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秋轻声说:“让瑶瑶冷静一下。”

“红色的小池子,像是装满了血?”

“我现在在图书馆,你等等,我出去和你说话。”傅霜洁的表妹名叫米岚,她压低着声音说,语调里自然流露着惊讶。

癞蛤蟆:是,我根本不需要隐瞒,我的Ip地址很清楚。

注定了我只能靠自己,独立地思考。

身后有楼道走廊的暗弱灯光,只照亮脚下一小片,前面的厅里漆黑一团,阴阴的,孟思瑶打了个哆嗦。

孟思瑶心想,果真是央视版的黄药师,看来也被吓得不行。她又看了一眼“癞蛤蟆”,似乎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下线了。

“他是怎么开的窗,你睡觉前不是关紧的吗?自动插销是怎么回事?”

Linda仿佛听懂了,又对着黑暗看了片刻,叫了一声,似乎失去了兴趣,转身跳下了窗台。她知道主人要熄灯睡觉了,便下楼去玩。

“连她也这么想?!”虽有所预料,孟思瑶还是觉得压抑极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地响起,孟思瑶睁开眼,惊奇地看见,一列白袍女子从身边走道踏过,缓缓地走向中央主祭台。她们是谁?是天使吗?只有天使,才会在一个灯红酒绿、污染严重的城市里,有如此洁白无瑕的衣裙,有如此光滑如瀑的长,有如此从容的步态。

“你要暂时不走,等我想起来再问吧。”孟思瑶嗅出男生的失望,但她此刻很专心,顾不得多想。

林芒自问着:“我该怎么办?”

“可惜,无论我再怎么变好、变乖,乔乔也回不来了。”林芒的眼圈红了。

电话紧接着再一次响起来。

“直到你和我一起入梦。”乔乔语气中竟带了调侃。

“我……在这儿!”声音传自斜坡下方,感觉至少还有数十米。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洞口!”刘毓舟激动地叫了起来。

众人都吸了口凉气。他在说什么呢?!

随后还有一段英文的介绍,显然广告者也在吸引外国游客的注意。

“你别骗我,难道……”常婉已确确实实成了孟思瑶最知心的朋友,承受着她的喜怒哀乐。

“好久不见,很想你,想你们三个。”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看了她的机票?”

商小曼点头说:“我们是上大学时,在旅游协会认识的,在一起春游、秋游、黄金周游、暑假旅游,爬了好多山,有些男生恶作剧,叫我们‘狼牙山五壮士’。毕业后,小荃、婉儿和瑶瑶留在了江京,我回到武汉父母的身边,另外一个女孩回了上海,但几年来,我们五个人每年至少有一次聚会。”

不用看也知道,那礼物一定是袁荃送来的,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新居地址——这新居就是袁荃帮她找的。那封信呢,当然也应该是袁荃寄来的。这可有些奇怪:袁荃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同在一个城市里,一道吃饭、喝茶、泡星巴克、买衣服、逛唱片店、电话、手机、短信、电子邮件、QQ,两人交流方式多种多样,可从来没有以书信这种最传统的方式沟通过。

“我只是大致了解了这个同学的遭遇,但其他几位的背景我并不清楚,不知道于科长方便不方便介绍一下,说不定对我这次病理解剖有帮助。”章云昆边说,边开始仔细观察女尸的外观、皮肤和毛。

但胸口似乎郁积了太多伤感和烦闷,每迈出一步,就是一阵剧痛。他只好停住了脚步,深呼吸,却感到一阵晕眩。

“是这样的,我们一批人去了那里,山上遇见一个奇怪的老头,警告我们说那个悬棺洞进去不得,进去的人下山不久后都会死去。我们不顾劝告,还是去了那山洞,结果,乔乔先去了,就是我在网上提到的那个女孩,她的死,让我心里最不踏实,不但是因为我最终没能把她拉上悬崖,而且是因为我极力鼓动同行的朋友去那个山洞,如果我不坚持,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生。”照理说,每描述一遍这间事,心头的负累应该更减轻一些才对,但往往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虚晃一下,取代之的竟是更沉更重。

“你为什么不听那老头的话?想想他总不会有恶意。”这个没头脑的张生,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我之所以坚持,是因为……说了你不要笑我,我觉得整个新裳谷都有似曾相识之感。”

“我没有笑。你也没做错什么,咱们还是解决问题要紧。”

“咱们?”

“我要帮你。”

“还是那句话,你帮不了我的……这么说吧,我如果有问题,就像今天这样,我一定会找你帮忙,好不好?”

“咱们要做的第一步,是去找到那个老头。”张生对孟思瑶的话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你知不知道,短短两个月里,我已经去了新裳谷三次。这个我以前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怕别人笑我真的去相信那老头的无稽之谈,可我心里很害怕,怕那是真的,所以我想找到他,澄清这一切。可是,我每次去,都没能遇见他。山下的村子里也问过,村民们似乎都不知道这么个人。那么大的山,我不知道怎么能撞见他。”