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木白。”

我没有在意,沿着书架一点点向里找。这里的图书一看就是很少翻动,表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历史起源类,古文图书类,历史文献类。。。我沿着书架往后看,终于找到你了,学校年鉴。年鉴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半年为一刊,从学校创立伊始,也有了一百多年,所以藏书也有二百多本,而我要看的只是1998年之后的。眼睛向后瞄着,还没找到1998,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站在书架的一端正在向我招手。图书馆中怎么会有小女孩,我一边疑惑不解一边向她走去,也许只是老师的女儿来这玩?我向前走她也向前走,一直走到了学校的最角落里,她扬手指了指,指的是书架上的一本泛黄的书。其他的书都很少被翻动,这一本却是例外,好像很多人都翻过。我伸手刚想把它从书架上抽出来,就感觉眼前一片泛红,触目的红,不知道自己的视力这时候为什么这么好,红色笼罩了一切。接着就只见书的封面上一抹鲜红泛滥开来,我完全处在了一个红色的世界。周围一片静,静得出奇,回头只看到图书馆老师还坐在位子上无聊的看着书,忽然一个女孩推门进来,是刘叶?!我想喊,但是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动也动不了。

第四分院,同学之间开玩笑时总会提起它,“你是从四分院跑出来的吧?”这句话仿佛成了公认的“精神病”的代名词。没错,四分院是一所精神病医院,本市唯一的一所精神病医院。

“谁要抓你?你跟我说。”正愁没人问呢,却忘了还有一个姜兰兰,昨天看她吓得那个样子,没好意思问。

我慢慢地转过头去,只见旁边有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腰,正用一根木棍拨动着面前的纸灰,嘴里念念有词,风一吹,不断有纸灰飞起来,火光映着老太婆的脸,不显红润,反而更见苍白。

“因为我是非正常死亡,要进十八层地狱的。”兰兰每次都这么忧伤地说。其实我知道她是在等,在等那个让她甘愿放弃生命,甘愿追随,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男人。只是她还没有等到。

“呵呵,亏你到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真不愧是我认识的小红,也不枉我白养你们一场。可惜啊,你错了,你们当初想永远地困住我,我已经出来了,你们想永远禁锢我的手下,他们也都出来了,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说着只见他一抬手,身后立即出现了七个女人,七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七个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女人。他们一字排开紧紧站在白衣男子的身后,咯咯地笑着。就是这七个女人,在我的幻觉中出现过的七个女人,请灵的那个晚上我曾经不小心好像走到了一个小茅屋,当时他们正围着一盆肉在吃着,就是这七个女人。我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

“你想怎么样?”柳志阳涨红着脸,声音颤地问着红衣神婆。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自己这时正趴在花房巨大的玻璃上,而花房中的玫瑰花正在翩翩起舞,高兴,喜悦,兴奋,好像久饿的狼看到小绵羊一样。花房中有四个人,四个人紧紧围住一个玻璃大罩子,罩子中一个人瞪大眼睛痛苦地向外望着。是肖飞,这已经是第二次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就是肖飞,玻璃罩中的肖飞透明洁白,他们禁锢了肖飞的灵魂。

“四个?”

秦陌瑶趴在地上早已不能动,捂着脸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我想动,可是一步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继续。季然一刀一刀地片着,好像在削着苹果皮一样轻松自然,嘴中还不停地咯咯笑着。

“这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死法,干脆,彻底,之前没有任何的痛苦。”

“不可以。”开玩笑,那可是虚弱的肖飞啊,怎么能够随便带出去玩。

请灵不成反被恶灵附身的现象屡有生,因此请灵实在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尝试的事情,尤其请的是怨灵的话,就会更加危险,因此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利用一下午的时间,肖飞教我如何念大悲咒,金刚护身咒,再有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画驱鬼符。

“你才刚醒,怪不得呢。”

秦陌瑶的脸早已经不是一张完整的脸,整个右脸部好像生生被别人片了下去。肉皮外翻,甚至可以看到右脸上的颧骨。

“不要侮辱我,我是英勇无敌,智力群,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人见人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刘叶姐姐好样的,叔叔别伤心了,您应该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

“尚宇好像有什么心事,不太高兴。”

“我没事,你才有事呢。刚才怎么叫你都不答应,而且看你的整个衬衫都湿透了。”明辉仍然忧虑重重地望着我

“谢谢您!”

