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市到来,别处和黑子,如很多来这里居住的人们一样,对老人和孩子总有一种浓厚的感情,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到乡村里去。

习惯了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前小睡片刻又继续工作,习惯了在万家灯火时还独对办公桌前一盏明灯。林晓的生活,只有咖啡,没有茶。

想起LIna,突然有打电话给她的冲动,来了之后,还没和她联系过。

这是雪儿回去之后寄来的。

“走吧”,黑子招了招手,背起吉他,带着雪儿走在柔软的沙滩上,一直往前,没有回头。

黑子走回他的战场,把报纸、酒瓶收拾在一旁,打扫出一处干净的地方。刚才煮开的水,放在自动电热炉上,凉了又煮开了。

身后传来黑子的声音,把雪儿的思想带回来,一阵慌张,似是心事被黑子洞察到。

走出门口,才知道风原来是这么的狂,人站在街上,站立不稳。倾注的雨把边城粉刷成灰蒙蒙的一片,步行街是一条无组织的街道,排水系统一直为人诟病,一个早上,水已能淹到鞋面。

互相笑了笑,沉默。

只是,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su。雪儿深信着,和su比,自己不算什么。

你早晨起来死在这床上即使街上的人还很坚强

她要控制自己,不要爱上黑子。她想要放弃这次的作业,明天就回去,然后一切就象一场梦。

全都在痛苦中复活了我的心”

一句开场白后,黑子开始表演,节奏慢慢加快,气氛慢慢升华。很快,吧里的人就被音乐所包围。

他的手拿着一套渔具,一个红色的桶放在脚下。

女孩还告诉她,黑子哥这歌,其实也不能确定他要不要唱。她看过他们的排演,第一次看见黑子哥为排演的不好而责骂陈默和刘飞。

因为这样,小城到处散慵懒的气氛。不务正业在这里可以冠冕堂皇的出现。

稀稀疏疏的一排小树的后面,是一片并不宽广的田野,因为只求自给自足,所以在朗日下泛绿的只有那么几亩田地。

在远山近树环抱之中,在蓝天清风抚慰之下,视野虽然只限于一眼望去,却因其宁静而别有风味。

几位嬉戏在田地上的孩子远远的就看见别处,显然跟别处已经很熟悉,一边欢快的跑,一边叫喊着。

别处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招手让他们慢些跑,可别又将脚下的庄稼给踩坏了,那可是老人们的心血啊。

这一次别处给他们带来几本漫画,还有黑子让他带来的零食,关于礼物,每次都是这两样,别处对黑子说,这就是咱们的区别。

黑子在别处借车时本想过来,但看到林晓骑着别处的车在街上,干脆就不来了,只顾站在店门口坏坏的笑。

别处要采的草药叫红骨草,剁碎后加上些米酒,再加热就可以外敷在患处,治疗跌打损伤、痈肿疼痛疗效很好。

这是老人们告诉别处的,关于这些草药,孩子们比别处更加熟悉,也许是环境所造就的吧。

听到别处说要采药,孩子们较大的那位,吆喝一声,又带领着他的“手下”们飞奔到田园四周,采摘红骨草。

别处笑咪咪的站着,看着他们在田地上边忙碌,边吱吱喳喳的用当地方言,不时嬉戏着。

林晓站在他身边,这样的景象于她是久违了,不禁想起远方的家乡,心中有些迷惘。

别处看了看她,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招呼她坐下,他另坐在一块石头上,指着那些忙碌的孩子们,说:“这些孩子多数都是父母在外面打工,带出去又不方便,只能留下来由老人带着。一年能见到父母的时间也就那么一头半个月的,想来,也真可怜的。”

林晓默默的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毫不闪躲,心中的迷惘象浓浓的雾,孩子们的欢笑不时传来,迷惘,幻成若有若无的失落。

别处避开她的眼神,看着孩子们的身影,轻轻的叹了口气,沉默不言。

林晓强作欢笑,安慰的说:“现在不是有你们经常照顾着吗?你看你一来到,他们多高兴啊。”

对于这群孩子,在别处心中,总会想到以后,以后,他们的路是不是就如一开始所注定的那样崎岖呢?

这是无法以乐观或悲观来分辨的想法,现实总是很残酷,农村与城市,距离已是越来越远,就连人心,也有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林晓的安慰起不了多大作用,别处总习惯理智的思考,但对于她的好意,还是表示了谢意。

也许是觉得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他选择转移话题。

他转过头来,笑着说:“委屈你了,让你坐石头上。”

“没什么,这样挺舒服的”,这不是客套话,林晓的童年近于如此,这生的一切,有些旧事重温的感觉。

“其实我觉得,要论景色,边城这个地方确实没有多少出众的地方,就一片蓝色海洋,蔚蓝天空,但不是边城所特有,只是城市里缺少的而已。边城,对于很多来客,它是一个梦。”

“梦?”

“是的”,说起边城,别处的兴致总是很高,当他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却被采药回来的孩子们打断了。

孩子们一采就是很大的一堆,男骇们负责摘,女孩们就把摘下来的杂草挑出,为别处大哥哥采药,他们就想做的最好。

这是一种天生或者叫做环境造就的淳朴性格。

孩子们蹲坐在别处身边,对于大哥哥带来的这位姐姐,他们有些好奇,但又有些害羞,不敢轻易接触。

别处把最小的孩子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全然不顾孩子一身的泥土,最大的孩子王俨然一副老成样子,问药还够不够,不够再去采;别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够了够了,采多了明年可就不生了。

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有的问黑哥哥怎么不来,有的问药要给谁问,还有一个低声的声音问,这位大姐姐是不是别处哥哥的女朋友。引来孩子们一阵哄笑。林晓被笑的脸上热。

别处赶紧伸手轻轻捏了这小孩鼻子一把,假装责怪的说,人小鬼大的。

小孩被伙伴们的笑声鼓起了勇气,又说,不是啊,我看电视里,一男一女的,都叫女朋友的。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哄笑,这次连别处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转头看了看林晓,示意这都是孩子们的玩笑,林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别处转过头来,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是不是不想听大哥哥讲故事?再吵的话今天可就不讲故事了。

孩子王马上竖起食指,作安静状,这威胁果然起到作用,大家都不敢笑,只是吵着说:“要听,要听。”

黑子教他们唱歌,别处讲故事,这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

“好,好,好,”跟孩子在一起,别处总是很开心,“那我就说个好听好听的故事给你们听,听完了可要回答问题的哦”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在很久很久以前。。。。。。”

别处是个编故事的能手,他一开口,孩子们马上就安静下来。林晓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保持微微的笑容,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