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鬼眼阴阳师之一出师 > 第三部分 鬼眼阴阳师之出师(57)

我想起来了,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天簌。

我觉得这个设想非常的冒险。看那少年刚才的表情,他也许并无杀意。他的眼睛清澈见底,这种人通常没有野心。不过对于这次任务来说,就是这种人才最危险。没有执着的东西,就不知他的弱点会在哪里。怎么办才好呢?我的心微微疼。那个少年的眼神又飘过来了。他的笑暧昧不清。难道他真的对悲蝉不怀好意。我暗暗叹息,这个世界怪人真是多。不过,在保存悲蝉实力的前提之下也许我们也可以和他较量一下。而且,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少年的眼神。他也许并不想伤害悲蝉,那么倒可以用他的实力来提高一下悲蝉的战斗力,可谓一石二鸟。

游丝旋转刹那把那男子团团围住。他并不怯场,左右趁机,灵敏的用扇子阻挡。天簌身影忽左忽右,笑声四溢。两人不像在厮斗,倒像在表演一场熟练多时的舞蹈。

金童的鼓锤正欲敲下,那道银光已飘逸上天。血,以烟花般的轮廓笼罩擂台。它飘洒上空,眨眼之间,人已不在是人了。那少年的笑依然未变,他背对着我们,头却生硬左转,四周一片喧然。他的下巴柔滑如丝,缓缓低压,眉却挑高,然后眼睫浮动,血如在他的脸上溅点胭脂,使唇边那抹徐徐加深的笑变得邪媚。

他度很快,不过我会比他更快!

我沉默不语,御景的眼睛里闪烁的银光会是泪水吗?神的子民,我想象那群拥有巨大的翅膀民族,他们每一天,每一天都会飞到天边去托起太阳。金色的流苏是他们的标志。我想那个民族一定很豁达。因为还有什么是天空所融不下的。那么御景,你眼神为何会那般的痛苦。我揣摩他的话。我知道他的悲伤根本就和我不一样。为何上一刻我会错意以为自己了解他。

这次参赛的只有八位。我想,除了我,悲蝉,黎,天簌,还有四名。想必通过那场残酷初赛的人功夫一定不错。按赛事的安排我的第一个对手是对面那个胖子。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他。目光炯炯有神看来实力不俗,应该是个危险的对手。不过,比起他,我更想与黎一战。我想看看,我和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少?我到底能不能杀掉他。不过不行,我答应过悲蝉,那人是他的猎物。而今悲蝉的状态亦非常好。也许是年轻,也许是他鬼族的血。被操纵之后,实力反而提高到令我吃惊的地步。不过他最近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总想放弃什么。是错觉吧。我暗暗失笑,人偶是没有思想的,我为何会用这等奇怪的字眼。

就危险而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诱人的陷阱。

因为我早就没有痛疼的知觉了。

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知道,他一定有感觉。一定感觉那直白的杀意,他在闭眼前的瞬间我隐约看到他眼中有晦涩的不安。他在不安什么,他难道也有牵挂的东西吗?

杀了幽爷虽不等于就把天下引上不归之路,但亦是将它抛向动荡之巅。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我找不到半丝野心。这两个人只是为了享受单纯的杀戮吗?如何真是如此,那他们就太可怕了。

啊?他朝后仰面,那笑变得残毒,那当然,因为那只是你的以为而已。

棋?!

黎还是黎,黎没有动。他只是站在那里。耸拉着肩膀,耸拉着脑袋。宛如失魂落魄的大布娃娃。

剑,还是剑,它没有改变方向。

于是灰色与青色怪异的混合成莫名其妙的褐色。那些褐色又重重叠叠的变成黑色,带着死气的黑色最终炫耀的霸占小道的折角处。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这一条长长的带子,而那些黑色并是这条带子的针脚。哦,对了,还有雾气。那些终年不散的雾气,它们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麻木过往的每条神经。

忽然他又大笑,剑气更加凌厉,血色的光再次一闪。

我侧目看黎的。平静。不,应该说是太平静了。

野外的酒馆,一如印象中的豪迈。

我是不是变了。我不安的问他,感觉自己像洪流,它们带着特别的涛声从天穹的最高处狂泄而下,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像一条漫无主张又急不可耐的河。流淌在陌生的世界里,那是一条没有岸的河,一条没有终点的河。我会在平坦的大地上肆无忌惮的泛滥着,等到自己累了的时候也就是生命结束的时候,我想象着,想象着用最后一层薄情的水润湿大地,听着水浸入泥土的声音。它们会顺着那些细小的缝隙流下去,会出欢快或者悲伤的笑声。润到最深处与那干渠的土壤融为一体,那么地面上也许也会长出青草吧。

为什么。他仍然在问。也许我们会在那片海域终老一生,会有一个家,会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他问道。

