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瑜关上车门朝花店走去。几分钟后，他捧着一束扎好的百合从店里出来，上车后继续往前开。
当这双眼睛停在她脸上时，她的心扑腾扑腾跳了几下。同时，她还闻到一种难闻的味道，是从女人身上传来的。
王医生微笑的点了点头，用一种耳语的声音说道：“把你的情况说一说。”
蒋丹妮上前拍了拍门，一个五十多岁脸庞肥肥的老妇人从里边打开门，“谁啊，”她问：“你们找谁。”
叶枫仔细打量着蒋丹妮，左看右看也不象有病的样子。她心里奇怪，抱着舍命陪君子的态度，转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倒光镜上。汽车慢慢倒上马路，在路中拐了个u形，朝张家桥的方向开去。
等了一会，晏家大门打开了。赵璇牵着蒜蒜从屋里走出来，母女俩一起上了面包车。汽车快启动，从吉利旁驶了过去。
砧板上摆着芹菜和火腿，蒋丹妮抽出刀笼里的切刀，麻利的把芹菜切碎。
“知道。”蒋丹妮笑着说：“我睁开眼，吓了一跳，这是到哪了。再一看你，躺在沙上。这才想起来，是在叶枫家里。昨晚灯都没关，还是我起来关的。”
她张开嘴，大声喊，丹妮！回来！回来！
叶枫心里蓦然一动，猛然刹住车，摇下车窗，探头向后张望。
“你找打了！”他气冲冲地吼道。
喷泉在公园的另一方，离这儿比较远。是电脑程控的，有音乐，还能多种变化。目前是朝霞市喷的最高的喷泉。
叶枫动引擎，飞快调，吉利吐了几口黑烟快地跟了上去。
绿色的防盗门在她的眼皮下打开过三次，进进出出是同一个人。少女，短，黄色广告衫，白色七分裤。
街上车流拥挤，大大小小的车排成排，的的叭叭叫个不停。叶枫屏心静气，尽量和富康保持三四辆车的距离。汽车跟踪是件很费神的事。跟紧了，容易引人注意；远了，一不小心，就会失去目标。
赵璇再没说二话，保持刚才的步调推着轮椅往喷泉的方向走去。轮子在松软的黄土地上滚动着。因为震动，苏梅子脸上的皮肤都在颤抖。这种颤抖看在叶枫眼里，非常可怖。她感到自己脸上的皮肤也在跟着颤抖，甚至还起了一层小疙瘩。
对于跟踪，叶枫经过这几年的锻炼，琢磨出一套自己的方法。不仅用眼，还用脑。从车子动开始，她就在推测他们这是去哪里。
她第一次出来是7点，身影停在门口，从钉在墙上的牛奶箱里取出新鲜牛奶后，就返回屋里，倏地关上大门。
“怎么会这样？”牛十三很意外。
餐桌上陷入一阵沉默。
“那还用说，我就是喜欢才会和他好嘛。不过——”她神情微微黯淡，“先给你透个底，他有老婆。”
这是家中西合璧的餐厅，它的灵感来自一部名叫《花样年华》的电影。四处贴的是男女主角的合影照片，连餐盘上的垫纸都是。音箱里反反复复播放的是电影的主题曲。
“谢谢所长。”叶枫接过钱，咯咯笑起来。心里很高兴，这钱显然是对她的嘉奖。对牛十三来说，要他从腰包掏钱，是最难受的事情。
“可能？”
他从货架后面绕过来，盯着叶枫，说：“我记得你，那天给林珊做人工呼吸的就是你。”
莫非？
她脸上颤动一下，眼里流露一丝同情，随即奇怪的问道：“听上去是病至死，这有必要调查吗。”
楼道里静悄悄的，传来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每扇门上都刻着租户的名称，大部分人去楼空。
两人一前一后上到三楼。方文亮在一扇涮了红漆的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传来一阵嗡嗡声，叶枫抬起头，成百上千只苍蝇从墙上的小窗飞进来。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停在女人的眼睛，嘴巴，头，身上。
她倒在地上，红纱巾裹满全身，象个血人。纱巾勒进肉里，她痛！痛得想哭。张开嘴巴：救命！救命！声音哽在喉咙里，变成啊啊的呻yin。呼吸越来越困难，沉重的喘息使她想昏厥过去……
“小枫，你是个老手，怎么问起新问题。你要做的事，就是让方文亮觉得我们在为他的事奔波忙碌，而不是收了钱后就坐着，啥事没办。”
她改变刚才麻木的神态。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看在梦梦的份上，我早就对他不客气了，还容他在这儿闹事。”黄四海把双肘搁在桌上，两手握成拳头撑着太阳穴，眼睛盯着桌面，脸上的怒气慢慢平静下来，变成一种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