“还是我报时吧,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11点3o分。再报告一件事情,今天上午你没去上课,记旷课一次。还有两次,否则这科等着挂吧。教授还说了,以后你成特别关注对象,每节课都被关注一下。”

“这是她当时问我的。”哦,原来如此。“可是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问又不敢问,我都快吓瘫了。这时候安静又露出了那种痛苦的表情,使劲撕着自己的衣服,我吓得终于叫出来了,又一次的把全宿舍的人都吵醒了。安静却又和平常没有两样。于是她们没人听我的解释,没有人相信我所说的,没有人。。。”秦陌瑶露出了一种极度无助的表情。

“对,她就是这么和林峰说的,当时我在场。还有就是那个说梦话的人前两天无故就死了,叫。。。”季然歪着头在那猛想。

“最多的好像是,不要逼我,我不想要这样,我不想死。”

“明辉冷静点,告诉我,静当时说什么了。”

“明辉的女朋友?”

“她是谁?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双眼茫然地望着地上一具具地尸体,无语问苍天。

“呵呵,呵呵,呵呵。。。”忽然整个森林上方回荡着一阵愉悦地笑声,就像自己的某个愿望实现了之后那种自内心的狂喜笑声。

“谁?是谁?”我在原地转着圈,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改为了大笑,还是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着。

“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对着不同方向大喊着。

“呵呵,火气真大。我这不是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原地一跳急转过身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腰,一步三停地向我们走来。借着灯光一看,一张恐怖的脸,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张苍老缩水的脸,脸皮犹如干涸的西瓜皮一样,松垮跨地扣在骨架上,本来高耸的颧骨,仿佛要破面皮而出,一双凹陷的眼睛,看不到眼珠,只能看到巨大的眼袋松垮垮地垂着。她的嘴角还带着笑,但是这一笑,比哭还要难看,一张黑洞洞的嘴巴没有一颗牙齿。正是那天给我3oo号的那个老太婆,原来她就是他们说的魅?

“是你!”我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呵呵,是我啊。小丫头,又见面了。上次还没谢谢你呢。呵呵。。。”她还在笑,笑得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为什么杀人?”

“啊?”她的一张脸都皱在了一块,“小丫头冤枉老太太了是不是?我没有杀人,是他们自己杀死自己的。”

“没有你的操纵,他们怎么会自己杀死自己?”

“唉,其中的原因和你也解释不清,并不是人人都能自己杀死自己的,呵呵。”她说着摆了摆手,我们三个就都退出去了几米远,“我要收拾残局了。”只见她这时她的双手开始在空中来回舞动起来。身体也随之而动,一点都不显老态,反而有一种撩拨人的妖媚之态。随着她的舞动,就只见地上的残尸都在消失不见,不消片刻,地上一点痕迹都不复存在。要不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没有人能猜到这刚才死过人。

“好了。”一切妥当之后,只见她拍拍手,又佝偻着腰向外走去。

“你站住。”来了就不能走。苏木白和倪彻也紧跟上前。

“我不找你麻烦,你倒不依不饶了。”这几个字从她嘴里出来格外阴森恐怖。“你们三个今天就在这个树林里陪着这些孤独的老树吧,也算我做做好事,给他们找几个伴。呵呵。。。”

“你说什么?”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句话,声音都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没什么。很快事情就会解决了,不要着急。再有,要想知道答案,就去找魔域。”她说着又舞动了起来,舞动得我只觉得眼花缭乱,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