的国度开始重生,只是每次我都会想到在远方的爸爸妈妈,他们若是得到我死去的消息该是何等的痛不欲生,他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而我就因为一个男人而轻生?就因为我看破人世间的一切而让他们承受悲痛?我告诉自己就算我痛苦的生活着,我也要坚强的活着,为了有一天能给他们幸福,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我坚信有一天我会拥有一切的。

我们开了房间,结果那天他怎么也硬不起来,他不停的说白天在家看黄片,手y了两次,实在太累了。我只是太困,不知道他后来还说了些什么,第二天出去的时候我看见房间号竟然是3o9,我对那个数字很敏感,因为我和李伟第一次住宾馆的时候也是3o9,所以记得清清楚楚,我在想是不是一切都是注定的?指不定换个房间,他或许能硬起来呢?

那顿饭是我在北京吃的最贵的一次,可我却没有心情品尝它的味道。后来有跟朋友吃过各式各样的晚餐,我都没有什么印象,只有那一次我记得清清楚楚,也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是我在北京最后的晚餐。

五月四号是他的生日,我们三号去的度假村。一个叫九华山庄的度假村,本来他计划住到六号再回来,结果去了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白天在屋里呆着也很无聊,出去转转吧,全是老头老太太泡温泉的,一天房价三百块,而且餐厅的菜贵得要死,住了一个晚上我们就走了。我想以他的经济还没到不考虑价钱悠闲的在度假村度假的实力,因为去那度假的全是开着私家车去的,很少像我们那样两只胳膊夹个头。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丑男人和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从宝马车上下来,亲昵的走进了度假村,出了度假村我就感慨:“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有钱的太有钱,没钱的太没钱。为什么有的人就能坐享其成?而有的人拼死拼活的还赚不来一辆车、一栋房子?”

“那屋太冷了,地上又硬,你过来这里睡吧,带着被子。”我是真的怕他冷。

中间还转了一次车,没有公交,我们打的士回去。到了他们小区,他说:“你在这等我会,我先上去看看他上班走了没。”一会他从楼上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怎么走,直到他着着我进了电梯。

“假如你是大象嘛,真笨。”

“小样!别让我逮住你,落在我手里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我加上表情符号,很凶的样子。“少来,你还去厦门吗?我在想到底谁是谁的宝贝。我只考虑出了你的一半,是你的子集,5o%。”

“脸颊-耳朵-抚摸秀。”

我不知道假如我真诚的告诉他我不喜欢那个城市,不喜欢那个城市里的人,他会不会就真的让我走掉?只是我没有冒那个险。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等不到他去找房子的时候再逃跑,万一他变卦了,一切都晚了,在某些时候有必要先小人后君子。

到地方了,我仍坐着不肯下车,我说:“能给我一个拥抱吗?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要五分钟就足了。”他说:“刚才那么久你怎么不说?”他哪里知道我是鼓足了多少的勇气才说了那句话,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任何话、提任何要求了。他说:“听话,我吻你下,你就乖乖的回去,不然一会就没车了。”

我冲进洗手间把小广推出去,用小劳的毛巾堵住门上那个洞开始行动。等我出来,小劳阴森森的看着我。我说:“怎么了,我又不是怪物。”我故意装着莫名其妙。他说:“你用我的毛巾干什么了?”我说:“哦,soRRy!soRRy!我拿错了。”其实,嘿嘿,是我故意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