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能决定什么?您别忘了当初深谙道术的肖飞都没能解决问题,同时也难逃厄运。”尚宇的声音很低沉,悲痛之情寓于其中。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咯吱咯吱”好像在啃嚼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股血腥味越来越浓,诱使着我不停地向前走去。好香甜的血,竟是我现在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我慌忙摇摇头甩掉这个邪恶的念头。

“其实他的女儿和安静一样。”尚宇脸上现出了一种绝望的无奈的表情,“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任何痕迹地忽然之间就死了。”尚宇一边走一边说。

“水煮肉片,那不是水煮肉片,不是。。。”季然一边说一边在摇头。

“现什么?我们都相信你说的。”

“于陌,你说的对,我跟林峰早晚要出问题,他不要我了。。。呜呜呜。。。”说着又是哭个不停。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只是匆匆地翻了翻。今天我本来想仔细看一看,可是忽然间在我的周围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的影子似的东西,一直攻击我。我看不清楚他们具体的形状,只是知道自己在遭受攻击。对了,就是你看到我的时候的情形。”

哦,那天好像听人说过这个名字。“她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我是越来越纳闷了,再不问明白,估计我的血压会再升高一格。

那股无声的气息,在此时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稀薄,在不断的消散。明辉也随之瘫软下去。我跑过去抓住明辉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他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露出几年来,对我的第一个最温馨的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你!”

坐在久违了的小床上,拿出了很久没有抚摸过的三枚铜钱,用了好多年,都已经忘记了当初是谁给我的这三枚铜钱,对那一段记忆我一直是一片空白,只知道睡醒一觉之后,就握着这三枚铜钱和床上这本周易,从此也就喜欢上了占卜。

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这种厄运又会落在谁的头上,只希望一切早点水落石出,不要让人总是活在恐惧之中,虽然过了这一段时间,人们的健忘性就会把这种恐惧慢慢的侵蚀掉。就好比现在的抵制日货运动,说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手中的日货全部砸个稀巴烂,但是过了这一段时间,又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依旧会说我要买数码就买索尼的,或者是奥林巴斯的,或者把自己的索尼随身听拿出来大肆炫耀一番,还不忘说你的雷登过时了,性能太差。健忘好像是人类的天性。唉!!!人类的劣根性。但是问题还是要解决,虽然过一段时间,等七个祭品凑齐了之后,人们又会忘了这件事。祭品?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解释呢,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想走,只知道不能再让这种可怕继续下去,我必须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花样年华的美丽少女惨死。

“七年了。七年来我一直在找问题的答案,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说什么都找不到。”刘法医说着用手拂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她叫刘叶,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和你一个系中文系。那一年我记得她刚刚上大学,朝气蓬勃,每天都要拉着我说好多学校里边的新鲜事。说她的教授怎么怎么样,说她的同学有多么好,有的又是多么坏,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毫无烦恼的小精灵,回归到了山野深处,任其翱翔驰骋。但是好景不长,到她大二的时候,学校里就相继出现了这种情况,每七天都要死一个花季少女,一定要死足七个。刘叶因为是我的女儿,胆子也是非常的大,对一些事情也有一抓到底的心理,于是她大部分时间不再回家就只是留在学校里,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她还经常把一些调查结果跟我说说,让我帮助分析分析。就因为这样,她成了第七个替罪羊,中文系的牺牲者,那一年死的最后一个。”法医叔叔声音又开始带着哭声。

“刘叶姐姐好样的,叔叔别伤心了,您应该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

“早就伤心过了头了,现在要好得多了,唉!”

“丫头,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失败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明知道有危险,却没能及时阻止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叔叔,不要太懊悔了,刘叶姐姐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她希望您能够快乐才对。”

“她如果能够回来看看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现在真的是有点糊涂了,什么叫做能够回来看看?难道是说让刘叶复活?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她一定舍不得您。”

“丫头,好多事情你还不了解,不知道。我所谓回来看看,并不是要她复活,而是希望她的灵魂回来探望我一下也好,让我在梦中见她一面也好。你知道吗?我连她的灵魂都找不到,感应不到。”

“灵魂?您找不到?”我有点不太明白了,难道刘法医具有天生的可以感应灵魂的能力?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我郑重的点点头,看到了那么多鬼,我不相信都不行了。“你们现在这些孩子都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对好多东西都嗤之以鼻,一些东西更是被你们贬得一无是处,认为自己没看到的就是不存在。这叫什么?绝对的唯物主义,太绝对了。”刘法医好像对现在的这些说法不屑一顾,认为好多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我相信,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灵魂还是人之所以为这个人的根本。你知道吗?其实在刘叶死之前,我就意识到她变了,她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又是这种说法,不再是自己了,按照刘法医的说法,刘叶的灵魂不再是她自己的灵魂了,那么换成了什么的灵魂呢。“你可能理解不了,但是她确实不再是刘叶了。我的刘叶是一个活泼开朗,乐于助人,胆子大毅力强的人,但是那段时间她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有事情不再和我商量,有时间的时候也总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刘法医说着转过头来盯着我,“我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谈话声,争吵声,我不清楚小叶是在和谁争吵,屋子里一直就只有她一个人。我一度以为她是由于学校中忽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她又急于想弄清楚,导致压力过大,可能有点人格分裂,所以我带着她去看最好的医生,而这个时候她又变得正常不过。我疏忽了,我认为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我又忙着调查这件案子,每天都呆在解剖室里,结果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刘叶就这么忽然之间离我而去了,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没有骨折,什么都没有,一个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很健康的人就这么死了。和前六个一样,一模一样。”刘法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生怕一停下就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您是说刘叶死的时候和前六个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她是第七个。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只有一点不太相同。”

“哪一点不太相同?”

“时间。”

“时间?您是说死亡的时间不太相同?”

“对,死亡的时间不太相同。其它六个都是每隔七天死一个,但是刘叶不是,她是在第六个死去之后十天才死的,至于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按照原来的规律是七天,我的理解是我的小叶的灵魂的抗争能力非常强,所以才会是十天。”刘法医这时的神情是痛苦中溢现出一点点骄傲。

“您是说。刘叶姐姐的毅力抗争能力比较强,所以斗争的时间比较长,和某些未知的东西在斗争?”目前我也只能理解到这个水平上了。

“对,而且小叶和别人的不同就是她并不是毫无痛苦地死去的,她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为此我亲手把她又解剖了,想了解她传达给我的信息。我亲手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解剖啊!”什么叫做痛不欲生,我想现在刘法医就是。

“您得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