敬几位爷,承蒙多方照顾,寒玉琐事在身亦不能亲自相陪,恕罪恕罪。

不要去!邪魃的阻止才出口,悲蝉的身影已越过一刀皇越至五米之外,他抬头冲还愣在原地的黑鱼微笑,黑鱼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一条没有水的鱼。而一刀皇的身子真的蹿过去了,但也只是下半身蹿了过去而已,他的上半身还在原地,空荡荡的悬着。他纳闷儿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腰,惨叫声还未出口,血却淹没了临死的挣扎,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掉在地上。

不行!这次阻止的人是穆杀。

吁——

你的名字叫……恍惚中我觉得自己在说话,一惊之下我并停了下来。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告诉人偶他的名字。为什么却对他例外,是不是他的盟约得来太轻易,难道我就想用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罪孽吗。罪孽?我口里涩涩的,难道我所犯的罪孽还不算多。还没有多到让我觉得麻木的地步。我移开自己的手,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美丽的光泽。

针从他的身体里一根一根被抽出。我自信这次做得非常的成功。而他的记忆也顺利的移植到我的脑海里,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疼惜的轻抚他的头。

我看着她平静的脸。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好奇心,还是别的。

她又笑,笑着对我说谢谢。我把火焰倒在她的身上,看着青色渐渐变成火红。它们都像黎的眼瞳。我后退到安全的地方,仔细的打量她。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移走分寸。她在火焰中温柔的看着我。她的眼睛清澈见底映即使在火面上也像映着透明的天空。我又退步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脸自然得就像盯了我千百万年。我摇着头,从里面仓皇出逃。一直跑一直跑,风在我身边拽我,它们想把我拉回去。我跑到高高的山坡上回头看她的茅屋已是火光漫天。我跪下来。对着那片火海放声大哭。因为我忘了,我还有问题要问她。

也许。御景的话言不由衷,我沉默了。

后来有人来访。那是那个干瘪皮肤的老头。他对你母亲说了什么话,他们达成了一笔交易。悲蝉,我是交易的一部分。你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他不配。我听到人群涌起骚乱,只一瞬并消失无踪。

细闻雾气从山间苒苒而升,观看被天空抽回的绵绵细丝。那一刻,我是无圬,全身浸泡在暖流中,没有人在我耳边低吟,没有人在我面前表演不同的面貌。

说完后听到他的心停滞抽搐,如石块投入死水之中。咚一下,并没入岑寂。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我以为我会这样终老一生。可是那天我却听到改变一生的声音。我听到谷主对我说。天簌,你出谷去。找一个人,找一个来杀我的人。

十三妈妈非常的中意这位出手阔绰的神秘客,只是她在我看来还不够圆滑。至少不能让我轻易的看到她的眼神。因为她每次都露骨得使我联想起黄灿灿的金元宝。

从来,我沉吟道,从来没有人敢把我当成孩子。我查觉得风向微转了,那么就趁现在。

悲蝉。如果你能哭出来我会觉得很开心。本樱的笑脸还在眼前不停的晃,我紧闭着双眸,无法看,也不能看。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蓦然睁眼,嘲笑自己的想法。没有如果,就算时间倒回,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区别的。就在这时,我看到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血从他的鼻孔里不断的冒出,他的瞳仁缓缓的放大。

这是本樱每天早晚必做着的功课,但他从不强迫我也跟着念,即使我才是最有资格念这祈祷文的人。因为这是梭罗族的祈祷文。我身体里有一半流着梭罗族的血。传说中,梭罗族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他们的血一生只能给一个人喝。如果给第二个人喝,后果也许是死,也许是生不如死。

山那边还是山。我的声音在空气中游弋,像一尾无意识的鱼。摆摆尾,并没入急流之中。

他玩味的看着我,禅音很残忍,你的血液里又流着他的血。可是却又不同。后来那场大战让双方都有极大的损失,可是想不到的是,他哀伤的看着我,亲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所以你活了下来,代价是禅音的命。

出师的时间就在三天之后。另外今天所生的事情。是不是太奇怪了,也许那老头知道,不,应该是一定知道,我也得趁现在好好想想有什么好对策才行。

我不服,我要打败它。因为我的反抗,屋内的空气都变成了旋风,吹得家具都东倒西歪,我看着那面古铜镜,脑袋里有东西正在乱窜,这面镜子我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了,那时候是在哪里呢……

你的母亲是谁。

我其实有机会。他眼神黯淡,我猜他后悔了。

不要杀我。忍矮胖的身子抖得像在风中的芦苇。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一样。忍摆摆手,那双手畸形得可笑。

她却又在我身边叹息,好快啊,又消失了,每次都没有把愿望许完,它就消失了,如果可以到一个没有山的地方就好了。我就会许完我的愿望。

我没有理会它,孤苦的生活已让它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偶尔的亲昵并不代表什么。

原来他们认识。我懂了。这足可解释为什么那天相偶时两人眼神的不协调。

竹扉近了,四周的卫戍四分五裂。

鬼眼的笑邪气十足,他的手瞬间冲破竹扉,那人就此不保了吗?我不由捂嘴。

竹扉扯成数块。鬼眼咦了一声。这时,一把弯刀直逼他的眉间。他只得后退,脸上却挂着笑。

你还真狠心哪。他戏谑地对里面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