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晏家大门打开了。赵璇牵着蒜蒜从屋里走出来，母女俩一起上了面包车。汽车快启动，从吉利旁驶了过去。
“象阿姨这样的好人可真是少有，多年没见，我很想念她。你下次去石市，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跟你一起去看望她。”蒋丹妮站在微波炉前，调好火力和时间，抬头朝叶枫笑了笑，“皮蛋粥和素炒面，怎么样。”
“知道。”蒋丹妮笑着说：“我睁开眼，吓了一跳，这是到哪了。再一看你，躺在沙上。这才想起来，是在叶枫家里。昨晚灯都没关，还是我起来关的。”
叶枫不敢睡觉，怕她醒来又闹酒疯。走到书桌旁拿本杂志，倒在沙上。瞥见丹妮睡得非常沉实，她蜷着身体，两臂环抱在胸前，刚才哭过的眼睛在灯光下红通通的，头零乱的散开在枕头上。
叶枫心里蓦然一动，猛然刹住车，摇下车窗，探头向后张望。
只有蒜蒜一个人在玩飞碟，飞碟在她手中，只能飞出却无法飞回。她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抛掷着。
喷泉在公园的另一方，离这儿比较远。是电脑程控的，有音乐，还能多种变化。目前是朝霞市喷的最高的喷泉。
仿佛是一张面具。神情呆板，眼睛直直的，眨也不眨一下。布满皱纹的皮肤无力的耷拉在骨骼的上面，肌肉、脂肪已脱离了血肉之躯。整个人看上去瘦弱、枯槁、苍老，僵硬迟缓。
绿色的防盗门在她的眼皮下打开过三次，进进出出是同一个人。少女，短，黄色广告衫，白色七分裤。
虽说有两个人搀着，她身体还是向前倾，布伐小而快。
赵璇再没说二话，保持刚才的步调推着轮椅往喷泉的方向走去。轮子在松软的黄土地上滚动着。因为震动，苏梅子脸上的皮肤都在颤抖。这种颤抖看在叶枫眼里，非常可怖。她感到自己脸上的皮肤也在跟着颤抖，甚至还起了一层小疙瘩。
老太太是晏瑜的母亲苏梅子，若非资料上写了62岁，叶枫还以为她有八九十了。资料上还注明，她患了帕金森病。
她第一次出来是7点，身影停在门口，从钉在墙上的牛奶箱里取出新鲜牛奶后，就返回屋里，倏地关上大门。
“结果怎样？”
餐桌上陷入一阵沉默。
“看你，嘴真甜。”
这是家中西合璧的餐厅，它的灵感来自一部名叫《花样年华》的电影。四处贴的是男女主角的合影照片，连餐盘上的垫纸都是。音箱里反反复复播放的是电影的主题曲。
“车呢。”
“可能？”
“谢谢。”叶枫接过纸条，低头一看，上面写着：
莫非？
“她生前在太平洋俱乐部里当小姐。”叶枫锲而不舍。
楼道里静悄悄的，传来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每扇门上都刻着租户的名称，大部分人去楼空。
“临时有点事。”叶枫迎着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