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极了。我挣脱出他的怀抱,双手摸向他的脸,额前的乱被我慢慢的理平,那双眼睛,那双青中带红的眼在月色下显得异常的黑。

这位公子虽在本院才留过三日却每天换着不同的姑娘,可他俨然成了姑娘们的梦中所想。这也难怪,这些孩子每日对着粗劣汉子偶见得斯文的总是芳心暗许。不过这位公子长得也太过标致,而且他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罢。来的都是客。这烟柳之地还有什么事我没有见识过。

好表情!这才像我的人偶娃娃。

为什么。我问他,悲蝉在他们的犀利的注视下微笑得一成不变。

从所用的传令使等级看来这鬼一定引起长老会极大的重视。冥杀者虽看似散漫可内部却分工明确,长老会拥有最高的权利,传言中一共有三人,他们分管人事,惩处以及对外的事务。也就是说除了已死的忍长老以外还有两大长老。他们的真面目在冥杀者中是个谜,外界虽传言冥杀者皆为侏儒,可是因百年前冥杀者这单一的种族因浩劫而所剩无几,近百年来他们一直秘密的吸收外族人,经过演化到现在冥杀者之中真正的侏儒已是很少见了。

我不禁开怀大笑。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偶。

干一行必有一行的规矩。操纵师也不例外。每个将成为操纵师人偶的人,在彻底控制之前,操纵师都会把他们的记忆取出来,深深的收藏在操纵师自己的脑海里。因为操纵师必须取走他们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这是一种盟约,否则他们不会变成真正的人偶。这种仪式对于操纵师是痛苦的,痛苦的程度不亚于自己也跟着他们死一次。

我的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倔强得让人觉得讨厌。说句话时她的脸是一成不变的冷漠。

不一会,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前后摇晃。视线在前面不断拉伸、拉拢、位长、拉近。走到茅屋前时我闻到一种霉的味道。那种味道让我皱起眉头。它竟然与本樱所处的气味一模一样。我忽然想跑去对本樱说其实并不止有你一个人在受罪。

他僵持片刻后痉挛起来。他的手指竟然被他一根根折断。我吃惊的看着他的脸。他冲我裂嘴一笑。我看到他的牙齿已呈灰白色。他步步后退又隐入黑暗之中。晕沉沉的我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这张网疏而不漏。我的眼睛酸涩无比。在第五次跃起之时,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我甚至还回望身下的那些锐利。这样死好像有点难看。我闭上眼睛,风在耳边轻拂鸣响。我的心像柳絮飞飞扬扬。真意外,第一次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居然不算难听……

悲蝉与我告别之后。我跃上草丛里的倾斜的石碑。单腿曲膝,风吹着我的头,我觉得今夜的月特别的冷,到底是暗示还是错觉呢。

嗯。他点头表示同意。

天簌显得心不在焉。他吱喔几声,并坐到中间的那个位置,说好也不好。我猜不透他打的什么主意。罢了,顺其自然吧。

推开门后,正看到一面镜子出强光。那镜子古朴神秘。上面缕空雕刻着地狱冥文。我听说过它。它名字叫冥镜。看到他遇上小麻烦了,真是伤脑筋。他们的力量相互对抗着。他的眼睛变成是红莲般的美色。我的手指猛的一抽,我想把它挖出来。最后我笑了。

看到他慢悠悠的说出这些条件。我也看到酒家的脸同时变了好几种颜色。直到天簌冲他扬了扬十万两的银票。于是每个人都争相传颂起来。看我们的眼神还有自作聪明的言论都是让人不禁莞尔。

河边看柳心情总是愉快。边看那柳条依依,边听那微风潺潺。

我在树下等待,风吹拂我的头,我的衣袖永远宽大。我喜欢侧耳听着它们在风中摇摆时的瑟瑟声。听到这些声音,我的血液也会随之跃动。心跳声在我的耳膜上击打。我感觉我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浓。

忍与黎似乎认识,从他们的对话中,多少清楚黎与本樱曾经是朋友。忍为了激怒他说着本樱的冷言,我听后暗暗笑,黎的目光向我飘过来。有着询问,也有着邀请。但我拒绝,我想看看这男人真正的本事。

很多时候,笑总比哭好。

是也不是。他温和的俯下身子,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懂了。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他拍拍衣袖,我亦没有阻拦他。也许我们迟早会见面的,现在也不必追问他。免得乱了自己的心神。

在凛冽之屋中,那胜利者,请授我以食物,

你太小看我了。我左手猛力一撑,前后翻腾,我有自信能在落地后的一瞬间召唤出式神。在我落地之前,后方忽然有强劲的力量追上来。暗叫不好,我连忙扭身,勉强躲开。当我以为危险暂时渡过时,那股力量忽然转道。我眯眼看去,原来正是那条草绳,趁我低回眸的一瞬,那条绳索套住了我的脖子。我连忙侧头想从里面脱身,可是半空中没有支点,我的脖子一下子被掐得死死的。悲蝉在下面狠狠的一拉,我跌倒在地上,不止如此,他还快的后退,在地上的我不由自主的被他拖着跑,快要窒息的我背撞到粗糙的树桩上,我的伤口因为重力的关系崩裂开来。血从身体里缓缓流出,我呼吸不畅,刚才太阳穴的冲击加上背部的重撞一起涌入的我意识中,不是痛苦也不是绝望。我只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原来他每天对着大树做的同一个动作就是一招。

第十个人是谁。

其实我不必杀你。忍居然用慈祥的眼神看着我。但是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虽然迟了点。可是毕竟做人要有信用不是吗?

好久不见了。那人形开口道,我低头看去,不由得呆了一下。

我的眼睛瞎了吧?他转开头,血丝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现在看他的脸,我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小心了。他提醒道,双手合十,一道炫目的白光如弯月弧划而出,我看着它的轨迹。仔细揣测它的落点,近了,更近了。我蓦然回旋,挡下一大部分灵力。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没有闪过弧光,锐利的刃口还是划破了我的防御,划过我胸膛,血似乎凝固了,静寂中能清楚的感受到它冒出的温度与度,火辣辣的,与刚才喝的酒一样的让人沸腾。一抬手再次加大自己的力量。淡雾变浓,像火焰一般燃烧起来。

我叫舞衣。我在此立誓,今生一定要杀了你。

我不知道答案。所以我不说话。

昨天做了一个梦。

亦没有敲门,直截了当的走进去。不出所料那个老头十年如一日的躺在西窗下的逍遥椅上假寐。老旧的褐色的竹笺已与他的肤色溶为一体。他干瘪的右手还轻拿着一柄竹扇,不管天寒地冻还是炎热九伏都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它。从我遇到他开始直到现在,师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也偶尔也出去看看花、上街溜达一圈,更直接的就是出门消失几个月,但大都情况,他在这间屋子里是不会离开半步,奇怪的是他却从来不让我在这个屋子里呆上半天,所以我只能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处茅屋内。我们吃饭也不在一起,我甚至怀疑这老头根本不用进食。老是这么半死不活的躺着,如果不是听见或看到他的胸口在起伏的话,说他是一具干巴巴的死尸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