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撑着地,几乎是爬过了整段石梁。她暗笑自己狼狈的样子,但她觉得有了希望。

捆住脚踝的麻绳被解开,嘴里塞的手巾也被取了出来,孟思瑶觉得整个脸颊和下巴都已麻木,更不想和他们多废话,心想:“两人不分昼夜,一路开来,也至少用了二十多个小时,但如果江京那里有人坐飞机赶来,一定能抢在他们前面进入拾夕洞。可是,谁又会现我失踪呢?谁又会知道我被带到这里?唯一有可能的是霖润,而他却在昏迷中。”

“我们所正好离医院不远,一点也不麻烦的,何况我开车……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载你一段。”

要想知道“鬼女”究竟从哪个Ip连上那三个隐蔽代理服务器,最直接的办法是自己也连入那个服务器,偷看服务器的登录记录。换言之,他必须做回黑客。

“我没听懂,你具体说说。”

noapsarea11thatIbsp;oh,oh…

“游主任,真不好意思,这么莽撞地跑了过来,要占用您的时间。我实在是觉得需要精……这方面的帮助……您认识霖润吗?的确是他推荐我来的。”

妖妖:是你打电话给律师哥哥的,对不对?

这句话触动了她此刻最脆弱的一根心弦,不知为什么,她捂住脸,“呜呜”地大哭起来:“我们……我们都会死的,对不对?我怕,我好怕……”

一片沉默。

等自己查到个出租车公司的号码,叫到车,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只怕走也走到地铁站了,到了人多的地铁站,自己还怕什么?

“我在拾夕洞里遭人攻击偷袭,是霖润冲进洞救了我,他成为了进入拾夕洞的第十五个人。”

“还是有可能,这池里的水会流到别处去。”

孟思瑶接过信封,信封上并没有写类似“瑶瑶亲启”的字样,却有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L5861366974oobsp;这又是什么密码?叫我如何去解?

黄药师一定是对的,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已近午夜,郭子放和钟霖润各回各屋,孟思瑶的房间又恢复了寂静。经过一天繁忙的工作、下班后紧张激烈的思考,她仍没有任何睡意。

主题:我有看见

妖妖:两个人的食物和饮料,都由林芒背着。

“他人间蒸了。我如果能找到他,很多事就会直接向他请教,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跑到上海来。”

更无法令人理解的是,在我面前,他为什么保持得如此镇静、如此理智?反显得我像个不谙世事、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如果只是想得到我的感情,他几乎已经“得手”了,但为什么那样悄悄地离开?

这个念头一起,耳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来看商妈妈?”

“第三点,那个叫乔乔的女孩去世后,不但频频出现在小孟的梦中,更是给小孟了QQ,不久,小孟最铁的朋友袁荃去世,也出现在QQ上。

可惜,悲剧已经酿成。但愿我们能牢记血的教训,预防这类悲剧再次生。

“这不明明白白写着吗?江京大学旅游协会。”

“是啊,就是他说的,‘伤心至死’!”

癞蛤蟆:在学校里,你比较风光,可以理解,漂亮嘛,我只有远远欣赏。

孟思瑶找到了江京第二医科大学的BBs“妙手仁心”论坛,搜索文中带有“傅霜洁”的帖子,出乎她意料,只有一个结果。这是一个版主的版务公告帖《对讨论“新4o5谋杀案”的帖子进行删除的决定》。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妖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希望能让目光和滚热的心都清凉下来。

黄药师:比那还远。

“谈何容易……”刘毓舟又有些欲言又止,仰头将杯中可乐喝干,仿佛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去念佛经,也是不得已。我……我……总是看到她……看到袁荃。”

你能理解这一切吗?你能理解虽然人心复杂,情感难梳理,但我不会卑劣到任你生命的花儿枯萎吗?你能还给我和林芒平静的生活吗?我们会带着对你同样的思念永隔两地。

周一往往最忙,下班回到家中,已深夜了,她立刻打开电脑,进入天涯的莲蓬鬼话,翻了三页,才找到了自己的帖子,只有稀稀落落几条回复:

孟思瑶心头一暖,心想:“郦秋并非真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她对我,算是很关心了。”又想:“能告诉他们乔乔来QQ的事儿吗?还有林芒的所见所闻?他们会怎么说?还是幻觉吗?或者多得到一些可怜而已,于事无补。”于是笑笑说:“恶梦已经少多了,是昨晚外面吃饭,吃坏了肚子。”

“不错,是她的常用语,所以你可以想象,我吓成什么样子。”林芒微张着双唇,嘴中无酒,他还是狠狠干咽了一口,喉结不安地蠕动着。

一个很长时间来挥之不去的想法在林芒的叹息声中又冒了上来,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一个不祥的人?为什么我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遭遇不幸?

“还是你心里有鬼?”乔乔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虽然多年来一直爱好旅游,孟思瑶和几位好朋友一样,习惯的是景点旅游,而非真正的登山,对紧急救险并没有专门的训练,更没有经验,遇到这样的情形,先袭来的是不知所措。

刘毓舟会意,点头说:“带了。我找人改装过,基本上可以当警棍用,对付个把人或者一般野兽应该都没问题。”

“少小离家老大回。我的确是本地出生,年轻时在外飘荡,退休后返回故里。我知道你真正的问题是:‘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无法逼迫你相信任何结论,但我也没有必要说谎。吓唬你们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进去过棺材洞的人,最终都死了,只是早晚的问题。我所在的村里自古就有这个说法,我也亲眼目睹过熟识的村民从那山洞返回后,莫名其妙地死掉。”

孟思瑶笑着说:“怎么样,不只是‘看上去很美’吧?”

她惊叫一声,啤酒杯从手中落下,打翻在桌面上,雪白的桌布上登时殷红一片。渐渐的,眼中的那片殷红化成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