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侨将手中的外卖搁在门旁的矮柜上,快步靠近沙发便抓了黎是的双脚查看,“能不能不跟只野猴似的上窜下跳?再扯裂伤口我可不管你了。”抬眼扫向四处的凌乱狼藉,他无奈地叹息道,“家里这是遭贼了?”

“给你买饭的时候顺便买的,这戒指是做吊坠的,有钻石的款式不适合。”

“说说而已?”

她倒不是不乐意,原本说弄假证也是退一步的伎俩,但总觉得哪里出了点问题,让他们这个行程看上去十分诡异。

真是卑鄙无耻!

宁静的空间随即便响起了一个浑厚性感的男音唱着那首经典老歌《此情可待》。黎是侧目望去,大床边缘的枕头底下,陆战侨的手机正唱得欢快。

话音落后,黎是很是得意,为自己的这个绝妙主意暗自窃喜。

“隔天一个电话给我数着倒计时呢,距离年底是过一天少一天了,爸爸说她已经暗自在张罗人选了。你说我不嫁人碍着老杨同志了吗?为什么她非得逼我把自己打折清出仓?”黎是烦躁地拉起被子遮住脸,心情突然糟蹋透顶。

黎是只觉得心脏蓦地一痛,像是被谁抓在掌中一圈一圈地拽紧。

在这句咬牙切齿的发泄之后,陆战侨硬着头皮打开水阀,在浴室里展开与醉鬼较量也与自己斗争的激烈水战。

她这是在……做什么?

尤其是在陆战侨这样放荡不羁的男人面前,得知道自己的分量。

凭着她对老板的了解,他今晚不是在酒店就是在这个殷小姐的家中过夜。为什么这些女人总喜欢靠这种方式来促成生意?

“呃——那黎小姐是要……”

“我是觉得聊天太费劲儿,喊得嗓子疼,还不如安静地喝酒!放心,你俩担心的情况早几个月就发生了,我这都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压根跟恋搭不上边儿了。要么一起喝酒,要么找个人调调情,你俩一直缠我干嘛?”黎是伸手搂过左右两侧的同事,迫不得已喊着解释。

“如果是这样,小是,给我照顾你的机会吧。男人的宠爱和疼惜应该给自己最爱的女人,既然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就跟他保持点距离吧。我很介意,而且,陆先生将来的女友或妻子一定更在意,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爱人对别的女人好。”

见黎是放下刀叉陷入沉思,左锐衍淡笑着开口。这种情况下,冷静、淡漠而严肃的黎是让他感到不安,怕她说出一些令他心灰意冷的话。

黎是本被这个突然转变惊得回不了神,可紧贴的被硬物一顶,三魂六魄立即归位,白希的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尴尬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