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徐文惊恐的转过身,但那边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又转到左边,那边同样空荡荡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并没有另一个相同的自己,自己还躺在旅馆的床上,并不是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电视还开着,徐文瞄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快9点了,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下了车,徐文觉得肚子已经有点饿了,心想先找个地方填饱肚皮再说,顺便打听一下。打定主意后,徐文朝路边一家小吃店走去。

“哦?”6母向前绷直了身子,皱紧了眉头,“他为什么要半途下车?”

明天中午火车就可以到达苏州城了,如果不出意外,徐文会在那边驻扎半个月到1个月,徐文也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散散心。但许多事情都不尽如人意,比如说吧,如果今晚他不是那么早睡着,就不会深更半夜的在车厢里醒过来,而下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生了。不过很多事情不是一个如果就能够解决的,也许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过。

头有点晕,徐文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几口气,潮湿的气息让他似乎感觉好了些。四周静悄悄的,现在还是深夜,阴霾的雨季还没有过去。

徐文没有理会她,没用多少力气就推开了木门。这不是什么鬼地方,它是徐文童年时代的家。是他和阿婆一起居住过的土屋,也是徐文曾经以为阿婆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的地方。徐文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如果不是张小川的意思,他这辈子也不愿意回到这里。

“等等,”电话里忽然说,“今天早上我看见了张小川。”

何颍的母亲年近半百,两鬓已经出现宾白,她显然是个意志坚强的女人,至少从表面看起来她并不慌乱,但吉文株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心里其实是着急的,所以故作镇定只是不想让情绪影响到自己。

大厅的灯是一个组合灯泡,赤裸裸的挂在天花板上,没有灯罩罩着。灯光出和绚的暖色充斥着各个角落,让我有一种被温暖包围的安全感。我落寞的坐在沙上,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大厅里有电视,但是我没心情看。这样无聊的坐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血如意,赶紧冲进卧室,盒子还在书桌上乖乖的呆着,我吁了一口气,轻轻打开盒子,那柄血红色的如意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单非讲述的他爷爷的故事依然徘徊在我的脑海,这柄小小的如意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小川两个月前借走它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不管怎样,这柄血如意一定和小川的死有莫大的关系,而知情者,只能是小川的女朋友何颍。想到这里,我才记起今天应该去找何颍,问清楚如意的事。

“决定结果告诉我爷爷之后,他也没有任何意见,事情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可是这时候又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以说直接导致了那件怪事的生,至于血如意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知道内幕的人都死了。事情是因为袁家的亲生儿子起的,那孩子平时都有专门的丫头负责,两个丫头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看护,谁知道满三个月的那一天晚上,当值看护的丫鬟出去私会小情人,把刚刚睡熟的小孩子一个人丢在摇篮里,惹出了大祸。半夜奶妈来给孩子喂奶,才现小孩给被子弄窒息死了。那个当值的丫鬟回来路上听到这件事就赶紧跑了,可怜袁家人欲哭无泪,但却无计可施,最后做了一场法事,草草把孩子给葬了。

一个多么奇怪的名字!

闪出门口的一刹那,徐文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就那一眼,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心里一惊,马上转过身仔细搜寻,但再也没有现。人们从各个角落涌过来,并且在他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从大门鱼贯而出,任凭他目光怎么搜索,也没有现刚才的人影。但那个模糊的影像却让徐文感觉惊恐和激动,并且浑身凉。

天空已经从阴霾转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依然灰蒙蒙的,徐文看了看表,掉头往回跑。雾气似乎更厚了,典型的江南清明节气。在雾气的笼罩下,江水静静的流着,没有一个人影,江上横着几叶扁舟,仿佛灵柩一样落寞的飘流着,使人记起被淹死的无数冤魂。

“小敏,是我。”后来的男子说,“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乱跑!”

男子也很惊奇的注视着徐文,然后伸出手:“我叫杨克,木易杨,克服的克,你是?”

“我叫徐文。”徐文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徐文长的徐文!”

“这是我女朋友高敏,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徐文微笑,“时间快到了,我该上车了!”

“等等!你认识一个叫张小川的人吗?”

徐文停住脚步:“你见过小川?”

“是的,两个月前我们也是在这里碰到的。”杨克的眼神忽然有些异样,“他没跟你提起过吗?”。

徐文脸色暗了下来:“没有。他去世了。”

“死了?”杨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什么时候的事了?”

“半个月前。”

杨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张小川曾经告诉我一些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徐文接过杨克递过来的名片:“谢谢!”

“不用客气,记住要来找我!”

徐文点点头,迅穿过候车室,在他等上火车的瞬间,汽笛鸣响了。

火车呼啸着奔跑起来,大地开始颤抖,脚下传来沉重的节奏,阳光照着铁轨反射出炫目的光芒,然后夕阳西下,又一座陌生的城市被抛在了身后。。。

徐文一直很喜欢这种感觉,或者说,他喜欢那种四处漂泊的感觉。就像一个漂泊不定的旅人,在不同的城市之间流浪,然后在某一天的清晨或者黄昏萧索的离去。。。没有家,因为到处都是家,没有亲人,因为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己。

应该说,在内心深处,徐文却渴望过那种沉静的生活。像杨克一样,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等他回家的人。徐文下意识的捏着口袋里的电话号码,如果时间允许,他倒很希望能够和杨克多相处一会儿,杨克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小川,一种兄弟般的感觉,素未谋面却相识已久。

火车抵达尚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整。徐文刚走出检票口,就见到吉文株正用力的挥舞着他略显肥胖的手臂,旁边是抱着胳膊的女孩毕倩。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吉胖子可以是你朋友,就不能是我朋友么?”毕倩撇撇嘴。

“上车,我们已经等你一整天了。”吉文株叫过一辆的士,两人钻进后坐。

“怎么回事?”

“我婶婶整理遗物时现了何颖的日记,里面写着解开小川日记的密码。”

“小川日记上写了什么东西?”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打开了他的电子日记本,但奇怪的是,只有前面几页写了一些内容,后面还有几页都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而且刚好看到最紧要的地方没了下文。真扫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毕倩掉过头,“去杭州也不叫我,真没义气!都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说来听听!”

徐文没有理毕倩,只是问吉文株:“6骅呢?”

“他回来后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出来。”

“不说拉倒,吉胖子,明天和我去杭州!”

“好啊。我也没去过。”

“吉胖子?你什么时候得了这么雅致的称呼?”徐文瞄了一眼吉文株。

“嘿嘿,蛮好听的嘛!”吉文株不好意思地笑笑,俯身在徐文耳边说,“没办法啊,谁叫我是在她老子的手底下打杂呢?”

车子很快到了人才大厦的楼下,吉文株推开车门:“去我办公室,在7楼。”

电梯在大厦右边,路过刚刚散场的人才夜市门口,徐文不禁往里面瞟了一眼,人才夜市刚刚散场,工作人员正在清场。那天晚上,徐文就在最右边那个摊位旁边看见了张小川。

7楼黑漆漆的,吉文株按亮走廊的电灯,径直打开了靠近走廊的一间办公室门口,三人鱼贯而入。

办公室并不大,两张对排的办公桌上除了两台电脑便放满了文件资料,旁边是一个半新的沙,沙旁边是个小型饮水机。

吉文株朝里边那台电脑指了指:“电脑还开着,你先看看。”随手拿起两个纸杯,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徐文动了动鼠标,漆黑的屏幕渐渐亮了起来,一行宋体文字跳入眼帘:

xx年1月5日晴

今天早上,我在门口的信箱里现了一封奇怪的信。

这种年代,居然还有人寄信,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